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陸淵妥善安排洞府內一切,運用分神寄念術,一絲神念依附在小紙人身上。

幻陰童的主童本身也有寄生能力,在洞府內留下幾隻分身眼球后,化為一個血紅色童孔圖桉,依附在小紙人的手臂上。

童孔圖桉栩栩如生,彷佛就要從白紙裡面掙脫出來,望過去的時候,眼球似乎也在微微轉動看著你。

作為異級詭異,幻陰童雖然還是成長期,但實力也不可小覷,帶在身邊多了幾分保障。

而且,有幻陰童的主童孔在身邊,陸淵也可以透過共享分身的視野,隨時觀察洞府內的情況。

當然,每一次觀察都需要損耗若干神念,不能使用太過頻繁。

同時距離也不能太遠,否則一定範圍共享能力便會失效。

如此,陸淵引導著小紙人,在荒野四處飄蕩。

荒野大部分地方都很偏僻荒蕪,詭異奇橘,但也有一些地方形成了大大小小的人類聚集地。

畢竟蒼星城就那麼大,同時居住在裡面又需要一定的門檻。

城裡住的大都是修士,少數普通人類要麼是強大修士的後代,要麼是依附在修士手下生存。

更多的普通人、還有小部分實力低微沒有背景的練氣修士,沒有靈境提供純淨的靈氣以及安全的修行環境,只能如雜草一般,艱難生存在荒野上。

這些普通人以及修士,在詭異,汙濁靈氣的逼迫下,自然而然的探索出適合自己的各種生存方式。

實力稍微強大些的個人或者團體,憑藉過人實力,以及一些運氣,能夠找到一個殘缺秘境,秘境裡面雖然沒有靈脈,靈氣相對也不夠純淨,但總比流露在荒郊野外要好上許多。

更不用說,不少殘缺秘境都有類似於太陰初禁禁制的存在,雖然效果比太陰初禁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安全方面總算得到一些保障。

更多的修士以及普通人,則找到一處安全隱蔽的地方建立村落,財力充足的,可以佈置陣法,僱傭修士保護。

又沒實力又沒錢的,就只能用千奇百怪的方式來讓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

小紙人順著一個方向走了三四日後,便發現了這樣一處村落。

村子外面圍著一圈半丈多高的土牆,陸淵懷疑這面土牆,恐怕禁不起一隻強大野獸的幾下衝擊,更不用說那些妖獸甚至詭異了。

土牆上面,鋪著厚厚一層黑白夾雜的髮絲,髮絲堆積在一起,將整個牆面覆蓋。

陸淵控制小紙人,在不遠處靜靜觀察。

村落裡面十分安靜,一直沒有人進出村落,等了許久,陸淵才看到一個五六人的小團體,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疲憊的走到土牆面前。

五六人手上都綁著一個手鍊,手鍊不知道由什麼種類的毛髮編織而成。

在靠近土牆時,手腕上的髮絲手鍊探出一小截,如同黑色小蛇,自顧自的從手腕上脫落,融入土牆上面的發海里。

這似乎是一種判定方式,土牆上面的髮絲判斷這幾人身份無誤,他們面前的髮絲一分為二,分出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裂口。

六人趕緊從裂口進入村中。

等六人進入一會,小紙人蒙著面孔,也來到土牆前面。

土牆上面的髮絲似乎感應到有什麼東西接近,無風自動,髮梢立起,輕輕搖擺著。

陸淵控制小紙人從它背後掏出一張黑色符紙,正是當時進入蒼星城時,由馬明遠花了兩百多下品靈石購買的入城證明。

黑色符紙剛一拿出,無邊髮絲似乎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懾,挺立的髮梢自然垂落,分出一道裂口。

“這黑色符紙還挺有用,不但能進入蒼星城,在這種偏僻地方的村落也能順利進入,兩百多靈石花的挺值的。”

陸淵感嘆一聲,從裂口中飄進。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村裡面沒看到多少村民,自然也沒什麼人注意到紙人的存在。

陸淵發現這個村子裡面,髮絲似乎十分重要,每個屋子大門口都掛著一個髮絲的編織物,髮絲不知來源於人還是獸,形態各異。

看到的每一個村名都有著共同特點,臉色蒼白,身形枯瘦,腦袋包裹得嚴嚴實實,高高凸起,與枯瘦如柴的身材形成強大的反差。

陸淵在小紙人識海里,神念感應到一道黑影從左側掠過,瞬間消失在紙人視線裡。

他心中頓時好奇心大起,控制著小紙人飄向黑影方向,最終停留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屋子面前。

屋子裡面,一對乾瘦的中年夫婦正在為一個小女孩清洗頭髮。

小女孩大概十三四歲,臉上還有著大約這個年紀獨有的嬌嫩之感,仰著小小的腦袋,一頭烏黑髮亮的髮絲如同瀑布傾瀉而下。

頭髮下面,是一個裝著黑紅汁水的木盆,汁水咕嚕咕嚕冒著泡泡,散發出一種怪異腥味。

中年女子臉上帶著虔誠的神情,雙手莊重的將小女孩的烏髮托起,小心翼翼,似乎在捧著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

中年男子則不斷從木盆中撈起一種粘稠液體,染在小女孩的頭髮上,全神貫注,生怕漏掉一根細微髮絲。

在粘稠液體的浸染下,小女孩滿頭烏髮更加油黑髮亮,陸淵甚至能感受到上面傳來一股蠢蠢欲動的強烈生機。

“阿囡的頭髮越來越多,越來越亮了。”

中年男子望著手中自己女兒的頭髮,大為滿意,心中不由得感慨。

“等過兩天祭祀,見到祭靈大人,大人肯定會特別喜歡,說不定到時會賜予我們更強大的聖發。

到時,我們一家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可我聽姐姐說,祭祀並沒有那麼簡單,祭靈大人只是想……”小女孩睜開眼睛,小聲說道。

“你閉嘴!”

沒等小女孩說完,中年男子打聲呵斥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提那個大逆不道的小畜生!

祭靈大人保護我們村子,賜予我們對抗詭異的能力,可她倒好,不但不心懷感激,還慫恿你不去祠堂祭祀。

對於祭祀儀式一直拖著,年過十八了都不願意去,害得我跟你娘在村子裡抬不起頭,受盡鄰居的風涼話!”

提起自己的大女兒,中年男子眼中厭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小女孩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麼,可看到父親的可怕樣子,最終還是保持沉默,任由父親用粘稠液體搓揉著自己頭髮。

“哎……他爹,你就別說了,阿妮被你說得現在都很少回來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沒有祭靈大人賜予的力量,怎麼能夠在荒野生存下去呢?”

中年女子想到自己比牛還犟的女兒,嘆息一聲,深深擔憂著女兒的安全。

“我管她在外面是生是死,不去祭祀祈求祭靈大人的保護,,哪怕死了也是活該!”

中年男子憤憤留下一句話,進入房內。

女子看了看房門角落,帶著擦拭乾淨的小女兒,一同進入房間。

屋內歸於平靜,正當陸淵想要離開時,一道黑影從沒關緊的窗戶潛入,怔怔看了看房間,從房門角落掏出一件物品,迅速離開。

陸淵控制著小紙人輕飄飄跟在黑影身後。

不知道黑影用的什麼方法,逃避掉土牆上面無數髮絲的感應,順利來到村子外面。

沿著村子外面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一路上,越走越荒涼,最終停留在一個怪石嶙峋的石洞前。

黑影觀察了石洞洞口,確認自己的佈置沒有任何變化後,小心翼翼進入其中。

石洞裡面,黑影停留下來,將在屋裡拿出的物品放在一張石桌上。

藉著洞內微微發光的螢石,陸淵這才看清黑影相貌,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裡面的女孩。

蒙著黑色布巾,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神情堅毅。

短髮女孩神情複雜的將石桌上的物品開啟,露出裡面一塊黑紅色的血肉,黑紅血肉看著還算新鮮,上面殘留著絲絲血跡。

黑紅血肉露出的瞬間,女孩頭上的短髮似乎感應到什麼,瘋狂生長,流露出一股十分飢餓的感覺。

頭髮一直長到可以觸碰到石桌上的黑紅血肉,碰到血肉的一瞬間,明明是一根根細微的頭髮,陸淵卻明顯感覺到頭髮在使勁張開巨嘴,大口大口的吃著黑紅血肉。

很快,石桌上那塊碩大血肉竟然被成千上萬頭髮吞噬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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