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有些出乎明皇的意料，科舉制度提出之時，就受到百官阻攔。
若非秦楓與國子監的學術之爭以及金龍睜目，他還真不一定可以強行定下。
即便如此，朝中不時還能聽到反對之聲。
皇權集中的奉天城尚且如此，又何況其他四域？
“推行科舉制度的阻力你是知道的，你能夠說服西域那些人？”
楚王微微一笑，眼中卻是帶著寒光：“亂世當用重典，若有阻力，剷除便是。
只是科舉制度事關重大，沒有陛下首肯，我自然不敢擅作主張。”
思索不過片刻，明皇便有了答案：“好，朕便給你這個承諾，科舉制度在奉天城施行之後，你們西域亦可效仿。
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入奉天城中，擔任要職。”
這話看起來是在激勵西域的學子，實際上也是將真正的人才往帝都吸收，防止西域做大。
楚王心知肚明，卻也早有預料，便點頭說道：“那便多謝陛下。”
......
奉天城斬妖司，秦楓再次來到了閣樓處，為鄧默醫治傷勢。
上一次替對方活血化瘀，減輕痛苦，然後又開了一些藥方恢復，鄧大人身體明顯有了好轉。
現如今，秦楓也可以慢慢嘗試修復其體內破損的五臟肺腑了。
不過這個醫治方案只能徐徐圖之，畢竟鄧大人的身體那是日積月累下的頑疾。
若是操之過急，反而有可能出現危險。
經過一個時辰的治療後，鄧大人的腎臟，終是被秦楓修復，而他的氣色也遠比之前要好。
暢快的舒了一口氣，鄧默笑道：“自從回到奉天城以來，還從未像今日這般輕鬆過，辛苦你了。”
秦楓擦去額頭汗水，修復五臟肺腑的難度，雖不如修復經脈，但也相差不遠，自然頗為耗費心神。
不過只要能夠醫治成功，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晚點我再給鄧大人開一副藥房，早晚各服一劑，等到您的腎臟恢復於常人無異時，晚輩再替您醫治其他臟器。”
“那便有勞了。”鄧默感激道。
就在這時，一道紅衣身影憑空出現在二人身旁。
秦楓撇頭望去，來者正是負責暗中保護他的獄羅司丙面。
鄧默好奇道：“怎麼了？”
丙面淡淡開口：“昨夜抓住了一隻老鼠，覺得有必要與你們二人說一聲。”
接著，他便將發現老太醫有問題，以及審問的經過與最終結果說出。
二人聽後，神色皆不是很好看。
秦楓分析道：“死因仍是化骨散，那毒藥既然不是藏在嘴中，大機率是潛藏在消融的蟲子中。
如果我沒猜錯，此蟲應當是《詭蟲豸》中記載的子母牙，有一子一母兩隻。
這種詭蟲同生共死，而且掌握母蟲者，還能借其操控子蟲，以及影響被子蟲附身者的心智。
換而言之，昨夜那老太醫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敵人，或許只是敵人丟擲來的一顆棋子罷了。”
一旁的鄧默說道：“若真是如此，對方定然已經有所警覺，想要再透過先前的方法尋到蛛絲馬跡，怕是十分困難。”
敵人遠比想象的要狡詐，在場三人的心中，皆是生起一股不安。
畢竟迴天香的殺人手法已經被識破，那敵人接下來的動作只會更加隱秘與難以察覺。
丙面說道：“鄧大人，如今有秦公子為你進行醫治，而且卓有成效，那些暗中之人可能不會將注意力再放在宮中御醫之上，大機率會針對秦公子與您。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獄羅司會增加人手，暗中保護您的安危，以方敵人魚死網破。”
鄧默聞言，冷哼一聲道：“你此言何意，莫非是覺得我傷病在身年紀又大，所以是個無用老頭兒？
若是他們敢來，便讓他們來。
當年我可以獨守邊關，戰阿修羅族三天三夜，如今，又怎會怕一些暗中鼠輩？”
白色面具下，丙面嘆息一聲：“鄧大人，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的生死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鄧默冷笑一聲不予理會。
秦楓靜靜站在一旁，見此一幕，無奈搖頭。
這鄧大人的脾氣果真如展清風所說的一般古怪倔強。
他在這裡只是一個小輩，也不好隨意插話，不過考慮到鄧大人的安危，他還是出言勸道：“鄧大人，雖然您實力強大，不懼那些老鼠，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畢竟此次的敵人敢來奉天城行暗殺之事，定然不一般，您覺得呢？”
鄧默聞言，眉頭微微舒展，淡淡道：“罷了，隨你們便是。”
丙面側目，看向秦楓，心中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說服鄧大人。
“這小子，有些意思。”
......
十日過去，入夜，皓月當空。
五彩斑斕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花枝招展的狐族美人，晃動著毛絨絨的尾巴，在青樓門口笑語迎客。
不錯，塗山狐族的青樓正式開張了。
此青樓名為狐言軒，取的名字倒是與樓中坐鎮的姑娘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