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的夜晚,依舊火熱,工人們還在夜以繼日的工作,礦山就像是一座火山一樣,外面是山壁,看這個高大,但是其實內部已經被掏空了,很快,山壁也會被挖爛,最後成為一片廢墟。

在現代機器的力量之下,沒有什麼大自然是不能征服的。

我坐在平房裡,看著桌子上的啤酒,垛堞坐在對面,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喝了一口酒,我說:“礦區的勘測已經結束了,明天我就會去仰光簽約。”

垛堞沒說什麼,只是喝了口啤酒,隨後說:“儘快吧,這裡的料子並不好,我們需要擴大的廠區,又或者,去一個好的廠區開礦,旱季的時間很多,四年的時間,有一大半的時間是用於建設,所以,我們要爭取時間。”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對於礦區的事情,已經是砧板釘釘的事了,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說:“你的朋友呢?不是說了要看貨嗎?過了這麼久都沒有音訊?”

“呵,現在的日子,都不好過,政府軍盤查的很嚴,送到礦區來,很難,要不,你繼續去看貨吧。”垛堞說。

我看著垛堞,她也看著我,沒有什麼表情,我笑了一下,我會蠢到這個時候去看貨?我當然不會,我說:“還是送來吧,儘快,如果我的礦區都搞定了,他們才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垛堞略微有點失望,說:“知道了,我會讓他們在利索一點。”

我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酒,我問:“矮子說了些什麼沒有?”

“說了一點,但是不知道有用沒用,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好幾個他說的地點了,但是都是空的,這說明他根本就是說謊,所以,我覺得你想從他嘴裡知道什麼,是不可能的。”垛堞說。

我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不可能的,最後的救命稻草,肯定不會輕易就拿出來的。

我沒有再說什麼,突然,垛堞問我:“你身邊的那個傻大個呢?很久沒看到了。”

我翻眼看了一眼,我說:“讓他回內地辦點事。”

“噢…”垛堞應了一聲。

我沒有回答什麼,而是站起來,走了出去,在門口,我看到了楊瑞,我走過去,坐在他面前,我說:“楊瑞,你覺得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楊瑞有點奇怪,問我:“飛哥,為什麼說這個?”

“曾經田光也問我這句話,他也問我,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我那時候,沒有猶豫,我說兄弟重要,但是,一路走過來,我發現,不是這樣的人,有的人,為了女人,為了利益,能把自己的兄弟給賣了,這種人,還能面色不改的在兄弟面前活著,所以,這讓我很困惑。”我平淡的說。

楊瑞聽了,就哽咽了一下,臉上的掙扎扭曲,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內心波動,我看著他想說什麼,我急忙說:“楊瑞,你還記得,我們當初見面的時候嗎?因為桑靈,你負債千萬,因為桑靈,你家破人亡,因為桑靈,我們走到了一起,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挺可憐的,就幫了你一把,但是沒想到,你最後因此救了我一命,也丟了一條腿。”

楊瑞抓著自己的褲腳,沉默不語,我認真的說:“楊瑞,我這輩子,對兄弟,虧欠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張奇,你最大,所以,在你爬不起來的時候,我邵飛要做你一條腿,你還記得,在桑拿店嗎?”

楊瑞沉重的點頭,想說話,我立馬打住,我說:“楊瑞,我邵飛不論什麼時候,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我兄弟,就一輩子是我兄弟,我們坐在一條船上,只要你不下船,我們會一起開到船的盡頭。”

楊瑞看著我,很揪心,他想說什麼,我搖了搖頭,我說:“楊瑞,明天我就去簽約了,你要跟著我,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你答應過趙奎的,有你在,我就沒有事,我相信你會做到。”

我說完,就站起來,重重的拍了拍楊瑞的肩膀,我沒有讓他說一個字,因為不需要,我不需要他狡辯。

花花笑了一下,說:“我也喜歡我這個樣子,之前那個樣子,也確實有點噁心,但是騙到你了,不是嗎?”

我皺起眉頭,坐下來,我說:“你應該在演一段時間,畢竟,明天我才會簽約。”

“噢,那有什麼關係?”花花質問似的看著我。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也可以不簽約。”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花花不屑的說。

她的話,很平淡,也很不屑,那種發自骨子裡看不起任何人的表情又回來了,她又變回了以前的那個花花,這讓我覺得極其的不舒服,我知道,她騙了我,而現在又毫不掩飾的來羞辱我,來矯正我的智商。

“你們到底要得到什麼?礦區嗎?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勇氣敢做這樣的計劃,又以什麼明目,我是不會答應的,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就算,你們支開了太子,讓張奇身陷囹圄,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你們也不會成功的。”我認真的說。

我伸出手,要扇她一巴掌,但是她立馬說:“你對我身體上所施加的任何暴力行為,都會讓我覺得很舒服,越暴力,越舒服…”

我收回手,她慢慢的騎上來,摸著我的臉頰,說:“一切都快結束了,但是,你還沒有看透,還沒有做出任何防禦,所以,你輸定了。”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不覺得我會輸,我殺過一次周老大,我一定會殺他第二次。”

花花把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說:“噓,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幫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面對的人有多可怕,比周老大還要可怕。”

花花的話,讓我有點懵了,但是她已經親吻過來了,伸手在我的身上撫摸著,那種感覺,讓我很厭惡,我現在像是被玩了一樣,很不甘心。

我推開花花的臉,我說:“你現在跟我攤牌,就不怕我殺了你嗎?矮子跟你爸爸都在水牢裡,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拿著槍,放在我的腦袋上,然後砰,一槍,把我的腦袋打碎,但是在此之前,滿足我最後一次吧…”花花眯著眼睛說。

我看著花花親吻過來的嘴唇,我抓著她的頭髮,她有點吃痛,看著我,但是卻笑起來了,說:“你不敢殺了我們,也不會殺了我們,因為你知道,你殺了我們,沒有用,我們在這裡,計劃還是在進行,所以,有沒有我們都一樣,而你殺了我們,只會讓你斷了線索,所以,你不敢,邵飛,你的眼睛,藏不住任何事情,我一眼就看穿了,你滿足我,我就告訴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站起來,鬆開花花,她說的對,我不敢殺他們,他說的很對,他們在我手裡,但是計劃還是在進行,所以有沒有他們,都是一樣,我要對付的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

這個團隊可能有矮子,有老劉,有花花,有垛堞,有桑靈,甚至是我的兄弟楊瑞,他們在緬甸編織了一個陷阱,等我跳進來,我進了局,走不出去了,因為我捂得住這頭,捂不住那頭,總有紕漏。

我捏著我手指上的翡翠戒指,花花從後背擁抱著我……

我一把將花花抱起來,她要暴風,我就給他暴風,而且比她需求的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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