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老張走出急救室,耳朵上掛著口罩,頭上戴著帽子,一身湖綠色洗手服,滿臉疲憊。

“情況不是很好,將軍,做好準備!”

“準備?什麼準備!你想想辦法!”

兩鬢斑白的老人聽到這話,好似受了巨大的打擊,兩腿一軟,到底還是挺直了背,扶住牆站穩了。

“外科手術方面倒是沒有大礙,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能不能醒過來,得看運氣!”

特種部隊的兵,面臨的危險總是很多,帶著這樣的隊伍,將軍比起同齡人都顯老得多。

作為這支部隊專屬外科醫生,老張很瞭解他的心情。

這樣的神狙手,每一個都是寶貴至極的。

“您知道,人的腦部神經聚集,以我們的技術,想要研究透徹,是不可能的事,雖然防護措施做得好,受傷部位也不是致命部位,但距離受傷實在太久,路上耗時太多,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而且……”老張頓了頓,又道:“我知道您已經通知了擅長神經外科的蘇醫生過來,但她是患者的母親,再是技術高妙,也不起作用。

我雖然在神經外科方面不如她,但水平也是國內一流的,接收病人第一時間就全力以赴動手術,這已經是最好情況了.”

“我知道了。

辛苦你了!先去歇會兒吧!”

短短一句話,無比艱難。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跟老肖交代?他該讓這孩子早點退到二線的!不該順他的意!都這歲數了,也該退下來了。

“嗚嗚嗚嗚……”徐福一直蹲在將軍腳邊,聽到醫生這話,高高大大的身子縮成一團,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都是我的錯!”

作為肖延的觀察手,沒有及時發現危險不說,還讓肖延替他擋槍,他這心裡非常不好過!要是沒救回來,怎麼辦?他心心念唸的物件,怕是這輩子都娶不回來了!他還這麼年輕!他的家人如何受得了?他年邁的奶奶,如何扛得住?今天是大年三十,可基地裡沒有一絲喜色。

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沒有減員,只有肖延頭部中彈受了傷,可惜路上耗時太久,影響救治效果,也不知能不能挺過這一遭?戰友們都疲憊極了,見徐福哭得不能自已,還是留了下來,一個挨一個地靠牆坐著。

護士勸了好幾回勸不動,只得抹著眼淚走了,不一會兒拿回來兩床墊子,讓他們墊著坐。

做完手術,肖延被推進了icu,一群漢子又帶著墊子挪到icu外頭,隔著窗戶眼巴巴地瞅著裡頭。

天漸漸亮了,地下基地依然亮著不變的白熾燈。

“老徐,剛醫生是不是說醒來就好了?”

徐福腦子裡很亂,不知該如何回答,乾脆閉嘴不言。

“這都四個小時了.”

“今天初一……”“要不要想點法子?”

一群人心裡都不平靜,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辦法。

正嘀嘀咕咕地說著話,眾人耳朵一動,就聽走廊裡響起腳步聲。

扭頭一看,只見秦醫生和王政委來了,旁邊跟著兩人,男的那個一身軍裝滿臉威嚴,女的那個穿著件白色毛呢大衣,雖然上了年紀,依然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候是如何冷豔驚人!看著蘇醫生與肖延相似的容貌,大家都明白過來——肖延的家人來了。

眾人起身敬禮,眼睛都忍不住落到相對陌生的男女身上。

顧不得寒暄,王明陽叫來值班醫生,輕聲問他情況怎樣?“還沒醒.”

肖建國兩口子隔著窗戶看著屋裡靜靜躺著的人,牙關緊咬,眼裡泛著水光,到底還是撐住了沒有軟倒。

當知道自己的兒子進了這個部隊的時候,他們就做好了準備迎來這一天,可看到他這樣裹著紗布,被機器環繞著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兩人還是心痛得無法呼吸!隔了沒一會兒,睡在值班室裡的老張醒了,叫了蘇醫生進屋,和她交流病情。

徐福和隊友們默默地看著肖建國兩口子,心中都有了猜測。

若是旁的戰士受了重傷,家人必定沒法及時得到訊息趕來。

看來肖延的確背景深厚。

想起肖建國肩上的肩章,眾人站起身來望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心中感慨不已。

有這樣的爸爸,事業必定一片坦途,但他還是選擇了靠自己,平時與人交往,從不透露這些關係,該怎麼努力就怎麼努力,換了他們,他們大概是沒有勇氣這樣做的。

比你條件好的人,還比你更拼命。

所以他所得到的,就更加令人心服口服。

兒子生死未卜,兩口子也沒有心情與肖延的戰友交談,王明陽給大家做了思想工作,勸他們回去休息,肖建國兩口子已經換了衣服消了毒,進了icu。

蘇醫生坐在病床前,戴著手套的手握住了兒子垂放在被面上的手,一行眼淚就這麼滑了下來。

“別哭!我不許你哭!這都是他自找的!”

肖建國和她同樣裝扮,因為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他掏出紙巾給妻子擦掉眼淚,自己的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啊!”

一向不擅長表達感情的蘇醫生忍了一路,情緒終於繃不住了!“老三!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我和爸爸都來了!”

他們都知道,這邊不顧大年三十也要把他們接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有什麼萬一,好讓他們看兒子最後一面。

兩口子默默哭了一場。

現在他們都很明白,要想法子刺激肖延的神經,讓他醒過來,不然繼續昏迷下去,情況怕是很不妙!“小藝今年在家過的年,來的時候她在吃餃子,她今年最喜歡羊肉大蔥餡兒的,還說可惜你不在家,吃不上……她頭髮長長了,可惜要拍戲,不然她說很想換個捲髮造型,配她的新衣裳!”

肖建國明白妻子的意思,但他知道妻子不擅長煽情,想了想就說起林藝在家過年的細節來。

“她給你做了鞋墊,還給你寫了信,也不知道你收到沒有?聽你奶奶說,她手指頭被針紮了好多眼兒,為了你可是受了好多罪,別人還說她壞話欺負她……”肖建國搜腸刮肚地想,實在想不出,就使勁兒編!編得越可憐越刺激越好!以他的經驗,要是聽到自家老婆受罪了,怕是死了一半都能活過來!蘇醫生耿直慣了,聽他瞎掰,忍不住哭著反駁:“小藝手藝好,沒有扎過手!”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

兩人都忙,林藝在家怎樣的,他們知道的並不多,絞盡腦汁說了半小時就說完了。

“要不說點兒別的?”

“你看儀器上面,有變化!就說小藝的事!說別的他不一定聽!”

“老三啊!你再不醒,你媳婦兒就要便宜別人了啊!你想想,她那麼好!聽說她隔壁那小子條件就不錯!學校肯定也有好多人追她!還有啊!寒假她接了一部電影,一起拍戲的男孩子都長得可好看了!我和你媽都見過!你要是熬不過去,我們就給小藝重新找物件,把她當閨女嫁了!”

見老公找不到說的,就胡編亂造,蘇醫生氣急,抓著他腰上的肉使勁兒擰!“你給我住嘴!刺激過頭了怎麼辦?!時間差不多了,先出去,等會兒再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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