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紅色雷霆到底是什麼？”
百里老人沉吟片刻，終是講出了紅色雷霆的來龍去脈。
秦楓聞言，臉色無比難看：“消失在上古，威能還在九霄神雷之上的滅生雷.
這該死的焱蠱，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何偏偏在我娘子要渡劫的時候出現？！
若是滅生雷真的降世，我娘子該當如何？
等等，不對.”
秦楓想到了什麼，雙目陡然睜大。
“姑爺，什麼不對？”藍凝霜好奇問道。
秦楓腦中像是抓到了什麼，在屋子中來回踱著步。
“你家小姐為何會趕回萬劍宗渡劫？”
藍凝霜思索片刻，答道：“自然是因為小姐收到了萬劍宗宗主信件，得知紫電神鈞忽然出世。
她想要藉助神劍之威，用萬劍劍陣應對天劫。”
“那紫電神鈞又為何出世？”
藍凝霜與黑炭頭面面相覷，接而答道：“剛才百里前輩不是說了嘛，是因為神劍感知到了焱蠱的氣息？”
他們二人還未發現重點。
秦楓吐出一口氣：“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湊巧了一些？
如果焱蠱的氣息不出現，神劍不會出世。
而神劍不出世，柳劍璃也不可能恰好在此刻回萬劍宗，準備應對天劫。
而她若是不開啟天地霸權印證，便不可能會有滅生雷藉機降世。”
起初的二人只覺得自家小姐只是運氣不好，剛好遇到了焱蠱的氣息出現在了萬劍宗中。
可是經秦楓這麼一提，他們確實發現，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姑爺，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謀劃了這一切？
可那人為何要這麼做，莫非是想在小姐開啟天地霸權印證的時候，置她於死地？”藍凝霜憂心忡忡。
秦楓低頭沉吟，又看向了一旁的老頭子，後者眉頭微挑，似乎是在等他繼續分析。
“凝霜伱所說的是其中一種可能，而另外一種可能是——那人的目的是滅生雷。”
老頭子放下了酒杯，道了一句：“馬馬虎虎。”
聽到這話，秦楓便知自己猜對了：“可是師傅，你剛說過，滅生雷擁有恐怖的威能，可以覆滅天下萬物。
他們費盡心力，引得滅生雷降世是為了什麼？”
“你可知靈氣？”老頭子反問道。
秦楓點了點頭，那是介於血氣、文氣、陰氣外，天地間誕生的罕見之物。
可以助人修行，達到一日千里的效果。
當初墨姐姐帶著小獸待在黑霧林中，便是因為那裡會有稀薄的靈氣誕生。
但他卻不明白，師傅這個時候，提靈氣是要做什麼？
“天地霸權印證是一道難關，古往今來，不知讓多少人倒在了三品之前，但它亦是機遇。”
老頭子頓了頓，再次開口：“天劫降下的同時，會帶來靈氣。
而天劫的難度越大，所引來的靈氣便越濃郁，渡過之後，吸收靈氣，便能企及新的高度。”
秦楓目露詫異，這些知識他從未在書中見過：“所以，那個人引滅生雷降世，是想獲得大量的靈氣？”
“不完全對。”
便宜師傅打著啞謎，讓秦楓頗為難受。
好在老頭子還是說道：“那人確實是想借滅生雷，引來一些東西，但卻不是靈氣。
滅生雷存於上古，是天道為防止世間出現至強存在，才應運而生。
所以滅生雷上，也沾染了那個時代的氣息。
如果我沒猜錯，那幕後之人的目的，便是這上古氣息。”
“上古氣息？”秦楓不解其意，他還想繼續追問。
可老頭子卻在此刻，將話題終止：“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太過遙遠。
今日夜色不錯，你還是趁此機會，去觀測天象，儘快尋到屬於自己的命星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我娘子”秦楓擔憂道。
“這你便不用擔心了，我自有分寸。”老頭子直截了當打斷了他的話。
“那好吧。”秦楓無奈嘆息了一聲，以他的實力，也確實做不了什麼。
幾人用完晚膳之後便離開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臥房，這廳中頓時只剩下了老頭子與老爹二人。
“為何不告訴楓兒，那上古氣息名為上古神息？”秦建安淡淡道。
“你兒子天賦太高，不到六品卦命，便能夢中觀天機。
若是他知道的太多，夢中所見便會越多。
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秦建安想明白了什麼，默默端起了酒杯，仰頭飲盡。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卜算一途，向來伴隨著兇險。
老頭子既是怕，謀算一切的幕後之人，會感知到楓兒的存在。
同時也在怕，楓兒會被天機反噬
“需要我做什麼？”秦建安開口問道。
“敵在暗，我們在明，若是你我隨意出手，縱然能應對這局面，卻也會打草驚蛇。”
“但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饒是當年的我，遭遇滅生雷，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秦建安眉頭皺起。
自家的兒媳婦，他滿意的很，可不希望出事。
百里老人晃盪著手中酒盞，輕笑道：“我可沒說什麼都不做，只是並非由我們來做。
劍璃那丫頭已經拿到了臭小子的流雲簪，算是多了一層保障，但那還不夠。
想要萬無一失，得想辦法再降一降滅生雷的威力。”
“不要與我打啞謎，你我不出手，難道讓嶽鶴軒出手？
幕後之人，怎麼可能不關注他的動向？
萬劍宗劍冢中出現了焱蠱的黑炎，若不是宗門中有人內應，絕無可能做到。”秦建安沉聲道。
“我自然比你清楚這一點，所以，要出手的人自然也不是嶽鶴軒，而是——那臭小子。”老頭子眉頭一挑。
“楓兒？你在與我開玩笑？！”
自家孩子什麼能力，他這個當老爹的心知肚明。
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可以說是毫不誇張，甚至有點抬舉那小子了
“可不要小覷了那傢伙，他對於陣道的造詣，比起柳劍璃的劍道，也是不遑多讓。”
“難道.”秦建安隱隱猜到了什麼。
接而只見，老頭子將手中晃動的酒盞，朝大廳中隨手一灑。
酒水化作漫天水霧，飄向了秦楓所在的客房。
“臭小子，做個好夢。”
淡淡的話語，消失在了那搖曳的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