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受害人”三個字一出口,李放就先笑了,拿眼一瞪,說:“就你還受害人?今天要不是怕我先動手回頭不佔理,說不清楚,就衝你那樣子,我現在就一個耳光抽過去,讓你明天去外頭牙醫診所鑲全套的烤瓷牙!”

儘管李放只是撂了一句狠話,並沒有真的衝過去動手,季承還是朝秦若男身後又躲了躲,並且在隨後下樓的一路上都緊緊的跟在秦若男的身後,還硬是拉著秦若男一起走在一行幾人的最後邊,和安長埔、李放中間隔著兩名保安,秦若男對他的這種舉動無可奈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評價,作為一個女人,她實在是打從心眼兒裡鄙視季承這種勢利眼又膽小如鼠的男人。

兩個保安陪著他們一起走到停車場,看著他們上車,之後才放心的離開。

為了確保他們兩個不會再發生什麼肢體衝突,安長埔讓秦若男負責開車,季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自己陪著李放一起坐在後面,幾個人裡面對於這樣的安排最為滿意的恐怕就要數季承了,他二話不說率先鑽進車裡。

相比之下,李放的表現顯然要比實際年齡更大的季承顯得成熟不少,他把季承看成跳樑小醜一般不予理睬,按照安長埔安排的位置上車坐下,一言不發。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四個人誰都沒有怎麼開口,季承倒是有幾次想要佯裝交情深厚的和秦若男搭話,秦若男選擇沉默對待,不予回應,季承便也沒有再自討沒趣。

到了公安局,由於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共處一室,安長埔和秦若男選擇把季承交給其他人,他們兩個主要負責和李放進行溝通,畢竟事先他們和季承已經有過幾次對話,雖然不排除季承未必說了實話的這種可能性,但相比之下,這一次藉著和季承之間的糾紛,光明正大的把李放帶回來訊問的機會更加難得,也更加重要。

這樣的安排,季承和李放都沒有任何異議,李放看起來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季承則是隻要李放離他越遠越好,沒有其他任何要求。

為了保持李放的情緒穩定,安長埔只是把他帶到了會客室,秦若男還給李放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李放對自己的好待遇顯然有些驚訝,坐下來半天沒有說話,喝了幾口水才開口半開玩笑的說:“你們這是覺得我罵姓季的那小子有功是怎麼著?還給我倒水潤嗓子?我以為你們把我帶回來就準備關起門來審人了呢!”

“涉及不到審不審的,首先我們也得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不是?”

安長埔笑了笑,對李放說。

李放直點頭:“你說話痛快,我就喜歡和你們這樣的痛快人溝通,不費勁兒,跟姓季的那種人說不明白!說實在的,我可真沒有想過要把他怎麼著,就是想嚇唬嚇唬他,我要真想收拾他,也不可能找那麼不合適的時候,你們是警察,你們肯定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糾纏季承?”

安長埔不否認李放的話,他確實沒有認為李放會真的大白天在z大學的校園裡對季承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只是沒有想到李放也早就認定了警察不會那他的行為當做有威脅的舉動。

“討個說法,我知道姜燕已經死了,我不可能把我的錢從死人的嘴巴里摳出來,但是季承不是還活著麼,要不然他給我個說法,要不然把他從我身上颳走的好處給我吐出來,我不能白白拿錢打個水漂!”

真的說起自己好的姜燕、季承之間的糾葛,李放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為了工作的事兒?”

秦若男問。

李放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點點頭:“是季承跟你們說的麼?他都說什麼了?”

“他說過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樣的答案,關於你說的那筆錢,具體整個事情的過程,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從你本人這裡得到答案,而不是聽季承一個人的說法.”

李放擺弄著手裡的紙杯,點點頭:“行,說就說吧,再不光彩也是自己做的事兒,瞞著也沒有什麼意義,說出來倒也痛快了!上一次z大學招聘的時候,我打算報名應聘體育教師這個職位,覺得這種工作雖然工資不算高,但好歹穩定,說出去也挺體面的,而且別的大學門檻高,我夠不上,z大學自己師資什麼的都不怎麼好,所以招聘的標準也就訂的比較低一點,我本人的資歷當時應聘那個位置也是完全夠格的,所以就有了這麼個念頭.”

“你是自己找上姜燕的麼?為什麼選擇找她?”

“我是透過一個遠親找到姜燕的,之前我就聽別人說過,姜燕是負責招聘的,而且她這個人特別貪財,喜歡收東西,如果不給她表示上,絕對沒戲,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有點兒不是很捨得,我那個遠親說,不用怕,反正事情如果辦不成,錢她也會給我返回來,如果辦成了,花點錢也值得,我想想,覺得還挺有道理的,這才同意了的.”

“你直接找上姜燕本人的?”

“對,我那個遠房親戚幫我打聽出姜燕家的地址,我就順著地址摸過去了.”

“也就是說,你拿錢送給姜燕,求她幫你的忙,這根本就是你們的第一次見面而已?姜燕就答應了?”

秦若男有些驚訝。

“她沒明說,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答應了,我帶著十幾萬的現金去找她,她也收下來,還一個勁兒的誇我的資歷到z大學當個體育老師有點屈才什麼的呢,我就算腦子不太聰明也聽得出來她那意思是這件事她願意幫啊,不然她收我錢幹什麼!”

李放有他自己的理解。

“那既然姜燕答應了要幫你,也收了你的錢,為什麼後來事情卻沒辦成呢?這裡面又怎麼牽扯上季承的?”

雖然對於安長埔和秦若男來說,李放和姜燕之間的事情才是他們最為關心的重頭戲,但是為了不讓他有所警覺,還是不得不繼續假裝對話的重點在於他和季承之間的矛盾。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報名、面試,什麼什麼都透過了,最後公佈名單的時候偏偏就沒有我,所以我就去找姜燕,讓她要麼給我個說法,要麼把我的錢還給我,我的錢可不是大風颳來的,那是我那幾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也不多,我也不容易啊!”

李放說到“那幾年”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一下,話題轉的有些生硬,似乎他不想提起自己做運動員、受傷、被迫離開綠茵場的那段經歷,“我沒有那麼多錢可以用來打水漂,我要的是工作,假如她答應了辦不成,那錢就應該還給我!”

“那姜燕是怎麼答覆你的?”

“她一開始特別不願意見到我,後來被我纏得受不了,也躲不開了才肯和我面對面的解釋解釋,反正她暗示過我,說她雖然是主管人事工作的副校長,但是具體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親力親為,最後還是要交代到下面,讓下面的人去做,所以就算她一心要幫我,也奈何不了下面有人陽奉陰違,表面服從她的安排,背地裡打自己的小算盤.”

“姜燕的意思是,你工作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辦成,是因為季承從中作梗?”

安長埔覺得這樣的說法有點難以置信。

“她是那個意思,就是沒明說,光表示她挺無奈的,我當時說那你無奈就無奈吧,這事兒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收了我多少錢,一分不少的給我還回來,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就得了,結果她不答應,說那錢她也沒留著,都用來幫我打點別人了,現在她沒法兒上上下下的把打點出去的錢要回來,就沒法還錢給我.”

李放兩手一攤,“你說這事兒要是讓你們攤上,你們能願意麼?反正我不願意,我說那不行,你得給我個說法,不然咱就魚死網破,反正我要錢沒錢,要啥沒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走著瞧唄,她就說讓我等等,回頭轉年還有招聘,到時候她給我想辦法,我一琢磨,反正她不情願退錢給我,與其跟她糾纏錢的事兒,還不如讓她把事情給我辦成呢,我當初找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工作麼.”

“姜燕承諾給你的就是最近的這一次招聘?”

秦若男之前有調查過,z大學在本次招聘和上一次李放報名的那一次中間,並沒有過其他的招聘活動。

“對,本來我害怕她把我的事兒給忘了,還特意打電話和她說的好好的,還說已經把該交代季承的都交代給季承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我也是將信將疑,報了名之後聯絡姜燕也聯絡不上,沒過多久一打聽,說是她出事兒了,結果再一打聽,人家說好像最後確定的名單上還是沒有我,所以我才來找姓季的,還說那句話,姜燕那邊我不能跟死人要錢,但是姓季的拿了我多少錢,都得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

李放說到這裡,火氣又上來了,把手裡已經喝空的紙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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