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吹噓了自己一番,若是此時暴露身份,豈不是要當場社死?

秦楓望向身側,希望有人幫他扯開話題。

結果自家人一個都靠不住。

秦安拉開了一些身位,一副要撇清關係的模樣。

秦老爹似乎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靠在一棵大樹上,壓下了帽簷。

“嘶,經老王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這種感覺,你快把臉上的汙漬擦去,讓我們看看呢?”

一時間,秦楓騎虎難下,好在讀書人的腦子好使,急中生智尋到了措辭:“外出征戰免不了要一身汙漬,懶得擦了。

至於你們說的面熟,豈不是再正常不過,定然是演武場演練之時,有過幾面之緣。”

“那倒也是。”幾位老兵互相對視一眼,認可了這番說辭,也不再繼續糾結。qqxδnew

夜風吹拂,篝火搖曳,喧鬧的氛圍漸漸平息了下來。

眾將士輪流守夜,心緒也開始飄飛。

他們或是望著奉天城的方向,或是悄悄拿出了懷裡的遺書,看了一眼之後又快速收回。

此次東行,凶多吉少,眾將士早已預料,而剛到南域,便遇到了那等鬼患,只能說明這一次的兇險遠在他們的預料之上。

倚靠在巨石旁的秦楓見此一幕,腦中不禁回憶起上一世的詩詞——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唯有親身體驗過方才能明白,戰爭的慘烈,遠比那些詩詞要來的殘酷的多。

暗自嘆息一聲,秦楓將神識匯入神海,開始將命星融匯一處。

若是大戰來臨之前,他能夠踏入三品之境的話,必然也能起到更大的作用,自然要抓緊時間修煉。

不知過去了多久,夜色已深,天上的星辰散發出了清亮的光輝。

那些光輝連成一線,又匯聚一處,一隻聖潔的七彩角白鹿忽的現身。

身形似乎是站在皎月之上,白鹿低頭望向山腰的火環,看向了或是閉目小憩或是警戒的武侯軍。

最後祂的視線,落在了倚靠在巨石旁閉目修煉的秦楓身上,明亮的雙眸似乎更亮了一些。

鹿角之上,七彩的光芒流轉,清風徐過,朦朧的白霧壓向了連綿的山嶽。

正值守夜的將士見此景象,倒也是習以為常,視野被遮蔽,他們只想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結果這眼皮卻不知為何搭了下來,所有將士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白鹿四蹄於夜空奔踏,不過幾個瞬間便化作虛影來到了秦楓的身旁。

倚靠在樹幹上的秦老爹心有所感望向秦楓所在的位置,只見白霧朦朧,卻不見其他異樣,不禁眉頭皺起。

而那白鹿虛影卻是身軀盤踞,貼近了秦楓,將鹿首輕靠在了後者的腿上,神色安詳。

與此同時,正在修煉的秦楓驚訝發現,命星凝聚的速度忽然大大加快,遠超以往!

“這是怎麼回事?”秦楓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有浪費這個修煉機會。

一夜匆匆而過,當太陽東昇,天空浮現出一抹魚肚白時,隨著號角聲起,所有將士都睜開了眼睛,只感覺神清氣爽。

“外出征戰以來,還是第一次睡這麼安穩的覺。”

“誰說不是呢。”

隊伍的最前頭,烈英將軍一聲呼喊,軍令層層向後傳達,休息了一夜的武侯軍再次啟程,向著洛王城的方向進發。

沙沙!

白鹿立在一棵巨大的樹幹之上,望向武侯軍前進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白日趕路,暢通無阻,即便遇到幾隻不開眼的妖鬼,最強的也不過也才五轉劫力之境,眾將士輕鬆將其斬殺。

入夜,安營紮寨。

晚飯吃完之後,秦楓等人立在篝火能夠照亮的最外圍,警惕四周,今夜輪到他們守夜了。

二弟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忽然發出一聲輕咦。

秦楓問道:“怎麼了?”

秦安第一時間沒有回應,反覆確認了幾遍之後,鄭重道:“這地方,我與師傅來過。”

“刀狂前輩帶你在南域歷練,此地靠近華容道,四通八達,你來過這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是這樣的,大哥,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那兩個超凡存在嗎?”秦安認真道。

七彩角白鹿與沼澤之主,秦楓自然是印象深刻,畢竟那可是超脫之境的存在,他反應過來,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當初便是在這裡碰到的?”

秦安點了點頭指向了最近的一處山嶽:“當時那沼澤之主,便是從那山中探出了巨手,將烏蛙的頭顱抓入其中。

大哥,你看那個地方,山石向下凹陷,就是被烏蛙的頭顱砸出來的。”

一旁的秦楓與秦老爹隨之望去,果真看到了一處不自然的巨大坑洞。

坑洞的表面留有漆黑的印跡,那是早已風乾的血痕!

秦老爹當即釋放氣機進行感知,片刻之後,才淡淡說道:“這附近沒有感知到強大的氣息,或許那等存在,早就已經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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