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50公里,差不多了.”

二尾的聲音再次傳來。

江曉迅速閃爍,再經過兩次瞬移調整,來到了一片狼藉的戰場之上,佇立在一座塔樓頂部。

而下方的畫面,卻是讓江曉面色一變。

稱呼這裡為“血流成河”也不為過,到處都是箭山族的屍體,從戰場混亂的程度來說,白羽箭靈應該是罪魁禍首。

一片狼藉的戰場倒還好說,問題的關鍵是,下方已經被綠色的霧氣瀰漫,顯然,這是箭山族的瘟疫之箭。

而從毒霧擴散出來的範圍來看,守護軍團計程車兵們,已經在這樣的戰場環境中抵抗多時了。

一個個腳踩著淨化光環、穿梭於淨化迷霧中的身影,奮勇拼殺著,各種各樣的輸出型星技對著北方狂轟濫炸,卻依舊無法阻止那千軍萬馬衝殺的勢頭。

在星武世界中,汙染系星技與淨化類星技比較起來,天生處於劣勢。

不僅大部分低品質的淨化類星技,能夠淨化高品質的汙染類星技,而且淨化的效果很好,所需時間也很短。

但是在如此迷霧與光環的淨化之下,那瘟疫之箭的綠色毒霧依舊遍佈全場,足以看出到底有多少箭山族對這一陣營發起了進攻與衝擊。

萬千人的大戰,與1v1的戰鬥還是有一些共同之處的,一旦某一方勢頭起來,節奏帶起來,想要止住對方的衝擊勢頭,那是非常困難的。

這種情況,對於人數成規模的戰爭來說,表現的更加明顯。

在這樣的慣性之下,源源不斷的箭山族,暫且不提段位多高、攻擊力多強,僅憑藉人海戰術,就能將守護軍團陣營徹底衝散。

僅從軍種上,士兵星力境界、身體強度來說,守護軍團的確要弱於開荒、守夜和碎山軍。

漫天的火雨、火龍捲、火柱與火風,卻是抵抗不住那源源不斷的箭矢強擊!白羽箭靈的轟炸箭矢,毒羽箭靈的瘟疫之箭,藍羽箭靈的巨大箭矢,黑羽箭靈的七星連珠,再加上強襲箭靈那殺傷性極強的穿透箭與破甲箭......慘烈的戰場上,時時刻刻都有士兵犧牲。

“守住!都他媽給我站穩了!”

“往後退!別染毒!醫療兵!?我的淨化光環呢?”

“一步都不能撤!多少兄弟還在箭山空間裡!我們一撤,他們一旦出來,那就是個死!”

“請求火力支援吧!團長!場面控制不住了!”

“火力支援個屁,進去的兄弟們都不要了?”

“那我們......”嘩啦啦......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小雨又立刻轉變為中雨。

與守護軍的醫療輔助所顧慮的相同,江曉也不敢把淨淚雨水開的太大,更不敢開到暴雨級別。

淨化迷霧程度如果開大了,會干擾視線,同樣,江曉的淨淚開到暴雨級別,同樣會干擾視線。

對於數量永遠佔優的箭山族來說,人類士兵更需要視野。

而對於江曉來說,戰友的命,才是命。

混亂的戰場上,沒人發現那佇立在塔樓上的人,而這場大雨,卻是讓所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淨淚雨水急速落下,努力的“撲滅”著濃郁的綠色毒霧,那些身體麻痺計程車兵,症狀迅速緩解著。

“鈴~鈴~鈴~”“鈴~鈴~鈴~”一連串的鐘鈴聲不絕於耳,一道跳躍的醫療光波,在烏雲密佈天空下,是如此的耀眼,一分為三、三分為九!鈴鈴作響,迅速編織出了一張密密麻麻的治療大網,近千人的守護軍團,每一個人都不落,每一個人都照顧到!更加可怕的是,那些無處不在的箭山族,統統都沒有得到鍾鈴的青睞。

一個都沒有!這是什麼品質的鐘鈴?什麼品質的承印?這又是什麼級別的援兵?事實上,當守護軍團計程車兵們,發現援軍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在心中猜測對方的實力等級了。

而這一場淨淚大雨,這一道神乎其技的鐘鈴,這密密麻麻、覆蓋全場,此時此刻還鈴鈴作響的治療大網,已經側面告知了所有士兵,來的人到底是個什麼強度的醫療系星武者!拖著殘腿計程車兵,一把抽出了大腿上的星力箭矢,眼睜睜的看著傷口極速癒合。

倒地不起、口吐鮮血計程車兵,渙散的目光迅速有了焦距,努力的爬起身子,踉踉蹌蹌的行走,動作愈發的自如。

更加可怕的是,在鍾鈴過後,一個半截身子埋在泥土中的守護軍,本已經是氣若游絲、生命走到了盡頭,但是......但這一腳邁進死門計程車兵,卻是猛地睜開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用力的扒著溼漉漉的泥土地,緩緩的爬了出來。

而這樣的畫面,在戰場的每個角落上演著,一個又一個倒地不起計程車兵,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們迷茫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依舊處於戰場之上。

臨死前的一幕幕似乎還印在腦中,但是...自己這殘破的身軀,似乎已經被徹底治癒。

“鈴~鈴~鈴~”“鈴~鈴~鈴~”清脆悅耳的鐘鈴聲,伴隨著那編織出來的治療網,依舊在戰場上瘋狂跳躍,吸引了這群神色迷茫計程車兵們。

而在鍾鈴所過之處,那些人類的嘶喊聲、咆哮聲,蕩然無存。

只剩下了箭山族的吼叫聲音,與兵器、箭矢、星技的撞擊聲響。

什麼樣級別的醫療輔助,能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把一支軍隊的“身”與“心”徹底治癒!?混亂的戰場彷彿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無聲無息的戰鬥動作,只剩下了一個個尋找機會、偷偷仰頭望去的面龐。

不知為何,北面的衝刺的箭山族好像陣營大亂,不知為何,敵軍衝刺的勢頭急速減緩。

卻是聽到天空中,那身披斗篷,佇立著的人影,開口說話了:“逐光·尾羽旅·九尾!”

短短的一句話,一切資訊,清晰明瞭。

逐光·尾羽旅的人!?戍邊守疆的欽點團隊,大疆省戰力值最高的部隊?江曉面色陰沉,繼續道:“所有人聽令!後退!”

此時此刻,沒有人去質疑那黑衣斗篷人的身份,更沒有人質疑他的決定。

一個個士兵仰望著空中的人影,偶有士兵也看到了江曉的面容,認出了這多次出現在世界舞臺上的青年。

鍾鈴之下,士兵們擁有著無比冷靜的內心,他們心甘情願的聽令,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而那些還在與箭山族交火計程車兵們,迅速脫離戰圈,用腳踢、用肩膀懟、用火柱推翻星獸,各式各樣的手段層出不窮,迅速擺脫對手,同樣向後退去。

江曉佇立在高空中,放目遠眺。

遠遠地望著那漫山遍野的箭山族,也看到了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空間大門,從大門中、聖墟中掉落出來的箭山族,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便隨波逐流,跟隨著後方大批大批湧來的族人,一同向南衝來。

目光掠過這一層又一層混亂的戰場,透過一支又一支各色的弓箭,遠遠的,江曉看到了那遙遠的高山之上,又是一隊隊陣型混亂計程車兵們。

哪怕是江曉肉眼視線受阻,但是域淚的範圍卻是將對面的陣營囊括其中。

他們在用特殊的星技,“疏散群眾”,確切的說,是驅趕箭山族。

而這勢頭,應該就是從那裡起來的。

江曉的傷淚,淋在了兩座高山之間、相對平坦的地帶,無數箭山族或是摔倒在地、跪地痛哭,或是憤怒發狂、無差別進攻。

這樣的一幕,顯然也引起了對面的注意。

一名一身戎裝、手持長弓、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騎著一匹烈焰戰馬,迅速飛起,佇立在那遙遠的天邊。

他那如鷹隼一般的銳目,彷彿能透過層層雨幕,與江曉對視一般。

卻是見他搭弓射箭,一連數支白羽箭,迅速定格在空中,向下傾灑著一片片轟炸箭矢。

那箭矢傾灑的範圍尤為巧妙,直至此時,他依舊不是在消滅箭山族的有生力量,而是讓箭矢炸在箭山族大軍的左右兩側、以及斜後方。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驅趕箭山族繼續南行。

但是......情況出乎他的意料,那群在平原上哀嚎痛哭的箭山族,並沒有驚慌失措,並未起身逃離,一向惜命的它們...此時此刻,似乎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絡腮鬍男子仰頭看了看那烏雲密佈的天空,又低下頭,望向遙遠的天邊,看向了那個同樣飄在高空中,甘願當做“靶子”的人影。

是的,在箭山族的面前,你敢飛在空中,那就要有點本事!任何人,哪怕你是星海大盾,在成千上萬的箭山族面前,也絕對是有去無回。

絡腮鬍男子現在敢這樣飛在空中,是因為腳下星獸群體的勢頭已經起來了,一隻只箭山星獸隨波逐流,跟著擁擠的人潮,不斷的向南方湧去。

卻是見那小黑點一手探出,絡腮鬍男子面色一驚,似乎意識到了對方來的是什麼人!“嗡......”一個龐然大物悄然出現,在空中緩緩的遊動著,那空靈的鯨吟聲,是如此的悠揚,宛若天際傳來,隱隱綽綽,飄灑在這片烏雲密佈的天空之下。

這種生物一旦出現,再配合上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絡腮鬍男子明白了,對面前來支援的,是那所謂的“華夏毒奶”、“傳奇輔助”。

絡腮鬍男子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在電視裡、在世界盃舞臺上看這位“小毒奶”翻江倒海,卻是沒想到,竟然在戰場上看到了真人!“哼”,絡腮鬍男子冷哼一聲,只是不知道,這小子是否是名聲大過實力的主兒。

從那舞刀弄槍的擂臺中走出來,進入戰場,這小子是否還能那樣“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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