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人裴葉還嫌火力不夠大,又澆上一盆油。
“果然,三角戀是感情中最穩定的關係了。”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中是多餘的。
偶爾還會產生一種“我不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的感覺。
掌門真人不吱聲,小布人歪了歪頭。
故作老成道:“掌門師兄,你知道自己苦戀鹹魚真人多年卻無結果嗎?”
不僅是鹹魚顏控,最重要的是——
在言情世界,市場不流行師兄妹這種青梅竹馬CP。
往往不得house!
而在DM世界,大師兄和師尊一樣是個危險職業。辛辛苦苦拉扯師弟\/徒弟長大,一把屎一把尿,各種心酸只有自己體會,最後卻換來一個意欲以下克上的不肖師弟\/徒弟_(:з)∠)_
鬼知道友人是從什麼網站弄來《邪魅帝君小醫妻之師父親親抱抱舉高高》這本書。
某鵝還好,若是綠吉吉……
掌門真人半夜偷窺的行為就耐人尋味了。
“我知道,因為我不坦誠。”
掌門真人眼神幽幽地看著小布人裴葉。
幾個呼吸過後,他垂下眼眸,右手搭在腰間那根赤紅色長鞭上,無聲間傳達著威脅資訊。
奈何裴葉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的確是不坦誠。”小布人放下盤起來的腿腿,站直身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應該將璣戟師姐也找來才對,給她的‘凌霄雜談’增添新的緋聞八卦——諸如‘震驚!浮元子真人苦戀多年不得,居然做出這種事情’或者‘悟道崖上的二三風月,這對師徒居然偷偷做了那種事情’,再或者‘浮元子真人教你如何打敗情敵,震驚,原來用這種辦法打敗情敵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掌門真人嘴角隱隱有些抽搐。
“……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凌霄宗遲早要被璣戟師妹和眼前這個冒牌鹹魚玩壞。
小布人裴葉托腮問道:“相信我沒用啊,掌門師兄不坦誠在先——這麼晚了,你來偷窺玉謹師弟做什麼?鬼鬼祟祟,說路過我可不信。你不解釋,也不能怪旁人多想。”
既然知道自己不坦誠的毛病,這回就大大方方說出來麼。
“你想多了,我愛的人是鹹魚,是筱黃,玉謹師弟在我眼中是手足兄弟。”
因為壽命漫長,風氣開放,修士對伴侶性別並沒有死要求。
再者,修士修真的過程就是追求本心的過程,坦誠、直視本心是他們的優點。
喜歡誰就是喜歡誰,人最重要。
掌門真人知道裴葉是故意戲謔調侃,卻不喜歡她頂著鹹魚那張臉懷疑這些。
於是,他坦誠了心聲。
只可惜,最該聽到的本尊卻聽不到這些,而聽到這些的人知道他在轉移話題。
“其實……掌門師兄已經知道了吧?”
掌門真人反問:“知道什麼?”
小布人裴葉語調含笑,絲毫不懼掌門真人越發冷凝的臉:“玉謹師弟體內的‘那人’!既然掌門師兄信誓旦旦說自己愛著鹹魚,對玉謹師弟沒有任何僭越的想法,你們是純潔乾淨的兄弟情——那麼,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是想不到你還有其他動靜,大半夜來監視玉謹師弟。”
別扯路過或者起夜上廁所之類的藉口。
主峰離玉謹真人的山峰遠得很呢。
路過也路過不到這裡。
掌門真人:“……”
他腦中已經開始計算毀屍滅跡的成功率。
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他便給出了答案——成功率為零。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哪怕打得過,凌霄宗也會在她之前被夷為平地。
面對裴葉的咄咄逼人,掌門真人只能承認。
“是,我知道。”
這下輪到裴葉陷入漫長的沉默。
不愧是原著小說中的關底大boss,黑化得出人意料,實力也強得不行,險些將男女主都送上西天的牛人。一個成功的boss,必然有著複雜的一面,眼前這位掌門真人果真深藏不漏。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你也知道他是魔帝轉世?”
被裴葉逼問的時候,掌門真人就知道她知道了什麼。
但現在不是追究她為何會知道這些秘辛的時候。
“是,我知道。”
“可那是魔帝……”
向來以匡扶正道為己任的掌門真人沒道理放著這麼大的隱患不解決。
掌門真人道:“我知道,但他現在是我的師弟。我會緊緊盯著他,讓他沒有犯錯的機會。”
“倘若有那麼一天呢?”
掌門真人斬釘截鐵道:“我會親自了結他,清理門戶。”
裴葉又問:“那你會背叛凌霄宗嗎?”
倘若掌門真人沒有撒謊,也沒有更變立場,他在原著中的行為就耐人尋味了。
掌門真人反而用一種你在廢話的眼神看著裴葉。
“我不會,永生永世也不會。”
裴葉望著松樹下對臺詞的兩人,小布人的臉上露出了凝重沉思之色。她在修復慄山秘境的過程中知道了真相的關鍵核心,知道掌門真人所不知的秘密。在這些秘密的基礎上倒推,便會發現現實和小說種種矛盾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原著小說看似HE的結局,核心卻是個悲劇。
“掌門師兄的話,我信。”
裴葉又明知故問:“這麼晚還來監視玉謹師弟,難道是他體內的‘那人’已經甦醒?”
掌門真人點頭。
的確是甦醒了,但沒有任何殺傷力。
只是擔心“那人”會傷害到玉謹師弟本尊,他才時不時來看看。
他只承認今生的“玉謹真人”,前世什麼身份與他無關。
倘若前世的記憶有取代今生的趨勢,掌門真人不排除使用激烈手段保護自己的師弟。
“你問這些做什麼?”
裴葉冷不丁地問他。
“前世的玉謹師弟,也有‘假面’嗎?”
掌門真人也是聰明人,一聽這個問題便知道裴葉懷疑什麼。
“你懷疑玉謹師弟體內的‘隱患’,害了鹹魚師妹?”
“懷疑只是為了拓展思路,多一種可能,不是給人定罪,更不是下結論。”裴葉到不覺得自己猜測過分,她冷靜分析道,“鹹魚真人被殺這麼多回,在外受了委屈,哪怕害她的人用了‘假面’遮蓋真實身份,她也沒理由忍氣吞聲吧?”
不知道施害者的身份,還不能說自己的遭遇嗎?
倘若只有知道施害者身份才能“報案”,要警察干嘛?
鹹魚真人有很多機會,但她誰也沒告訴,除事發前幾天行為反常,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