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刻鐘後,老人完成祭祀儀式前置步驟,艱難的抬起腦袋,站起身,將鮮嫩妖獸肉扔進祠堂後面房間。

房間暗紅色閃爍,牆壁傳來微微的震動感。

“好了,下面就是正式的祭祀儀式了。

想必在過來之前,你們所有人都已被自己父母再三警示,該怎麼完成祭祀儀式,有什麼舉止是萬萬不能在祭祀時做的。”

“我在這裡最後強調一遍,等下你們蒙著眼,按照順序依次進入祠堂後面,你們手中的髮絲會引導你們走向何處。”

“進入後若是身體哪個部位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不要慌張,靜靜待在原地即可,那只是祭靈大人在賜予我們力量。

若是因此打斷他的賜予,惹惱祭靈大人,出現什麼嚴重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眾人齊齊應允,最前面的一個小男孩半是忐忑半是期待的邁入暗紅房間。

不到半刻,小男孩順利走了出來,行走間,頭髮輕輕晃動,給人一種妖異靈活之感。

有過祭祀經驗的中年男子心中清楚,男孩頭髮表面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實際上在靠裡位置,有不少髮絲已經滲透進他的背部。

隨著時間的流逝,進入男孩身體的頭髮會越多越多,他血肉生機流逝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同時,男孩也擁有藉助祭靈力量的資格,自身後面的髮絲也會逐漸衍生出各種奇異能力。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沒有這些付出,有什麼資格祈求祭靈大人的保護以及恩賜?”

中年男子在心中默默想著。

他小女兒阿囡排在前列,很快就輪到她。

男子眼神充滿鼓勵,望著還在擔憂害怕的小女孩緩緩步入房間。

“好在阿囡還是比較省心,不像另外一個,只知道有些不切實際的妄想。”

“還選擇,難道我不想選擇嗎?之所以願意舉行祭祀儀式,那是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餘地啊!”

曾年少時,他也幻想過偶得奇遇,修得神通法術,徹徹底底的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隨著身邊的人不斷死於各種妖獸詭異,他的一腔熱血也逐漸冷卻,不得不接受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用自己的血肉精華去換取一個相對安穩的生活環境。

尤其是有了兩個女兒後,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就被拋到九霄雲外,背上的沉甸感更加強烈。

除了背上黑紅髮絲外,更要承擔起女兒活下去的責任。

“參加祭祀儀式後,阿囡總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不用每天擔心她被妖獸詭異傷害了。”

想著想著,中年男子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起來。

自己女兒進入的時間好像長了些?

“村長,我們家阿囡怎麼進去了這麼久,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吧?”

中年男子滿臉擔憂的向老者問道。

“不用擔心,祭靈大人是我們村的守護神,是不會傷害到村民的。”

“嗯。”中年男子稍稍放心,緊盯著暗紅門簾,期待著自己小女兒順利出來。

祠堂後面房間內,被引導進入後,小女孩阿囡便乖乖站在原地不動,等待著祭靈的儀式。

腦袋上烏黑秀髮在暗紅房間內閃爍著妖異光芒,一根根細微髮絲從房頂垂下,滲透進女孩發中。

髮絲輕輕扎進小女孩背部,就在它正要蟄伏在體內,打算以後慢慢吸收吞噬小女孩血肉時,它從女孩血肉上品嚐到一絲甘甜氣息。

那是靈氣的味道。

小女孩體內隱藏著靈根!

髮絲瞬間興奮起來,微微顫抖著,更多暗紅髮絲從房頂垂下,從地底鑽出,顧不上女孩烏黑頭髮的調劑配合,齊刷刷刺進女孩體內。

它原本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詭異,機緣巧合下成為這個小村落的祭靈,用一代又一代的村名血肉來滋養自己。

擁有特殊靈根的小女孩的出現,讓它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晉階為異級詭異的機率增大不少!

小女孩感受著背部越來越強烈的痛感,緊咬著嘴唇,忍著疼痛,暗示自己。

“爹說過不疼的,一定是阿囡太怕疼。

阿囡不怕疼的,再疼爹孃,姐姐會保護阿囡的。”

小女孩心裡想著自己的家人,背上的疼痛感也減弱幾分。

門外,中年男子在等待時間越來越長後,再次忍不住問向老者。

“村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女兒進去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

由於擔心女兒安全的緣故,他言辭激烈。

老者腦袋深埋在自己胸口,走到暗紅房間門口,口中唸唸有詞。

很快,他神情狂喜。

“祭靈大人表示它快要晉階了,我們村以後的實力會增強幾倍了!

至於你女兒,就是這次晉階的關鍵。”

老者有些冷漠的看著中年男子。

“什……什麼意思?”中年男子囁嚅著,嘴唇不停顫動,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極為不妙的感覺。

“意思就是這次祭祀你女兒作為最重要祭品,一次性獻祭給祭靈大人了。

這次你功勞很大,如果祭靈大人晉階成功的話,我會給你在村裡安排一個好位置的。”

老者隨口說道,彷佛獻祭小女孩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中年男子腦中卻轟然炸響,一把將守在門口的老者推倒在地,徑直闖進暗紅房間。

房間內,充斥著無數粗細不一的暗紅髮絲,有的在空中搖搖晃晃,有的在地上蜿蜒挪動,角落裡還結出一個個暗紅色的毛髮組成的怪異球體。

房間最中間,無數黑紅髮絲緊緊包裹住小女孩,一絲絲紅色靈力從髮絲表面流淌而過,傳到暗紅毛髮組成的球體裡面。

暗紅球體像是呼吸一般,膨脹縮小,隨著紅色靈力的傳入,裡面傳來陣陣咕嚕聲響,似乎極為滿足愉悅。

小女孩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下嘴唇依稀可以看到血跡,眼睛被遮住,眉頭緊皺。

“阿囡!”

中年男子見自己小女兒如此,發瘋似的跑到小女孩面前,頭上髮絲如同刺蝟射出,將包裹住小女孩的黑紅髮絲切斷。

可黑紅髮絲實在太多,切掉一層又露出無數層,同時又有髮絲從其他地方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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