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章玉城面色詫異的看著林幼鯨。

他以葵水、己土兩種五行靈氣凝炁,如今已是二炁朝元圓滿,這份修為,就算放在京畿之地,那也是中上之流,而眼前這個傢伙,看氣息,也就一炁朝元圓滿,卻能一槍逼退自己三步,是個人物!他起了愛才之心。

“在下清平縣捕頭林幼鯨!”

林幼鯨平復呼吸,長槍一挺,直指章玉城咽喉,冷聲道,“此地乃清平縣,不管你是誰,放開你手中的女人!”

“呵,李牧的手下!”

章玉城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他的那些門客和林幼鯨一比,全是渣渣灰!他厲聲道:“林幼鯨,本官乃朝廷欽差,太阿郡巡察使,就憑你剛剛那一槍,本官便能讓你家破人亡!你若棄暗……”“抱歉.”

林幼鯨打斷了他,說道,“林某家中只我一人!”

“……”章玉城一口怨氣堵住喉嚨,這清平縣的人,一個兩個全t毛病!他怒道,“很好!!本來還想贈你一份前程,現在看來,你和那李牧一般無二,目無王法,該殺!”

說著,他一筆刺向……花解語的丹田:“花解語,本官說要廢你,就要廢你!”

“三千尺!!”

林幼鯨反應極快,章玉城手腕剛動,他就挺槍刺來。

冰魄流轉間,一道巨大的槍芒從玄鐵槍中溢位,如銀河傾瀉,轉瞬三千尺,剎那怒射至章玉城身前。

“又一道槍訣?”

章玉城眉頭一挑,有些訝異。

雖說靈氣復甦後,眾生都可從詩詞歌賦中感悟心法秘技,但這個成功率和悟出法訣的強大與否都和紫氣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林幼鯨的這兩式槍訣,不管是槍意還是威力,都不在他的九曲蟒河劍訣之下!莫非,他的天賦和我一般無二?我不信!!章玉城筆鋒一轉,九曲蟒河劍訣頓時沿著他的筆鋒,浩浩蕩蕩傾瀉,劍氣沸騰,在他身前匯聚成一條朦朧江河。

轟!槍芒撞入江河,章玉城筆鋒再轉,蜿蜒江河竟似活了過來,將槍芒死死纏繞。

“這……”林幼鯨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劍訣還能如此使用,他催動槍芒,卻發現自己對槍芒的控制正在快速消失!章玉城嘴角噙笑,暗自感謝他的伯父,若非伯父提醒,他也不可能在蟒河感悟劍訣,讓九曲蟒河劍訣的威力提升許多,並出現更多變化!章玉城笑著揮舞張生筆,身前蜿蜒江河一轉,竟將林幼鯨刺出的槍芒倒卷而回!林幼鯨瞳孔一縮,轉身就跑,但槍芒裹挾著章玉城的九曲蟒河劍氣,如長虹貫日,林幼鯨沒跑出幾米,那槍芒、劍氣就已飛至他身後。

“死吧.”

章玉城轉動張生筆,一副妙筆書生的模樣。

“回馬槍!”

關鍵時刻,林幼鯨再次使用槍訣,轉身一槍刺出。

轟!狂暴的轟鳴聲中,一道巨大的氣浪從那裡炸開,土地龜裂,草石翻滾!林幼鯨被氣浪炸出十餘米,一身捕快服支離破碎,披頭散髮,張嘴連噴數口鮮血。

剛剛那一槍,他等於是在同時對抗自己和章玉城的合擊,瞬間便已受傷!而此時,章玉城的臉色再變:第三種槍訣?這回,他終於確信,林幼鯨的天賦跟他一樣,擁有六條紫氣!這樣的天賦,若不能為我所用……那就死!他當機立斷,也不管花解語了,一掌將她囫圇拍出,後者重傷喋血倒地。

章玉城靈犀身法展開,似緩實快,逆著翻滾的氣浪,衣衫獵獵,迅速接近林幼鯨、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章玉城逼近林幼鯨,手中小臂長的張生筆如一把精緻匕首,直刺林幼鯨咽喉,如此近的距離下,林幼鯨的槍訣根本施展不開!但林幼鯨實戰經驗極高,雖然胸中氣血翻湧,傷勢不輕,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提起玄鐵槍,灌入冰魄。

章玉城冷笑:“破!”

duang!!玄鐵槍牢牢的擋住了張生筆!“嗯?”

章玉城一怔,沒破?不能啊。

身形流轉,他來到林幼鯨身後,再次一筆刺出。

林幼鯨長槍一卷,再擋。

duang!玄鐵槍再次穩穩擋下!這槍……章玉城神色一肅,雙眼緊緊盯著林幼鯨手中完好無損的玄鐵槍。

若是普通的鐵槍,不可能擋住張生筆的鋒芒,更別提他還往筆裡灌注了葵水、己土之炁,就算是玄鐵槍,也必被他戳出裂痕,但林幼鯨手中的槍竟一點事沒有!除非,這把槍的品質遠在玄鐵槍之上,或者,林幼鯨的炁的品質……在他之上!章玉城想到剛剛他被林幼鯨一槍逼退的畫面,哪還不明白林幼鯨是以異種靈氣凝炁!他有些難以接受:本官乃刑部郎中,位居五品,尚且沒有異種靈氣凝炁,你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捕頭卻有如此機緣,憑什麼?!他眼中透出寒芒,攻勢更疾,張生筆被葵水靈力灌注,揮舞間,灑出濤濤江河劍氣,以林幼鯨為中心,九曲蜿蜒,將他緊縛。

“破!!”

章玉城歷喝,九曲蟒河霎時瘋狂流轉,如極速切割的鋸齒。

林幼鯨周身施展不開,無奈只能一橫玄鐵槍,冰魄流轉,護住槍身,將濤濤江河劍氣死死抵住!但劍意流轉,巨大的壓力透過玄鐵槍,一波接著一波的侵襲他的經脈!若非剛剛大意受傷,被他欺身……林幼鯨暗歎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卻不知章玉城比他更煩心!同樣是一炁朝元圓滿,花解語連他的一掌都接不下,而林幼鯨,卻和他有來有往打了半天,到現在還僵持不下,其中差距,可見一斑。

“林幼鯨,本官看你是可造之才,不忍見你橫死當場,若你告訴本官是在何處凝炁,本官放你一條生路!”

章玉城壓住內心各種情緒,冷漠施展微言大義。

這一瞬,林幼鯨感覺腦海一陣悸動,有種將冰魄來歷脫口而出的衝動。

這種感覺,他曾在曬場擂臺上感受過。

是微言大義!林幼鯨趕緊運轉浩然氣,穩住心神,冷道:“卑鄙小人,做夢!”

“嗯?”

章玉城見他抗住自己的微言大義,忍不住又吃了一驚,臉色越發陰沉。

“住手!”

此時,寒清淺、張虎、鄧巖等人走出,他們劫持著長史邱昭以及章玉城的八名門客,浩浩蕩蕩出來。

“解語妹妹,你沒事吧.”

寒清淺看到重傷倒地的花解語,趕緊過去扶她起來。

“寒姐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

花解語吃力的從地上爬起,她剛剛生受章玉城一掌,受了重傷,面色蒼白。

“這位大人,還不停手?”

張虎橫刀在邱昭脖頸。

“章大人,章大人,有話好好說啊,我們此來,是來查案的,不是來殺人的啊.”

邱昭肩部受傷,哆嗦著希望章玉城能顧及一下他的半條性命。

章玉城卻是冷笑連連:“邱長史,你乃太阿郡長史,他們敢動你一根手指,便是襲擊朝廷命官,罪在不赦!你若死了,本官和林郡守一定替你報仇!”

“我……”這一刻,邱昭的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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