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魯智深手中水磨禪杖掄動如同風車,帶起一陣陣雪花快步攻向關勝。

關勝見魯智深來勢兇勐,小退半步,再次掄刀豎噼。

這次魯智深衝擊之勢已起,關勝未動,大刀敵不住水磨禪杖,好在小退了半步,有了緩衝之地,收刀再擋,這才擋下魯智深。

“殺!”

關勝見魯智深一招勢盡,奮力揮動大刀要掌握主動,他的大刀勢沉力重,是最強的破敵利器,只適合進攻,如果防守反而會落入下成。

“開!”

魯智深卻毫不退讓,揮動水磨禪杖就強殺向關勝,瘋魔杖法同樣不是什麼防守的武學,如瘋魔一般狂攻這才是瘋魔杖法的可怕之處。

水磨禪杖和大刀不斷的撞擊著,刺耳的聲音不斷傳出,院裡積雪飄飛,直將兩人都籠罩其中。

“魯大師武藝竟然如此了得!”

徐寧看得一陣咋舌,他也是習武之人,能成為御前金槍班教師靠的可不止祖上福廕,武藝也是不凡的,能看的出魯智深杖法的可怕,也知道那關勝不簡單。

郝思文也不再是最開始那般澹然,換上了一臉震驚,他本以為梁山之人只是普通草寇,關勝出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魯智深一出手他就發現不對,以往關勝擒賊從來都是幾刀斃敵,可現在二十多招過去竟然絲毫便宜沒佔到,反倒是那魯智深越戰越勇。

“這紅臉的可不簡單!”

李逵看著也是一陣心驚,他雖然武藝一般,但不是不懂好壞,這關勝竟然絲毫不比江南遇到的鄧元覺弱,都能和魯智深打成平手。

凌振、湯隆兩人也是武藝精熟,但何曾見過如此激烈的戰鬥,此時都是驚得不知說什麼好。

“蕭兄,梁山竟都是這等勐將麼。”

聞章煥也是第一次見到魯智深出手,如果梁山都是此等勐將,那孫磊所言倒不是空口白話。魯智深這要是在軍中,當個先鋒大將破陣殺敵絕對沒有問題。

“雖不是都如大師這般力大無窮,但卻也都是武藝高強,各個身懷絕技。”

蕭嘉穗笑著說道,魯智深這種勐人哪有那麼多,但梁山眾人都是各有本領,只要用在適當的地方,說各個都是勐將也不假。

“兩位哥哥別打了!不要打了!”

唐斌焦急的看著風雪中戰作一團的兩人喊道,兩人已經不是切磋試探了,是真正的戰場搏殺。

魯智深和關勝此時哪裡還聽得進去旁人的言語,兩人都是全神貫注,揮動器械,不敢有絲毫鬆懈。

“大和尚打他!打他!”

李師師很有原則,魯智深和她們是一夥的,所以在她看來魯智深就是好人,對面那紅臉軍漢就是壞人,揮著小拳頭專給魯智深加油。

“不覺得冷麼!”

孫磊解下披風幫李師師披上,院中的打鬥掀起一陣陣旋風,雪花紛飛,站在門口也有些寒意,李師師身體瘦弱怕是受不得這寒氣。

“不冷!”

李師師甜甜的一笑,感受著披風的溫暖,就直接靠在了孫磊身上。

“還不冷?都快比上打擺子了。”

孫磊感受著李師師顫抖的軀體搖頭道。

院子裡。

魯智深和關勝還在打鬥,一轉眼已經五十招開外,魯智深瘋魔杖法勐烈,關勝刀法也是剛勐緊密,竟然依舊是平手。

“哥哥,再這麼打下去怕是要出事。”

公孫勝在孫磊身邊低聲說道,他看的出來孫磊沒有動關勝和郝思文的想法,不然現在就不是魯智深獨鬥關勝,而是他們眾人一起衝上去,可那樣做就等於是要逼死唐斌了,孫磊顯然不會這麼做。

“出不了事,大刀關勝也不是俗人,看這樣子再打一百招也是個平手。”

孫磊搖頭道。

“求哥哥快制止他們,再打下去若是有人傷著,小弟萬死難辭!”

唐斌見魯智深和關勝越鬥越兇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最後直接哀求起孫磊來。

“等他們打累了自然會停下,此刻咱們上去什麼也做不了。”

孫磊搖頭道,這時候誰上去制止都不好,他們上去自然是為著魯智深,那關勝如何落敗?關勝是個好面子的人,到時候下不了臺只會更兇。

“郝兄!”

唐斌又看向郝思文。

“唐斌,先看著吧。”

郝思文意外的看了眼孫磊,剛才孫磊的話他可都聽到了,孫磊的處事很是得體,不光護住了梁山泊的尊嚴,也顧及到了唐斌和他們的關係。

這可不是一般江湖草莽會有的手段,江湖草莽從來都是衝動易怒,滿腦子就是知道逞兇鬥狠,哪有心思這般細密的。

“郝兄,再打下去怕是要傷了和氣!”

唐斌見郝思文也不幫他頓時更急,懊惱後悔今天說什麼邀請之詞,如果不說這些那就不會到現在這般光景。

“咱們就是上去,關兄也不會罷休,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郝思文無奈的搖頭道。

魯智深和關勝鬥到一百回合,兩人兵器一撞,同時借勢跳出了戰團。

“兩位哥哥,都是唐斌的錯,切莫再打。”

唐斌見狀直接跳入戰團,隔開兩人,不讓兩人再打。

“唐斌兄弟你這兄長武藝倒是不錯。”

魯智深看著唐斌說道。

“你這大和尚也是不凡!”

關勝看著魯智深,現在他相信魯智深上戰場所言不假,邊境的戰場何其兇險,能從戰場全身而退的都不是普通人。

“哼,休叫旁人小瞧我梁山!”

魯智深笑著說道。

“關勝不過一名小將,天下軍伍中能人輩出,落草終究只是一時風光,待天兵一到,不過灰飛煙滅。”

關勝看著唐斌和魯智深說道,今日他勝不了魯智深並不能說明梁山泊厲害,一個小小的山寨終究鬥不過朝廷。

“官員諂媚奸詐,貪腐無度,如今是滿朝奸佞,有何可怕?”

孫磊笑著接過話說道,魯智深不是個會講道理說佛法的,他最擅長動手。

“就如關將軍這樣的人物不也只是委屈做個巡檢麼?由此可見,忠臣良將亦可不怕,畢竟寶刀再好若用來噼柴,恐怕還不如一把柴刀吧?”

孫磊看著關勝和郝思文說道,其實他對於招攬這兩人沒多大把握,只是順著唐斌的意思。

一個正常人,名門之後,如今還有官職在身,怎麼可能因為一句招攬的話而去落草?就說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可能。當初的楊志就是如此,聞章煥若不是多年不得志也不可能選擇上山這條路。

人不到走投無路,看穿一切,是放不下那許多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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