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食指撥動著匕首的尖銳,疼痛感很明顯,這把錐子有二十多厘米,一刀扎進心窩子,能讓你感覺透心涼,真的可怕,我現在依舊心有餘悸,如果這把匕首捅進我的心窩子,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杯熱茶放在我的桌子前,陳玲嘆了口氣,說:“馬炮也真是傻,為了骨灰,把自己的命也丟了,那個大小姐,也真是死腦筋,抱著骨灰盒,連命都不要了,如果不是阿福的身體,他們估計連天黑都見不到了。”

陳玲的話,在埋怨,但是其實也是在傷心,我知道她不喜歡馬幫的這些人,但是真的到他們出事了,陳玲也很傷心。

對於馬炮,李吉告訴我,他們到巷子的時候,看到馬炮已經倒在地上了,悄無聲息,裡面的人很多,顯然是埋伏好的,馬炮捱了多少刀,他們不知道,只能看到一群跟螞蟻一樣的人,瘋狂的捅刀。

當他們開槍的時候,那些人就跑了,追馬玲他們,他們是拿著骨灰盒當誘餌,引他們到更深的地方,然後全部都幹掉。

李吉告訴我,他們殺了一些人,但是子彈有限,人數也有限,馬玲拿到了骨灰盒,但是卻被他們堵到了死衚衕,而他們殺了過去,也於事無補,最後,也被堵到了死衚衕,之所以能活著出來,完全是因為阿福的身體,他的身體很肥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扇門一樣,誰都無法逾越。

但是,那扇門,也是千瘡百孔。

又死了一個,看來,我猜的很對,那個人對馬幫確實有很大的仇恨,想要把馬幫的人都殺絕了,所以,我把訊息放出之後,他立馬就聞到了血腥味,像是找到了機會似的,又來安排人殺馬幫的人了。

陳玲說:“別擔心了,馬玲已經沒事了,只是失血過多,阿福。。。”

我猜阿福估計也挺不過去了,這個肥胖的胖墩,雖然身手厲害,但是面對這樣專門用來放血的武器,捱了幾十刀,胸前背後都是窟窿,血,肯定流了不少。。。

我捏著手裡的匕首,陳玲一把抓住,說:“你別這樣行不行?你需要振作。”

我看著陳玲,現在馬幫的人,死了三個,還有一個半死不活,整個決策層,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當然需要振作。

我推開她的手,我說:“我沒事。”

陳玲嘆了口氣,說:“你這個樣子,不像是沒事,我聽說你衝進去了,還動手了?你知道這多麼危險嗎?你會死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口渴,我喝了桌子上的參茶,如果我不去,他們肯定扛不住的,最多十分鐘,阿福就要倒地不起了,我雖然沒有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背後的人,卻幫我把他們殺破了魂。

陳玲摟著我,說:“實在不行,我們就走吧,這條線路我們不要了,在另行發展,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我看著很揪心。”

我解開陳玲的手,我說:“我沒事,出去吧,跟梁律師準備好,準時開業。”

“你為什麼就這麼軸呢?”陳玲抱怨著說。

我眯起眼睛,很生氣,我說:“出去。。。”

我很久沒有這麼跟陳玲說話了,對於我的語氣,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內心的火氣,她沒有再說什麼,就出去了。

書房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的手不停的在匕首的利刃上颳著,感受著上面的銳利給我帶來的壓迫感。

突然,不小心,手指被割破了,我拿起來,看著流血的食指,很疼,我把匕首紮在桌子上,哼,不管你是誰,我都要用這把匕首,把你的皮給剝下來。

門被敲響了,我說:“進來。。。”

我看著佘曼進來了,她走到我的面前,我靠在椅子上,她似乎發現了我今天的不一樣,我問:“事情辦的怎麼樣?”

“我已經利用一些特殊的科技,定位了這些人,從剛才的監控看來,你我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佘曼無奈的說。

我聽著就眯起了眼睛,我問:“他們還在教堂?”

“是的,我的監控裝置追蹤他們,發現他們都到了清邁南部的教堂,去了之後,就散了,朝著四面八方去,這說明,他們還在教堂裡。”佘曼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很厲害,心智夠成熟,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留在教堂裡,因為敵人已經知道你在哪裡,但是往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以為他會轉移,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還在教堂裡。

我站起來,佘曼說:“先別動,我還在監視,如果是個陷阱,你這次去,就等於羊入虎口,你身邊的羽翼都被剪的差不多了,我相信,她現在有興趣對你動手了,我感覺到,你這個對手,很聰明,不一般,所以,我勸你,過了今天晚上再說,如果是陷阱,他就會落空,如果不是,你也可以讓她鬆懈。”

佘曼的話,讓我又坐下來了,我閉上眼睛,我說:“謝謝你。。。”

“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大姐,我不想讓她。。。”佘曼說著,但是說著說著,覺得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她又閉嘴了。

我看著佘曼,我說:“作為家人,謝謝你。”

她聽著有些意外,我捏著手指,我說:“這個家裡,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大姐,她很愛我,為了跟我結婚,她動用了許多手段,她對我的愛已經超出了一般人能理解的範圍,她把我當做她自己來愛,所以,如果我出事了,她一定最傷心,但是,有時候,在道上混的,難免會出事。。。”

佘曼沒有說什麼,我看著她,我說:“如果我出事了,答應我,保你大姐不死,帶他們離開這裡。”

佘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房間,我看著天花板,昏暗的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血腥,手指上的痛感,讓我知道什麼是現實。

這世界,不管你到了什麼程度,現實就是現實,有很多事,是你無法控制的。

馬玲從回來之後,都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我知道,她恨我,我也挺恨我自己的,這次的誘餌,損失的有點大。。。

深夜,我一直在書房裡坐著,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很喜歡獨處,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帶給別人。

我一直在想,我該怎麼和她相遇,教堂裡,那麼多修女,我怎麼知道那個是她,如果我抓到她了,我又該怎麼對待她。

“咚咚咚。。。”

門響了,我看著李吉開門進來,臉色很難看,他說:“師父,三爺去了。。。”

我聽著,就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呼吸有點急促,七年,七年了,認識他們七年了,從最開始的冤家,到同門袍哥,雖然沒有多少好感,但是畢竟是同門袍哥,如今,他們去了,內心還是很糾結,很痛苦。

七年前,馬幫五老,個個意氣風華,每個人都很牛逼,如今,五個人,都先後離開了。

這世界,終究是弱肉強食。

放眼現在的馬幫,雖然是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有錢,但是,卻越來越冷清,那幫老東西都走了,一切,就全部都冷下來了。

我靠在椅子上,現在,只剩下我跟田光了,終於,馬幫是我們兩個的了,而他也退了,不在管馬幫的事了。

我不想得到的,卻得到了,得到了之後,卻倍感冷清。

我看著李吉,我說:“以後,馬幫會是你們年輕人的。”

李吉皺起了眉頭,但是沒有說話,我想要站起來去看看他,但是終究沒有勇氣去看他,那個剛正不阿的胖子,我還能記得他給我上刑的樣子,如今,不知道他在下面,會不會。。。

應該不會寂寞。。。

李吉說:“師父,還有一件事。”

我看著李吉,我問:“什麼事?”

“我在柬埔寨派去的人也消失了,我聯絡了很久,但是都聯絡不上,所以,我懷疑蘇芮可能也出事了。”李吉說。

我看著李吉,眯起眼睛,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握緊了拳頭,我問:“她幾個月了?”

“產期還早,但是一個孕婦,如果被抓的話,我猜,應該沒有多少倖存的可能,早知道,我就親自去把她接過來了。”李吉擔心的說。

我哽咽了一下,捏著鼻樑,想讓自己清醒一點,過了一會,我說:“看她的命吧,選擇了冷超,她這輩子,就只能跟冷超綁在一起,不要自責了,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讓張奇跟肥龍準備好,明天夜裡,我們動手。”

李吉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我有點疲倦,心情很不好,蘇芮被抓了,冷超在美國,他想最後一博,魏忠既然給他機會,那麼必然會有牽制他的東西,我瞭解魏忠,他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的,所以我猜,蘇芮應該在他手上。

魏忠啊魏忠,你我都在博弈,雖然我們沒有見面,但是我們卻斗的你死我活,你派到馬進身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這麼瞭解我,這麼仇恨馬幫,我想,他應該是我最熟悉的人。

但是他到底是誰呢?

哼,明天,我就去揭開你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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