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南域,章莪山。

隨著一聲淒厲啼鳴,一道火光,直衝雲霄,似乎要割開那夜幕。

那是一隻形狀似鶴的火鳥,只有一隻腳,青色的羽毛之上有著紅色的斑紋,長著白色的嘴巴。

此刻它的身上,一道爪痕觸目驚心,青色的血液落下,於空中化為烈火。

它盤旋於高空之上,朝著山中憤怒啼鳴。

雙翅揮動,烈焰焚燒,空間如同漩渦般扭曲起來。

吼!

山林中,又傳出一聲咆哮。

有獸蹋山巔而立,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

右爪猛拍山石。

隨著一聲轟鳴,山體塌陷,猛獸躍入高空,撲向了火鳥。

卻被後者一個振翅,輕鬆躲過。

可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劃破天際,竟是直接射下了火鳥的頭顱!

殘軀落下,瞬間化為火海,火勢洶湧,眨眼間綿延百里山巒,草木化為烏有,灰燼如雪般灑落。

火鳥死前的不甘,化為哀嚎,在火海中迴盪。

猛獸見狀,朝著火鳥的頭顱猛撲而去。

可當它離那頭顱不過咫尺之距的時候,烈火中又有無數金光鎖鏈掠出,將其死死纏繞。

火鳥的頭顱就這樣落入了火海之中。

猛獸發出震天的咆哮,拼命扭動身軀。

金光鎖鏈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響,裂痕迅速瀰漫。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快去取畢方的頭顱,這鎖鏈困不了猙多長時間。”

幾道黑影朝著頭顱掉落的地方掠去。

然而當他們到達之後,四下搜尋,除了綿延炙熱的火焰,哪裡能看到其他東西?

“畢方的頭顱呢?”

一人忽的發現了什麼,看向了地上的一處痕跡。

“有人來過。”

那是兩道厚重的腳印,腳印的主人明顯背了重物。

而在腳印後方,是形似長方形的壓痕,不知為何物留下。

“你們怎麼看?”

“來者身背重物,擁有能容納畢方頭顱的寶器,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是棺冢墓家”

“畢方頭顱至關重要,他身背重物跑不遠,追!”

十幾裡外,一黑袍人影揹著重棺於火海中疾行。

而他身後高空,幾道人影已經破風而至。

“這下死定了,我就知道不應該和老爺子打賭,這任務不是要我命?”黑袍下,傳出了一男子的抱怨聲。

話音剛落,追逐的一人忽然出手,巨大的黑棺從天而降。

黑袍背棺人感知危險,猛地一拍身後棺材。

漆黑的棺材表面,藍色的光紋流轉,一隻巨大水蛇虛影顯化,擋住了黑棺片刻功夫。

男子藉此機會,避開了黑棺的殺機。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追殺的另外幾人同時出手,強勁的氣機攻勢洶湧襲來,已是避無可避。

就在這危急時刻,時間彷彿停止在這一瞬。

虛空如同水面泛起波紋,一隻籠罩著神聖氣息的七彩角白鹿,緩緩踏出。

它瞥了一眼高空的幾人,又低頭望向了黑袍背棺的男子。

雖未張口,聲音卻直接傳入了男子的腦中。

“畢方死前怨念滔天,灰燼的火毒會傾灑大地,導致生靈塗炭。

饒是你墓家的鎮魂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頭顱熔鍊,怨氣消解。

往南去。

去南方的晉陽城,那裡有人可以醫治火毒,遮擋畢方的怨念。

我會為你,掩住氣息三日。

記住,要快,畢方頭顱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黑袍男子一臉震驚,僵硬地點了點頭,然後身體就被聖潔的白光籠罩,於原地消失不見。

白鹿望了一眼連綿的火海,其中不知死了多少生靈。

它目露悲慼,重新踏入了虛空。

時間再一次開始流動。

轟!

強大的攻勢落下,卻再也不見那背棺的身影。

“怎麼回事?”

“這等手段.”

“先回去覆命吧。”

三日後。

秦楓坐在房屋中,打量著手裡的五雷觀想圖。

他前些日子已經踏入了文聖八品境界,自然要著手準備進入七品正氣境了。

“所謂七品正氣境,是要讓文氣遊走周身,不斷凝練,化為正氣。

踏入之後,便可做到百毒不侵。”

秦楓摩挲著下巴,望著五雷觀想圖陷入沉思。

雖然書中提及,文聖道者有了觀想圖之後,可以融觀想圖入神海,然後神識端坐問心臺,在短時間內化文氣為正氣。

但是具體怎麼操作卻沒有講解。

“我已經盯了這五雷觀想圖三日了,卻再沒有出現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楓百思不解,萬分苦惱。

明明第一次開啟此觀想圖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他想起了雅安兄說過的話,如果觀想圖與文聖道者的心性不匹配,那即便有了觀想圖,也無法使用。

“難道是因為五雷觀想圖並不適合我?

說來都怪那個糟老頭子,我就此問題問了他三天,每次都是以時候未到的理由來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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