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汪輕應一聲“嗯”後又繼續朝前走了,並沒有回頭去看。

他知道林峰會跟來,因為會怕熊再回來,不跟著又能怎樣呢。

亡命之徒又不會懼怕恐嚇,只能是等回去了讓肖默來處理。

畢竟惡人自有惡人磨,像肖默這樣經守殺手多年的人來說,對付林峰是極其簡單的。

回山洞的路途中,他們看到了許多錯綜複雜的路道,像被人剛從上邊壓過去的痕跡。

如此一看,不難想出的熊追人的畫面是有多狼藉阿,連荊棘叢都有穿過的空縫。

唐欣悅看姜汪不說話,於是就主動過去說道:“姜哥,我來幫你拿木箭吧?”

他這樣肩抗著竹子,只靠一隻手扶著有點吃力,她就想幫個忙。

姜汪扭頭看了一眼,本想拒絕的,可看到她彆扭的模樣還是把左手上的木箭遞了過去。

唐欣悅就緊跟在他後頭,輕聲詢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

“我知道你生氣了,跟你道歉可以嗎?”

姜汪淡聲回應,“不用,你又沒做錯什麼.”

他不知道她突然如此是怎麼意思,但心裡是不太樂意去這樣去溝通。

總覺得膈應的很,像面前有塊巨石在他們之間擋著一樣。

唐欣悅並沒有就此停止,她繼續說道:“剛才我幫思白姐是因為她需要幫忙,要是不幫她把竹鼠趕出來,她沒辦法抓到阿。

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有意不聽你話的.”

看到慕思白接二連三的失敗,還有姜汪的連中三箭,逐漸明白了過來。

在這塊生存,還得是要靠著姜汪,去跟他作對,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

姜汪並沒搭話,用左手上的小竹子擊打著經過的路叢。

他不想糾結這些,既然已經做下選擇那就由她去好了。

唐欣悅追問道:“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想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姜汪回頭淺聲開口:“已經說了,不用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這樣的話語反倒弄得好像是他錯了,兩個人都沒有對錯,幹嘛得道歉呢。

唐欣悅委屈地低下頭,“你要是不生氣的話,能不能搭理搭理我?”

其實她想說的是,能不能對她溫柔一點,可自己並沒這個勇氣和資格。

姜汪再次強調自己沒有生氣,也沒有不搭理她。

只是背的竹子太重了,壓得實在不想多說話,就想快點回到洞內。

慕思白眼看著就要到居住的山洞了,便追跑上來,沉聲問道:“後邊那個不要臉的,還在跟著,你真打算讓他回我們山洞嗎?”

姜汪低瞥了一眼,又繼續朝前邊走,在到達山洞前時轉手把身上的竹子倒放下來。

放下後,他轉身指了指後頭不遠跟著的人熊,開口道:“操心別人,還不如操心下你自己呢。

那頭熊人你要怎麼解決?”

慕思白跟著轉身,看著那個跟自己保持著三米距離的人,有些犯難。

讓他進洞嗎?那不是多個人跟她分食物了,不行!不讓他進洞,可自己已經收下了人家的兩隻竹鼠,再還回去,把到嘴的肉還回去就沒這個理。

趁著慕思白冥想之時,姜汪讓唐欣悅進入山洞內,叫力奴過來把竹子運送回去。

“我可以把他趕走嗎?不太想留著.”

姜汪無所謂地回道:“這個看你咯,他黏上的人又不是我.”

還以為她會讓留呢,畢竟這人熊的體格還挺大,就跟剛剛那兩頭棕熊差不多。

身邊有這麼個大塊頭跟著,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欺負她了,就連是他自己也得顧讓幾分。

出洞的並不是力奴,而是莎莉.喬跟咕朵。

姜汪看著後邊爬出來的咕朵,輕皺了下眉頭:“怎麼是你們出來了?力奴呢.”

莎莉.喬站起來,解釋道:“力奴和李大爺在裡邊接竹子,我們來幫忙遞進去.”

咕朵站起來後,對上姜汪有些難看的臉色,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腳下。

她微笑道:“沒事的,我腳上的傷口都好全了,一點都不痛.”

姜汪悶聲道:“你腳上的傷口才結疤沒多久,就想下地幹活!快給我回去.”

莎莉.喬不想再看這兩人了,就自己過去搬竹子往洞裡送,全程也沒抬頭看後邊的情況。

慕思白走過去跟人熊談話,想要他自己離開,快走吧?結果不管她說什麼,生氣了他也還是嘻嘻笑著,就跟個呆孩子似的。

林峰遠遠地看見有個黃髮美女在搬運竹子,就趕緊奔跑過去要幫忙。

莎莉.喬看著面前這個留有八字鬍的瘦個子男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劃爛許多口子,連褲子都開襠了,漏出裡面的紅色褲衩。

她疑問地看著他,低問道:“你是?我們應該不認識吧”林峰笑了笑,嘴角的八字鬍也跟著上揚了幾分,他很是熱切地開口:“我叫林峰,樹林的林,頂峰的峰。

以後,請多多關照.”

說話的語氣,儼然就已經把自己當作是這個團隊的一員了。

莎莉.喬看著他彎腰鞠躬地伸手,也不能不搭理人家,便就伸去了自己的手。

她回以標準露八齒的笑容,輕聲回應:“你好,我叫莎莉.喬,你可以叫我莎姐.”

林峰順勢點頭,“嗯嗯,莎姐,我來幫你一起搬竹子阿。

莎姐,你是個外國人吧?會講英語還會說我們的普通話,真厲害…”一口一個莎姐,叫的真是熱情,誇讚的話語順嘴就出來了。

慕思白氣得看不下去,走過來扯下林峰手上的竹子,氣惱地說道:“你還真是不要臉阿,我們都不同意加入進來,就先入為主了!趕緊給我g~走,這不歡迎你.”

本想說滾的,可看到莎姐後硬生生給改成了走。

林峰憨笑著開口:“莎姐你別生氣,我臉皮確實有點厚。

這東西,我真要不過來了.”

說著,他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臉皮這東西,要與不要有什麼所謂的。

在這個舉步為險的荒島上,只要能活著怎樣不行,反正他是看定上姜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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