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立功一時爽,一直立功一直爽。

短暫急促的快樂不是真的快樂,綿長持久的快樂才是真的快樂。

上了戰場的裴葉跟下戰場的裴葉幾乎判若兩人,後者嬉笑怒罵還能皮,前者麼……

先為命喪她手的敵人同情三秒。

“……閆火羅今日慘敗啊,險些將棺材本都賠進去了。碰上裴先生也是他們倒黴,再來鬥將兩回,帳下將才都要被裴先生殺光了……”凌晁身上的甲冑隨著走動,發出鏗鏘有力的動靜。

軍營環境與外界不同,凌晁在這裡蹲了大半個月,氣質發生了質的變化。

如果說凌晁是一杆不屈的槍,他身邊的儒衫少年便是拂過山崗的清風,幽深山野中的青竹。

秦紹笑著道:“聽說了,陣前歡呼擂鼓的動靜連大營都能聽見。”

凌晁道:“總有一日,小爺也要鬥將一殺七!”

秦紹冷不丁給他潑了盆冷水。

“只要你跟裴先生一同出戰,這種美事兒就輪不到你。她能陣前連斬七員敵將,你能?”

凌晁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秦紹又笑著給凌晁順毛:“現在不能,以後還有機會。你先跟我說一說今日陣前的情形?”

他遺憾沒有上陣,只聽說己方這裡出了個連斬七員敵將的牛人,殺得閆火羅還未開戰已經嚇破膽,才知道今天是裴葉的個人秀。陣前擂鼓的聲響比往日任何一次都響亮,還伴隨著士兵們近乎癲狂的高聲歡呼。

秦紹也是少年心性,胸腔亦有熱血。

想想那個場景都想躍躍欲試,豈會不好奇呢?

凌晁眼珠子轉了一下,故意抬手攬過秦紹的肩頭:“來來來,小爺跟你仔細說。”

秦紹喜歡乾淨,而凌晁剛從戰場上下來,鎧甲下的衣衫都被汗水與血水打溼,二者混合而成的味道一言難盡。他故意湊近,為的就是看看秦紹被怪味折磨嗅覺又不敢推開他的樣子。

秦紹也果真如他所料皺起了俊秀的眉。

今日閆火羅主動邀戰,試圖用一場大勝挽回先前被打擊下去的氣勢。

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為了保證勝利,出戰陣容堪稱豪華。

不論是人數還是氣勢已經壓了朝夏一頭。

但這還不夠,待兩方兵馬排開陣勢,閆火羅方面主動提出鬥將。

朝夏的優點缺點非常明顯,智力高而武力低。

將士能力大多中庸,沒有特別出彩也沒有特別廢物的。

之前閆火羅就是靠著鬥將的法子,還未開戰就將朝夏一方的氣勢狠狠壓下去。

黎殊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動兩下。

“老夫還是第一回聽到有人迫不及待想求死的。”

元帥道:“軍師以為派誰出戰最好?”

黎殊想都不想,直接推薦裴葉。

裴葉想要靠著大量軍功,刷高地位與聲望,急需曝光。

還有什麼比兩軍眼皮底下鬥將大勝更能刷聲望的法子?

他開口,正巧打斷試圖邀戰的凌晁的動作。

“老夫以為裴偏將或能勝任。”

偏將能率兵三千,但派一員新上任的偏將去陣前鬥將,元帥覺得不太行。

他也知道黎殊是想裴葉三人在陣前露露臉。

三人對閆火羅還自帶打擊buff。

“如果真要從三人選一人……”

他覺得凌晁更適合一些。

最起碼——

凌晁比裴葉高大、魁梧、年長……

裴葉個頭在女子中鶴立雞群,但擱在軍營仍顯單薄嬌小。

別的不說,她的鎧甲都要重新打造。

黎殊笑而不語,元帥見此便知道自家軍師是鐵了心,也不再反對。

元帥問裴葉:“裴偏將可願一試?”

因為沒有合適的鎧甲,裴葉今天穿著深黑色的幹練勁裝,長髮在腦後紮成一團,左手攥著韁繩,右手持著那根白色長棍,杵在一堆身穿甲冑的將領中間格格不入,倒像是軍營最底層的布衣雜兵。大部分將領都不認可裴葉三人,他們太年幼了,其中又以裴葉被看得最輕。

一員老將道:“這不妥。”

頭一戰至關重要,若是己方落敗,之後氣勢再想起來就難了。

裴葉頭也不回地御馬跑出己方軍陣。

閆火羅這邊打頭陣的是個四十出頭、經驗老道的老將,上身穿著青銅魚鱗甲冑,下著金光燦燦的長戰裙。腰腹、小腿、大腿、脖子、手臂……各處都被厚實的甲冑包裹,騎在高頭大馬上威武異常、金光熠熠。當他看到裴葉出戰,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防禦,手中的武器還是一根白色棍子……老將先是驚訝,這些情緒又被愚弄小瞧的憤怒取代,恨不得張口大罵裴葉。

這是看不起誰?

老將皺眉嫌棄道:“你是個女子。”

裴葉笑道:“你這人還挺挑啊,反正都要人頭落地,還挑剔是男是女。”

老將看似被裴葉激怒,主動出擊要殺人。

結果沒過兩招便被裴葉一棍子擊中頸側,整個人被挑下馬,脖子呈現詭異的扭曲弧度,鮮血從口腔蔓延出來,倒流進鼻孔。敵我雙方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老將已經死了。

眾人看不到,但裴葉卻看到老將魂魄一臉迷茫地從肉身爬出來,脖子斷裂扭向左側。

待他眼底迷茫散去,再看裴葉,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鬼臉變得跟脖子一樣扭曲猙獰,但因為視線跟往常不一樣,他跑錯方向不說,腳下還踉踉蹌蹌,口中鬼吼鬼叫著什麼……

裴葉:“……”

她將視線收回來,長棍抗在肩頭,面無表情地問閆火羅大軍。

“還有人敢上前一戰?”

秦紹急忙詢問道:“然後呢?”

凌晁道:“然後閆火羅不服氣又派出一人,腦瓜子被裴先生敲碎了。真的是敲碎了呀,腦袋上的頭盔就跟紙糊的一樣。那血漿崩裂、鮮血四濺的模樣,小爺身邊幾個人看得臉白了。”

光是看看都覺得腦闊疼。

裴葉用事實告訴他們,棍子殺人不比刀子慢。

“死了一個來一個,最後還三人一起上。他們以為裴先生馬上功夫好,下了馬,身上沒有盔甲護身就容易對付,殊不知先生下了馬更兇殘。其中一人是被她抓著頭往地上砸……”

之後的細節就不用多說了。

一個字——

太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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