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浩文院登天樓頂,天監國師立在憑欄旁望著南邊方向,負手而立。

忽然他心有所感,喃喃自語道:“下去了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赫然是白髮黑髯的鎮神司御!

“先前那玩意兒藏於百姓體內踏入奉天城中,你不讓我出手,原來都是為了今日。”

“未知的敵人才是最恐怖的,唯有知己知彼,才能尋得生機。”天監國師淡淡說道。

“所以,即便已經料算到了一切,你也不加以阻止,你是故意讓那怪物降臨於世,就是為了找到對付它的辦法。

但是你讓那小子踏入幽冥鬼界,去搜尋那傳說中的彼岸花,會不會太過兒戲了一些。”

鎮神司御的語氣有些嚴肅,鎮靈關一戰中,即便他提前蹭予了秦建安一份造化,也依舊沒能護住後者的性命。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希望徒弟的孩子再遭受生死危機。

頓了頓,他再次說道:“幽冥鬼界之內,瀰漫著鬼氣與亡魂,生魂踏入其中,會瞬間迷失方向。

而傳說中的彼岸花卻是在黃泉彼岸,他無法辨別方向又如何能尋到?

我實在不能理解,你這老傢伙何時也會走下這等糊塗的棋。”

“正因為如此,所以即便我能護沈黎或是孫岐踏入幽冥鬼界,卻依舊沒有這麼做。

尋找彼岸花需要有人指引,而沈黎與孫岐沒有這樣的條件。”

“你的意思是秦楓能有......莫非是李陽?”鎮神司御猜測道。

天監國師搖了搖頭:“幽冥鬼界太大,秦楓又如何能恰好遇到對方,我說的另有其人。”

鎮神司御心中揣摩這句話,接而神色微變:“老傢伙,莫非我徒兒之死,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他的聲音陡然一沉,整個登天樓竟是開始搖搖欲墜!

天監國師嘆了一口氣:“命運從來沒有既定一說,就像每一條道路都會有分叉口一般。

我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確認起點,然後朝著終點而去。”

鎮神司御聞言,收斂了氣勢,他也算是明白了對方的話。

秦建安的死並不在老傢伙的算計之內,後者無非是根據既定的事實,重新確認了方向。

如果秦建安沒死,或許老傢伙還會有別的對策......

“但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李陽不一定能夠遇到秦楓,我那徒兒又如何能遇到?”

“血脈親情,即便陰陽兩隔,也無法抹除。”天將國師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

幽暗的天地,一輪彎月懸空。

天空是灰濛濛的,就像是被沙塵遮蔽。

一眼望去,大地貧瘠荒涼。

各種奇形怪狀的石柱林立,裂縫溝壑之中,幽冥鬼火好似噴泉,不時便會爆發,足以沖天。

由黑石堆砌而成的巨大門扉處,兩個不知為何物的頭骨懸於門梁之上,頭骨內屍油堆積,紅色的火焰在這片天地顯得尤為醒目。

在那赤炎火光映照之下,得以看清,大門之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鬼門關!

白骨鋪路,鬼門關門口,站著一道足有半門高的巨大身影。

它模樣奇特,虎頭牛身,長著三隻眼睛,晃著一對利角。

血汙巨手張開,陰風陣陣,白骨路上,數不清的幽魂,被吹得生疼,一邊哭喊著,一邊朝著鬼門關行進。

負責維持隊伍的鬼吏牛頭馬面見之,竊竊私語道:“土伯大人今日好像心情很差。”

“能不差嗎?好不容易有幽魂降臨鬼界,土伯大人原本最好這一口,它就喜歡把幽魂往屍油裡炸一炸,然後放在嘴裡嘎嘣脆。

結果新上任的南域鬼帝,把原本的鬼帝幹掉了不說,還不允許我等亂吃這些遊魂。”

提到那新任鬼帝,牛頭魁梧的身軀不禁一顫,它急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小心四下張望了一眼:“鬼帝你也敢嚼舌根,不想活了?

忘記上一任鬼帝是怎麼死的?”

馬面聞言,瞪大馬眼,一陣後怕,半年之前的畫面它至今歷歷在目。

天空之上,金光降世,裂縫開啟。

有屍王與強大的鬼將嗅到了生魂氣息,拼了命想要從那裂縫前往另一處空間。

可就在那時,卻殺出了一人。

攔在裂縫之前,對上恐怖的屍王與鬼將,那真是一拳一個啊!

直至上一任鬼帝出現,與那傢伙大戰一場。

那一戰當真是撼天動地,蕩平了鬼界南域百里之地!

最後,沒有摘星點命神通的那傢伙,竟是硬生生將上任鬼帝活活打死,並取而代之!

然後那新任鬼帝便立下了諸多規矩,其中一條便是,不能貪食幽魂......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南域的戰力規模不斷增大,鬼兵軍團數量遠超其餘之地,甚至快趕上了重生的鬼主。

就在馬面回憶之時,頭頂天空之上,竟是出現了一道漩渦。

“......媽!”長長的尾音傳來,一道身影映入牛頭馬面眼中。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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