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過數百年的時光在反反覆覆中追問,眼中卻有我所不懂的蒼涼,歲月的洪流,捲走了青春,捲走了年華,剩下的只是一個被歲月刻下深深印痕的傷痕累累的軀殼,和一顆滄桑的心,記得的,唯有刻骨的一剎那記憶而已,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

在流逝的歲月裡,流逝著的是神話,我聽不懂這是誰的旨意,我只能靜靜觀看著,只有在流逝中等待新的奇蹟,眼中閃過靈光,翻開歷史的書卷,裡面記述著往昔的故事,就如同一天的週而復始,若不在哪裡留下摺痕,說不定會產生錯覺。

而我看到的,便是以一段拙劣的文字來祭奠我那段流逝的歲月。

——————魔界。

夜幕降臨,低垂的雲朵,被開始東斜的月亮的淡赤色月光染成紅色。

散佈在淨是岩石與黃沙的荒野上的已是殘骸的廢墟所描繪出的影子正在逐漸拉長,猙獰的巨獸的白骨沒有任何規律遍佈在荒野中,血紅的腥味瀰漫在了了廢墟里,哀鳴與風的影子又在即刻飛散而開。

“呼……哈啊……哈啊……”衣衫襤褸的男人潛藏著廢墟中,彷彿在躲避著什麼,發出氣若游絲似的喘息,蒼白的臉龐溢位汗水,被扯斷的鋼鐵鏈條依然殘留在他的雙手,他緩緩移動著身體,傳來嘀嗒聲。

他藏身在廢墟中不易發覺的角落中,周圍佈滿了堆砌而起的風化岩石阻擋了視線,當他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只見幾名手持武器身穿黑色盔甲計程車兵在距離他不遠的範圍內搜尋著目標,周圍瀰漫著靜謐到令人感到恐懼的氣息。

“還沒找到嗎,那傢伙究竟跑到那裡去了?竟然殺死了我們這麼多同胞,真是可恨!!”

“反正他身上現在還有縛靈鎖,也不過是廢人而已,逃又能逃到哪,抓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修羅王大人也已經下令了,發現他的話,便將其捉拿,如有反抗的話,允於除去其性命!”

聽著,他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喉嚨乾渴而發癢,但幾乎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他軀體,而當他不小心踩碎脆弱的石塊所發出的聲音不禁讓他一陣驚悸,彷彿連心都掐死在了極點,如窒息般握住喉嚨,當他恐懼地遙望著遠處,卻所幸並沒有被其他人發覺。

“可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逃離這裡,逃到外面去,這群魂淡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他緊緊地望著前方,這附近是片無人之地,所以搜尋的只有幾個士兵,但是因為訊息已經傳了出去了,並且逃到這裡,以逃脫的路線來看,早晚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捉拿他,到時候想逃也逃不掉了,而且他目前的位置卻是處於魔界的中央,也是最深最危險的地方。

“哈啊……哈啊……”他再次疲憊地喘著氣,抬頭看著血紅而蒼涼的圓月,回想起幾個月前的事情。

男人過去曾經是修羅領域計程車兵長,多年以來盡心盡力,立下了許多功勞,但由於被人嫉妒而受到誣陷被關押了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親人也由此受到陷害而慘死。

男人無法再去忍耐,他徹底變得瘋狂,他逃出了監獄,並不擇手段地採取瘋狂報復行為,並無所不用其極的將他們害過他的人全部殺死,最終動靜鬧的越來越大的時候,他再次被抓住。

但當他再次找到機會逃離監獄的時候,他發現那些真正的幕後黑手依然在背後發出輕蔑的冷笑,他想要繼續復仇,但是他明白他目前的力量還不夠,而現在,他必須逃離魔界。

猩紅的月光微微偏斜著角度,透著淡淡的不和諧,他下意識地拾起腳邊的石塊後扔向遠處相反的方向,而那些士兵聽到這極為敏感的聲音後果斷被引了過去,然後男人則趁機馬不停蹄地逃向了遠處。

“很好,只要到了那裡我就能得救了!!”

發瘋似的向遠處狂奔的幾十分鐘,已經來到遙遠的邊界,興奮地最基本的警戒都完全顧不上,用二段跳躍向前突進,貪婪地呼吸外界新鮮的空氣,等到呼吸好不容易平緩下來,他重新打量周圍,四周還是荒漠,而不遠處有個微微隆起的像是古代遺蹟似的建築物,也是他想要到達的目的地。

建築物的大門是被藤蔓植物纏滿的青銅柵欄,看起來比地牢的鐵柵欄更為堅固,而從內部則可以看到不規則佈滿的荊棘樹藤,以及各種雕塑的石像和倒塌的牆壁,像是座迷宮,而外側的南北處都被柵欄遮擋,西側則有一個門,從那裡延伸出的路線,則通向外部。

大門的橫幅標識著‘禁地’二字,顯得令人心悸,但是眼下的他並沒有心力去多管這些事了,他現在身處魔界的最中心,想要逃離魔界的話就必須獨自穿越某個領域,但是對於現在的他是辦不到的,即使運氣好沒有碰見搜尋計程車兵,而以他被縛靈鎖禁錮的身軀,也會被遊蕩的魔獸而遭到肆虐。

男人神情焦急地衝了進去,沒有任何猶豫,事實上也沒有時間進行選擇,內部迷宮佈置著許多陷阱和機關,而巧合的是這些機關,需要感應到原力才會發動,而此時的他因為縛靈鎖的作用,發揮不出任何原力,可以直接無視這些機關,進入到迷宮內部的祠堂中。

祠堂如廟宇坐落在那裡,房簷上則盪漾著許多條幅和鈴鐺,像是要除靈捉鬼般,周圍充滿了震懾心神的壓迫感,而這裡,正是專門用來封印著某位恐怖的惡魔。

男人自然很清楚這位惡魔有多可怕,而在數百年前,僅憑一己之力,幾乎毀滅了整個魔界,並且近七成的魔族同胞被遭到屠殺。

他就是魔王撒旦,後來被稱作魔神路西法。

“……路…西…法!”

男人嘴角顫動地念叨著這個名字,眼中充滿了茫然和恐懼,過去他也曾經參加過面對路西法的最後討伐戰爭,他僅僅在遠處看著他的模樣,就連七大魔王的聯手也被輕鬆擊敗,最後也是藉助了神界和冥界的共同之力才勉強將其封印。

他遲疑地進入祠堂,其映入眼簾的是,盤發著不詳氣息的黑色壺瓶,其上窄下寬,瓶口出微微出現著細微裂痕,壺口處則貼滿了封印用的符咒,四條鎖鏈緊緊地壓制著壺身,並連結著房間裡的四根顏色不同的柱子,繚亂的電光湧現在鎖鏈上,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男人遲疑地走了過去並沉重地深吸了口氣,這是場賭博,因為魔界已經在沒有他的容身之地,所以想要藉助路西法的力量幫助自己逃離這裡,但是他也不確定被封印了數百年之久的路西法還保有多少的力量,即使他還保有全力,以他那貪婪殘忍的性格,是否願意幫助逃離他還是未知數。

“可惡,拼了!”

男人用力抓住封印之壺,即使他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壺卻紋絲不動,連線著石柱的鎖鏈微微顫動,溢位的電流讓男人痛苦不堪,渾身都僵硬住了。

狼狽地向後倒在了地上“該死,是雙重封印……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啊,嗯?……瓶口的這些符咒是……!”

“你在幹什麼?!!”

一道怒吼聲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男人的背後,並伴隨著輕輕的腳步聲,每走一步,心臟都隨之加快跳動起來了,逐漸拉長的影子從門口延伸,頃刻間便將他遮掩了起來,如同惡靈的獠牙啃食起他的五臟六腑。

男人驚恐地站起身,微微側過頭,是一名身穿盔甲的青年,兩者視線相對,頭盔遮住了正面,髮色是如夜的深黑,無法看清面容,卻能看到他身上穿著精心打磨過的白銀鎧甲,他的雙肩位置,垂下深紅色的披風,同時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披風上銘刻的圖案,彷彿展翅的雄鷹,迦樓羅領域的標誌。

男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如同發出**般低聲問道:“你是……迦樓羅的,沒想到迦樓羅領域的人也來管這閒事?”

只要想到對方是迦樓羅領域的,男人就不禁顫抖了起來,而且從他所穿的盔甲形狀來看,至少是將軍級別的,而現在他無法動用原力……不,就算能夠釋放出原力,他也不是他能夠戰勝的對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瞪著男人,眼神冰冷地令人感到恐懼。

“修羅王雖然面向整個魔界來通緝你,但是對於你們的事情我懶得管,也管不了,但你當年既然也參與過那場戰爭,就不該忘記當年的事情,忘了他當年的所作所為!”

“哈哈哈哈……”男人肆意地笑了起來“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已經被魔界放逐了,現在他們想要死我,所以,魔神路西法才是現在真正能夠救贖到我的人,我已經受夠了,我要你們都臣服在我的腳下!”

“哼,欠命還命,天經地義,若不是你濫殺無辜,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現在你又怨天尤人,你所經受的一切都是因果報應,還不悔改?所以,停止你的不義行為……饒你不死!!”

“哼,我不想和你說廢話,現在我只需要做一件事!!”

說完,男人不顧一切地用手抓住的封印之壺的瓶口,然後將瓶口的封印符咒用力扯下。

“住手!!”

洶湧的赤色雷霆瞬間揮出,帶著能夠摧毀一切的龐大威力。

男人臉色微變,急忙側著身體,將雙臂抬高豎直,然後激烈摩擦~驚人雷電化成的巨大光束被稍微改變了軌跡將左側的牆壁轟出了大洞,但同時也切斷了纏在他雙手間的縛靈鎖。

“中計了!”

男人心有餘悸地喘著氣“哈,縛靈鎖雖然能夠封印內部原力,卻無法抵擋外部的攻擊,現在……縛靈鎖斷了,我的原力也逐漸恢復了!”

“那又如何,你以為恢復了原力,就能是我對手了嗎?”

“不,不過……是我贏了”男人得意地咧開嘴角,然後雙臂撐起,頓時爆開的青筋,他緊緊地握住住封印之壺連線的其中兩根鎖鏈的石柱,因為撕去了符咒,封印的力量大減,兩根石柱被蠻力拉倒,沉重的撞擊地面的聲音顯得極其炸耳,接著便破碎而開,白色蒸汽忽然從封印之壺中洩出。

“你這傢伙!!”

他憤怒地咬著牙,不停地發動猛攻,威壓像風暴般擴散出去,晶瑩電芒好似銀蛇纏繞,狂暴的電光劇烈閃爍著,並化成無數道雷矢四溢位去,巨大的電網將整個房間密封了起來。

“哈哈哈,你已經阻止不了我了,阻止不了……”男人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封印之壺裡洩露出的白色蒸汽灌滿了整個房間,什麼也看不清,但不久便傳來無比沉悶的聲音,就像皮球撞擊地面的聲音,然後緩緩移動著,紅色的線條拉甩在尾後,然後滾到了青年的腳邊。

青年瞬間發覺到腳邊的重物,停下了攻擊,他極為驚異地低頭看向腳邊,只見是那個男人的頭顱,從脖頸更像是被某種鋒銳的利器切斷,而斷口顯得異常完整,他臉上的表情異常維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恐怕男人也未曾想過會迎接那樣的結局。

他微微顫動著瞳孔,神情緊張地看著出現在逐漸散開的白色蒸汽中的人影。

體型算得上的中等,為風姿翩翩的氣質少年,他身後揹負著半黑半白兩道雙翼,鼻樑上方是張揚著野性的狹長的眉毛,形成了絕妙的平衡,而憂鬱的眼睛則放射出冰冷的目光。

“你是什麼人?!”

他眼神冰冷瞪著那位少年,雖然看起來是在封印之壺的封印被解開後出現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的樣貌明顯不符合路西法,不僅是他的樣貌,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差異大,他曾經和路西法正面交戰,是不可能忘記那股令人恐懼的氣息的。

少年沒有回答他,而是眼神憂鬱地看了看周圍,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男子的身上,他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猙獰,強大的威壓也隨之釋放出來,將四周的事物壓垮、崩潰。

少年低著頭,準確地說出了青年的名字:“……霍寇!”

“你果然是路西法!”

霍寇咬著牙,然後深吸了口氣,金色的眼眸中溢位可怕的精光,他抬起雙手將頭盔輕輕摘下後以左手捧在胸前,然後右手忽然向前伸去,猩紅的電流在他右手腕瞬間匯聚起來,構成一柄雷刃,它帶著能夠撕碎空氣的劇烈殺意,呼嘯而下。

轟,那宛如煉獄般的狂雷爆裂而開,頓時淹沒了所有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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