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大海戰（三）
就在船上所有高階戰力都在焦頭爛額，想辦法將船員喚醒之時，只見在他們包圍圈的中心海域升起了大量的白色氣泡。突然之間，中央鏡花城的幻象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中心海域處從海下湧起了無法雪白的氣泡。
接著海水似乎被什麼頂著一般隆起，形成一道道巨浪，向四周湧去！很快，那座由破舊戰船組成的巨大海上之城便從海下冉冉升起。
而與剛才不同，這次鏡花城上升的同時，可以清晰地看見其花瓣形的“城牆”上伸出了一門又一門黑洞洞的炮眼。
緊接著下一秒，這些黑色的炮眼便同時冒出火光。
“強化防禦！”【聯盟力量】號戰列艦艦長馬克·弗格遜，見狀大聲下令。
六七顆魔法炮彈呼嘯著從天而臨，擊在“聯盟力量號”的魔法護盾之上，炸出巨大的火光。巨大的衝擊力將整個戰列艦都炸得為之一斜。
與此同時，在海下突然現身出二十七八艘幽靈船，有的小又小破，似乎是羽人等土著生物建造的戰船，有的則看上去像是人類的沉船。
這些小船在出來之後開始快速在二十四艘戰船之間遊走穿插，向這些船隻發出一發又一發炮彈。
很快，就有幾艘小艦，被打穿了護盾，船體開始著起火來。
一些船開始向小船開火，但小船行動速度非常快，命中率不高不說，這其中似乎還有一些小船壓根就是幻象，炮彈打在小船上面，直接落進了海里，激起一道又一道水花。
“我明白了！剛才的鏡花城並不是幻象，而是幻象與幽靈船組合的障眼法。剛開始是鏡花城是真的，防禦法陣也是真的。但就在我們喊他們放下防禦法陣的時候，他們賣了一個障眼法，在防禦法陣的裡面召喚了和鏡花城一模一樣的幻象，然後把鏡花城潛入水中再關掉防禦法陣——我們的關注點都在防禦法陣之上，竟然沒注意到他們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鏡花城給潛到海底下去了！”
“這些小型幽靈船，應該也都是鏡花城潛到水下之後才從城裡出來，等到我們被交人之歌帶入混亂時突然殺出！好算計！”艾特拉斯總裁阿瑟·薩克勒低聲輕嘆。
“等等，這麼大一個鏡花城潛到水裡，就像他們用了什麼隱身手段，讓我們的雷達發現不了，我們的潛艇怎麼也完全沒有預警？而且鏡花城這麼大的建築，是說做幻象就做出幻象的嗎？”司徒爾坦貝克皺緊了眉頭。
薩克勒搖頭。
水下的事情，薩克勒也有些費解。自家的四艘潛艇看似存在感強，但實際上完全沒有發揮出他們應有的作用。但現在正是戰時，不好發作。薩克勒準備這仗打完，回去後就處分四位艦長，不管他們是什麼原因。
至於幻象，元宇宙太平洋中有一類天生的魔法與幻術師——海螺人。這些海螺人又稱“蜃精”，或“蜃妖”，最是擅長搞這種幻術。薩克勒甚至知道星洲那邊有一位出神級的海螺幻術師【滑蓋】。之前幾次人類試圖進攻南海的星洲群島，那個滑蓋都對戰局做出過重大貢獻，在公司內部檔桉裡也是很有名的。
是隻沒想到在盤洲群島這邊也有如此厲害的幻術師。
“等這場戰爭打完了，我們或許就能知道這些都是什麼貨色了。”薩克勒說。
“薩克勒先生，趁著我們還沒有損失，退吧！有命才有希望。”弗格遜勸道。
說實話，當艾特拉斯聯合北美燈塔準備幹鏡花城的時候，弗格遜就有些沒底：想艾特拉斯攻打一個小小的盤洲群島，陸戰，還花了這麼長時間，用了這麼大的代價，最後還是透過引誘全世界的韭菜冒險者才最終把盤洲群島給啃下來。
這可是陸戰！
而在元宇宙的大海中，人類從來就不具備統治性力量。
用北美一半的海軍去攻打一個在海上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實力不明的浮海之城，這城裡面所有的居民都是妥妥的水生或半水生生命——真的就一定能打過嗎？
“退？怎麼可能退！”薩克勒瞪了弗格遜一眼，“我們花了那麼大力氣，調動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軍事資源，來到這裡，連對方的底都沒摸清楚便突然撤退？現在退回去，我如何交代？”
弗格遜一怔：“您就是艾特拉斯的總裁。您還需要跟人交代嗎？”
“當然——這當然不是你應該管的事！聽我號令，所有的戰列艦、驅逐艦，全力攻擊鏡花城；其他艦船，自由攻擊海上的幽靈船。給我聯絡海下的四艘潛艇，海狼跟海狐也就罷了，海虎、海狐的艦長可都是出神者，他們總不至於連交人的歌聲都抗不住。命他們不惜一代切代價，找到交人並擊將它擊殺！”
說到這裡，薩克勒像是想起了什麼：“唔……那些潛艇，都太不靠譜了……這樣，你組織一下船上的精英蛙人水手，幫他們去捕捉那隻出神級的交人！”
弗格遜臉都黑了。他是烈焰系神射手，厲害之處就是海戰燒對方的船——他下海去幹什麼？煮海水麼？
“我是烈焰系，在水下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弗格遜黑著臉說。
“哦，也對。那你讓【正義之聲號】的艦長哈里·哈爾斯組織人下海。他是潮汐鬥者，在海里應該發揮穩定。我記得交人不能主動攻擊人類。只要打斷她的歌唱，我們就能緩過勁來。”阿瑟·薩克勒說。
弗格遜：“……正義之聲號剛組建不久，全靠哈里·哈爾斯一人的武力和威望壓制。一旦哈爾斯下海，船上能抗住交人之歌的人只怕都沒幾個。”
頓了一頓，弗格遜諫言說：“鏡花城真正的戰鬥力我們一無所知，不過盤洲群島的四位出神級海豹人，在戰場上明確戰死的只有兩位，也就是說，海里可能有兩位海豹人出神者，很大可能有三到四位出神者，以及成百上千的水兵在海里伺機而動。不宜冒進啊！”
“無所謂。我會出手。”薩克勒低沉著聲音說。
弗格遜一怔。
他差點忘記，這位大老，是傳奇啊！
雖說一直有傳言說他不是戰鬥傳奇。但是這可是世界第一製藥公司的幕後大老，他擁有的資源，這世界上有幾個人比得過？誰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有多少底牌？別的不說，交人的交珠，海豹人的元丹，他肯定早就有了吧？手上那種史詩級的裝備，估計也是隨手拿出一打來的。
“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去聯絡哈爾斯！讓他儘快出動！”弗格遜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