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蹲身前傾,長戟從他的右肩上方劃過,他的手腕順勢一抖,刀刃轉向,刀柄直指秦楓先前所說位置。

刑盛見此雙目瞪大,以他的能力本該可以避開此招,然而因為勁氣停滯阻塞,他的動作也慢了一拍,當即被秦安擊中,踉蹌後退了十餘步。

如果這是戰場,如果刺過來的不是刀柄而是刀尖......刑盛不敢再想。

他臉色複雜地望向秦楓:“姑爺,你如何知道御兵決的破綻?”

“我之前看過的書籍有關於神武運轉勁氣的介紹,因此知道勁氣運轉滯塞的現象與弊端,剛才看你與二弟切磋,每次身體前傾,主動出刺,都會覺得十分變扭,稍加分析,不難判斷勁氣停滯的位置。”

嗯,其實這些都是我吹牛逼的,主要還是因為我有一雙透視眼......秦楓心中補充了一句。

刑盛聞言,對於秦楓的敬佩又瞬間提升了一個高度。

“不過,黑炭頭,我聽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御兵決有此弊端?”

刑盛點了點頭:“身為將士,常年在外征伐妖獸鬼邪,這御兵決使起來如同吃飯一般,自然熟悉無比。”

“既然如此,為何你們沒有將這一弊端祛除或者重新研習一門武學?如果與人對敵,被人抓住此破綻,你們不是必死無疑?”

刑盛嘆息一聲:“姑爺,大乾軍中近百萬人,想要尋得一門適合所有人研習的武學,並非易事。

御兵決雖然有此弊端,但相比較其他武學而言,這已經是最優的選擇,更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姑爺這般的慧眼,可以輕鬆看穿破綻。”

秦楓點了點頭,接而陷入沉思,如果自己可以透過以往所學改良御兵決,然後再讓大乾所有將士學習,那是不是可以一次性收穫大量的文氣?

秦楓頓時兩眼發亮,但仔細思考之後,他又覺得此想法有些無稽。

御兵決乃是大乾將士長年累月下改良的精品,他們尚且無法攻克此弊端,自己又如何能成功?

秦楓晃了晃腦袋,隨手撿起地上一根樹枝,在軟土上勾勾畫畫。

刑盛與秦安好奇,紛紛走近。

只見地面之上,秦楓勾畫的赫然是一副人體運轉勁氣圖,而刑盛更是一臉吃驚,因為此圖正是御兵決的運氣法門!

姑爺只是看過一遍,就能將這玩意兒推演出來,這也太嚇人了......刑盛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

眾所周知,神武道統勁氣運轉,是以周天為單位,而每一個周天運轉的勁氣不是順時針便是逆時針。

先前刑盛出現勁氣停滯的那一瞬,如果能將勁氣的流轉方向逆反,貌似可以攻破這一弊端......

想到這裡,秦楓在地面上順時針畫了一個半圓,接而又逆時針畫了一個半圓。

刑盛見此瞪大雙目,接而似是想到什麼又嘆息一聲:“姑爺當真了不起,用這種方法確實可以解決御兵決那一瞬的破綻,但是......

姑爺有所不知,神武道統運轉勁氣,之所以每一個周天只能向一個方向運轉,那便是防止體內勁氣對沖,導致血氣逆流。

此方法雖然理論上可行,但實戰中......”

“一旦使用,必死無疑。”秦楓丟掉樹枝,隨口說道。

勁氣不能逆流,是一代代神武道者總結出的至理名言。

曾有無數先輩嘗試逆行勁氣,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果然啊,想要解決御兵決的弊端不是那麼容易的......秦楓嘆息一聲,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的文氣遠離自己而去。

他拍去手上塵土:“也罷,不想這個了。對了,黑炭頭,交手下來,感覺我這二弟如何?”

刑盛予以肯定:“二公子天賦異稟,在戰鬥上的本能更是令人羨慕,但是......”

“但是什麼?”秦楓疑惑。

“二公子明明血氣旺盛,異於常人,可體內轉化的勁氣卻要少於尋常的神武七品。”

秦楓聞言眉頭一皺,當即望向秦安,後者眼神明顯有些躲閃。

“你最近是不是沒有泡藥浴,服用血氣丹?”秦楓問道。

秦安見隱瞞不住,支支吾吾道:“大哥,我現在遇到了瓶頸,暫時不需要這些。”

秦楓嘆息一聲,勁氣是武者的根本,而武者體內的勁氣是由血氣煉化而來,其中藥浴與血氣丹是必不可少的,自己的二弟在神武道統上頗有天賦,如何能不知道這些?

他只是不想再給秦家增添負擔而已,畢竟......秦家是真的窮!

不行,不能再把家中的財政大權交給那個坑貨,是時候由自己出馬了......秦楓下定決心,接而問道:“那個坑兒......嗯咳,爹呢,他人在哪裡?”

“爹現在,或許在文房吧?我今早還看見他愁眉苦臉的進去了。”

“我知道了。黑炭頭,你不用跟著我,在這裡教教我弟,如何在實戰中更有效地運用勁氣,我有些事要與我爹商量,先走了。”

秦楓與二人告別,很快便來到了新秦府文房所在位置。

文房的大門沒關,秦楓一眼便看見,有個俊朗中年,雙肘撐在書桌上,在那邊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而書桌上,一眼望去,都是攤開的書冊,走近一看原來是秦家賬本,每一條欄目清一色後面都用紅筆勾勒,寫著一個大大的虧字!

秦楓嘴角一扯,能夠做到一個專案都沒賺錢,這份本事也不容易啊......

靠在桌上的秦建安聽聞動靜,撇頭望去,看清來者後,他急忙張開雙臂將賬本攬入懷中。

“楓兒,怎麼想起來這裡?”

啪塔,一賬本應聲滑落,秦楓撿起一看,封面上赫然寫著望月居三個大字。

剛欲翻開賬本,就聽老爹焦急喊道:“不要!”

他或許是想維持身為老爹最後的尊嚴,很可惜,秦楓並沒有給他這個面子。

緩緩翻開賬本,秦建安面若死灰,而秦楓的眉頭也是緊緊皺到了一起。

望月居雖然一直都有在虧損,但虧損的數額並不算多,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可是,三個月前,望月居的營業額卻是斷崖式的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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