第一個拿出來給自己吃。
在王粲的印象中，外婆一直就是和藹可親的形象，從來沒有打罵過自己一次。
還記得有一次，王粲因為貪玩，一整天沒有回家，那時候王粲的父親二話不說就要打王粲，還是外婆幫忙勸架的。
“小黑，你怎麼流眼淚了……”坐在王粲身邊的小蕙柔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王粲每一次看見小蕙，不管是生氣還是難過，都會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
或許是因為小蕙的悲慘身世，讓王粲為之觸動。
收回思緒，王粲通知江梅自己正在趕往縣城的車上，同時詢問了關於外婆的病情。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王粲心裡面又一陣難受。
這些年王粲的外婆身體一直都很好，大家也就沒怎麼在意，這一次檢查醫院直接是將王粲的外婆診斷為絕症。
此時，王粲的腦海中，什麼年頭都沒有，只想著快點來到醫院，見上外婆一面。
半個小時過後，王粲來到縣城，對於縣城王粲並不陌生，因為他的高中就是在縣城裡面度過的。
詢問清楚江梅的所在後，王粲也不在意肩膀上面的小黃，拉著小蕙的手穿梭在各個病房中。
“媽，外婆他怎麼樣了？”
江梅此時正站在病房外，等待著王粲的到來，江梅長時間在田裡面勞作，加上得知這個訊息後遭受到的打擊，讓江梅的臉上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臉上還掛著少許的淚痕。
這麼多年來，江梅一個人拉扯著王粲長大，如今本應該是她快要享福的時候了，沒想到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
江梅聽到王粲的聲音，連忙起身，搖了搖頭，將醫院裡面的診斷書拿出來給王粲看。
心臟病、高血壓、肝癌，這其中最致命的就是肝癌，王粲掃過這幾個字的時候，腦袋已經是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
這些病狀就像是催命符一樣，暗示著王粲的外婆時日已經所剩無幾。
走進病房，王粲只看見外婆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外婆對著王粲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小粲，你來了.”
看見這熟悉的笑容，王粲再也忍受不住，眼淚一下子全部都湧了出來。
“小粲，別哭.”
外婆朝著王粲輕輕招了招手道。
王粲上前抓著外婆那老皺的手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媽，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江梅的心裡面也十分不好受，縱使他們家有錢給外婆治療，這些大病小病加在一起，那也只是暫時延緩壽命而已。
更別提這些病都是沒法治療的大病，他們家也沒有這麼多的錢。
說話間，一名醫生走進病房中，敦促道：“收拾收拾，趕緊走吧.”
他作為這次的診斷的醫生，已經知道老人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連最基本的治療都放棄了。
“我們收拾收拾，馬上就走.”
江梅諾諾地說道。
“搞快點，我們這病床還要留給其他的病人呢，現在還有好幾個病人等著用床，像你們這種沒法治療的，趕緊回去準備後事，別賴在醫院裡面，就是懶在醫院裡面也沒有用.”
那醫院明顯是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對於這些絕症的病人，他壓根就不抱有什麼希望。
王粲外婆聽到這話，鬆開手，想要自己從床上起身，可她現在雙手無力，身體剛抬起來，又躺了下去。
江梅連忙過去攙扶著，江梅的家裡面都是老實本分的普通的農民，這一輩子待在山溝裡面，突然到了縣城裡面，本能的怯生起來。
醫院的人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也不爭辯一下。
“外婆你躺著，別聽他們的.”
王粲突然轉身對著醫院說道。
“我說你們還賴在醫院幹什麼？我這裡還有病人等著用床，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可叫人把你們給轟走了.”
醫生怒聲說道。
“難道我的外婆就不是病人了嗎？她現在這副樣子，你叫她怎麼離開？”
王粲第一次這麼生氣地質問道。
“呵呵，那又怎麼樣，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她的病沒法治了，我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趁早回去給她準備後事，比賴在這裡要強.”
醫生反覆是在認為王粲不可理喻，是在將他心中的怒氣發洩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想要讓她繼續在這裡躺著也行，那就先把病床費給交了吧，你們願意躺多久就多久，我可告訴你們，醫院的病床費可不便宜，那都是按天來算的，有這閒錢，你們還不如將她帶回家裡面去.”
“要不是看在你們都是農民打扮，我才對你們好言好語的，你們要住在這裡，我問你們，你們有這麼多的錢嗎？王粲心中本來就有氣，加上這醫生處處帶刺的話語和態度，王粲當下便瞪著醫生說道：“回不回去由我們決定，不是你.”
說完王粲直接拿出銀行卡，甩在醫生的臉上道：“我這裡有二十萬，就算是一天一千，那也足夠住上二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