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埔聽完這話,對鐵頭笑了笑,起身出門,叫來江口區分局的民警處理其他的後續事情,自己則急忙謝過同事的協助,準備趕去江口區的新街。

雖說他現在人在江口區公安分局,可是距離鐵頭口中的新街卻並不近,江口區並不算大,但是在地圖上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個形狀狹長的區域,東西向並不長,南北卻跨度很遠,江口區公安分局相比之下距離市中心的方向較近,在江口區的南面,而鐵頭所說的新街,則在偏北的方向。

坐上車之後,安長埔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秦若男,詢問她和魯安梅那一邊的溝通情況,得知秦若男已經和魯安梅談好了,剛剛離開超市。

兩個人在電話裡權衡了一下距離,發現秦若男雖然人在市區,但是直奔新街的距離卻比身在江口區南端的安長埔更近一些,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們決定各自朝目的地趕過去,儘量節省時間。

“如果你先到了那邊,等我到了咱們再商量該怎麼辦,你可不能輕舉妄動啊!”

安長埔對秦若男有點不放心,忍不住叮囑一句。

鐵頭那樣一個比泥鰍還滑溜的混混,都對姚昌如此忌憚,說明這個姚昌絕對不是一般的流氓地痞,就算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至少也不是很容易對付的小角色,安長埔和秦若男兩個人一起出來辦事,如果秦若男有個什麼閃失,於公於私安長埔都會覺得難辭其咎。

秦若男在電話那頭沒什麼耐心的應了,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安長埔對她毫無誠意的態度感到很不放心,一路上用最快的速度朝新街方向趕過去,偏巧半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馬路上的車被塞住,排起了長龍,安長埔的車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他還不得不下車幫助現場已經焦頭爛額的交警控制現場,疏導交通,折騰了二十多分鐘,好不容易讓趕來的救護車能夠順利的開到傷者附近,把事故中的受傷人員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救治,這才在交警的協助下儘快脫離了塞車的困境,奔往新街方向。

好不容易當他開車來到新街,在這個江口區比較繁華的地段停好車,想要去找那家鐵頭口中的旺旺飯館,結果卻發現,在長長的這條新街的一條岔路小街上頭嘰嘰喳喳的擠著一群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表情,似乎在圍觀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安長埔朝那邊走了幾步,仗著身高的優勢,還沒等走到跟前,他就遠遠的看到被人群圍住的圈子裡,掛著招牌,招牌上寫著的分明就是“旺旺”二字。

“糟了!”

安長埔一看這架式,心裡感到自己最擔心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禁一陣焦急,趕忙快步朝那邊跑了過去,從人群中朝中心擠過去。

分開人群擠到前面,安長埔正好看到氣喘吁吁的秦若男正單膝跪在地上,她的膝蓋下面還壓著一個掙扎不已的人。

或許是安長埔分開人群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動,秦若男敏感的察覺到來自身後的動靜,她一回頭看到是安長埔來了,皺著眉頭衝他一招手:“怎麼這麼慢!快過來幫忙!”

安長埔當然不可能耽擱,不用說別的,單看秦若男喘粗氣的樣子也知道,她現在幾乎已經是精疲力盡的狀態,否則也不會用這種單膝壓住的姿勢來控制住身下的男人。

走過去伸手把地上的男人拉起來,鉗制住他的雙手防止他反抗、逃跑,安長埔這才顧得上檢視秦若男的情況,這姑娘氣息還沒有喘勻,前額的頭髮被汗水粘在額頭上,在安長埔把人接手之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多少有些惱火的瞪了被安長埔鉗制著的男人一眼,對安長埔說:“你不用拿那種目光看著我,就算受傷,也是他受傷!帶回局裡去吧,他就是姚昌!”

安長埔也皺起眉頭,考慮到周圍正在圍觀的人,他沒有當場發作,先把姚昌帶進車裡,擠過圍觀人群的時候,人群裡有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其中有一個人說:“哎,瞧見沒,這就叫女中豪傑!瞧這男的,別看人高馬大,弄了半天還是個給人家打下手兒的!”

這種議論讓安長埔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一言不發的安頓好姚昌,姚昌在安長埔出現之後,似乎意識到現在警察那邊多了一員大將,自己想要掙扎、逃跑只會更沒有勝算,反而老實了許多。

秦若男拍打幹淨身上沾到的灰塵,跟在安長埔後面上了車,擰身上車的時候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瞟一眼身旁的安長埔和後排的姚昌,腰桿又坐直了一些。

一路上安長埔一句話都沒有說,車子開回公安局,大步流星的回到重案組,把姚昌交給墨竇,讓他先幫忙把姚昌安頓到審訊室去,然後轉身對跟在身後才進門的秦若男說:“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姚和你談談.”

說完,就在一旁田蜜好奇的目光注視下,臉色鐵青的率先走進會客室。

秦若男愣了一下,抿著嘴巴跟了上去,她走路的時候姿態有些奇怪,胳膊有意無意的護著腰間。

田蜜不知道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從頭到尾沒有開口和他們打招呼,只是等秦若男也進了會客室之後,起身從自己的儲物櫃裡翻出了一個熱水袋,出了辦公室的門。

秦若男不緊不慢的進了會客室的門,反手把門關上,這才抬眼正視安長埔那蘊含著怒意的目光。

“有話快點說,那邊還有正經事沒處理完呢.”

她冷冰冰的說。

安長埔只覺得一陣火大:“剛才在電話裡我們是怎麼講好的?明明告訴你讓你如果先到了也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到達目的地再作打算,為什麼一個人衝進去?你一個女人,赤手空拳的跑去對付一個咱們沒有摸過底的地痞,這樣很魯莽也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你有考慮過後果麼?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對方有一定的防範和勢力,你會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一定鬥不過男人麼?!不服找個時間咱們兩個一對一!擒拿格鬥我未必就輸給你!”

秦若男對安長埔的指責也顯得有些憤怒,“而且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對我發號施令?!讓我等!你遲遲不來,如果人跑了,跟不上找不到,後果誰來負責?!你要是真把工作放在心上,下次記得講究點效率!別隻會在事後跑來指責做事的人!”

“我來得晚也是事出有因,不是我的主觀意願!不管怎麼說,你這樣的行為就是不對的!我們倆是平級沒有錯,但是你這麼冒險,一個人逞英雄,我就是要管,就是要說!你要是覺得不能接受,就再去向頭兒請求換人好了!我絕不阻攔!”

安長埔撂下一句話,轉身先走出了會客室。

秦若男愣住了,她沉默的獨自站了一會兒,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輕輕嘆了口氣,也走出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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