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爾我想到,莫不是我也應遵照“導師”之要求去完成解惑的要務。

以往道本、要術、藏經之類的典籍,人們初始讀來亦難究其根本,然則往其中放入心思沉浸內裡慢慢竄讀、多方向解讀,根據縱橫上下能依靠的“據點”逐漸突破,自然能最終悟出本核。

若我以此不求甚解地通讀、密讀,或可循此方法啃下全本。

於是乎,我再不那麼刻意費勁,以把閱讀的心思放在尋找主題脈絡上,並結合自己的人生所經歷的境遇嘗試與寫作人共通。

或者我記下的無論本書還是《稗錄》篇將未有多少人願意去讀,但有緣的讀者可照此法去進行,終將裨益無比。

(補錄二:終究我讀通了《日記》全本,現在的我不知不覺可參與到拯救未來銀河去了也。

)******************是末日來了,飛行器的舷窗外已見到各樣散碎物飛速濺開去,劈劈啪啪地凌亂撞打在外殼體、閃出刺眼火花。

我平靜下來開始接受命運終局,宇航飛船解體意味著一切都將結束,劃下曲尾的休止符。

“喑--”的聲音又響起,微弱但清亮,雜糅在各種毀滅聲中,那音之韻在此刻尤顯動聽,如後廚端出了菜餚召喚客人——第二封信竟來的比預想的還早,該是最後能讀到她的訊息了。

我想也不想,抓住顫抖不已的螢幕臺緊緊穩住自己,開始一心一意拆信閱讀:《表示年代的星星》當沙漏6歲時在國王的要求下開始學習後,這種隱藏的特質卻最終切切實實消失了,好像知識帶出份量,把王子牽引到一個固定的位置處仔細拴住。

總之先前傳說的那種事情就徹底不再發生,即便最低階的畫師也能為他好好動筆畫像。

於此,錯眼畫師的比喻就是:人們永遠無法看清流沙的每處細微,但是確定靜止後的砂石顆粒,其再微小也是可以被任一畫工所準確繪製。

國王和王后還有另外3個王子和2位公主,雖然各有各的年齡與性格,但彼此間相互包容友愛地在王宮中生活著,這可得益於那名知識淵博的拍瓦大臣教導。

作為史官,拍瓦總結了從古到今歷代各個時期王國的王族故事,發現只要與嫉妒沾邊,不論它的根源與型別是否相同,總是引起同一類的傾扎故事並導致不好的結果。

於是他給國王的建議是儘量一視同仁地對待兒女避免不均,指引謙讓的美德,並強調根據王子公主間各自存在的差異方面進行彌補平衡。

不僅於此,男孩女孩們還常常有意被派遣去從事一些略微超出他們能力的事,在取得一定成就與收穫的同時又總有挫敗與失落等著他們,好讓他們保持虛心敬畏,少有傲嬌的鋒芒。

持續到孩子們近成年後,才能被派遣進行更重要的事兒。

在宮廷的教父因病逝世之後,拍瓦更自我推薦擔當了王子和公主們的成長學習,成為他們的教育官。

並以其高超技巧竭盡全力地輔導孩子們的成長,可謂鞠躬盡瘁而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清楚知道,只有保持國王一家的和諧才能讓無故事王國永享平靜安寧。

到目前為止,拍瓦十分滿意自己的授業成果,只是對於沙漏他卻有些難以把握,日子久了,成了作為對王國忠心耿耿老臣的一塊心病。

首先,沙漏顯著地吸收知識,常規的宮廷輔導很輕鬆地就被王子饒有興趣地吸納了,作為拍瓦老師制定的必修學業也是毫不費勁就能徹底掌握。

拍瓦吃驚發現,在自己教學中作為老師對王子提出的問題,沙漏都會飛快作答,雖然解答都在他的知識範圍下做出,但往往是最接近正確且最簡潔。

這種對學識的理解用領悟來形容甚為貼切,揪心的只是這小孩的學習天賦似乎並沒有天花板。

一次國王過來考察7歲小王子的學習成果,鄭重地發問:“我的兒啊,在我們的王國人口眾多,由分佈在各處的湖泊滋養著國民並作日常取用,請問我國最大的湖泊是哪個?”

沙漏不假思索地說:“父王,我國最大的湖泊是北湖.”

國王還沒吭聲,隨伴的大臣中掌管地圖的官員急忙上前稟奏:“陛下,根據我們多次實地量繪所確認,目前我國最大湖泊是上湖,具體測出過其面積約為北湖的倍.”

說完,命令手下呈上精美的王國地圖,攤開給大家看,在地圖上還標註了畫圖的比值數。

看得出,地圖官是個一絲不苟的嚴謹人,十分明顯的,上湖確實比北湖大上許多。

於是眾臣都捋著鬍鬚擺出公式化的儀容,他們像模象樣地等待著王子遵從禮儀虛心表錯的下一幕。

國王把目光遞給沙漏,雖頷首不言語,但父親眼中流露出微微探問的目光。

小王子卻用稚嫩的聲音認真回答到:“父王,上湖雖然面積大於北湖倍之多,但北湖的平均深度可是上湖的近5倍呢,這樣北湖的容水量卻快達到上湖的2倍了。

在您提出的問題主要側重於水為國民的滋養取用,正確的答案不正是北湖嗎.”

說完對著父王標標準準鞠了個躬,靜靜地退回到老師身邊。

地圖大臣一時語塞,呆呆看著繪有地圖的皇宮用紙,彷彿要透過雪白的紙面看出那湖的深度。

這是一張用赫爾辛根默斯肯的黑曜石壓平過的雪浪紙,白花花的上等好紙亮得刺眼,細緻勾畫彎起的山水細節似乎在愜意散發出嘲諷的味道。

王子的表現足以讓大臣們對珍貴性產生起聯想,大家盯著雪浪紙在想:來自赫爾辛根默斯肯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惜現在越來越少了。

聽說最近有人在蒐集王國中赫爾辛根默斯肯的遺存物,就為了能換取一位自稱已知天命的老先生講述稀罕的老故事。

據說不論晴天還是雨天,他總是以奇怪方式打著一把旋轉發亮的傘,講起故事的時候目光幽沉隧遠,彷彿能把人領入到饕餮魚前紀……嗯,現在可真是個故事最珍貴的年月啊。

航船震動得厲害,解體的前兆,我想到了飛輪、想到了製造愛……*****************************一瞬念間,我在尋找的燭臺已然歸復原位,而香柱已焚燒過半。

我恭敬地向那門壁處以禮磕了三下頭,匆忙趁著新鮮回主屋加緊謄錄。

我輪番重讀,雖根本不曉“耀斑、加速器、么正、資訊、地火、奇點、螢幕”之類的詞語含義,但“飛行器、宇航飛船”這等關鍵詞被我解讀出來。

至少能判斷日記書寫人大約是個水手角色,其所處的位所、碰上的突發遭遇的情況已能基本明瞭。

憶起古書裡亦不乏有記錄“飛⾏器”的篇章,如墨⼦耗時三年精工出⼀⽊鳶欲助魯國戰事,然而那飛行僅維持一日掉下,其實已足夠令我咂舌——《墨⼦•外儲說左上第三⼗⼆》:“墨⼦為⽊鳶,三年⽽成,蜚⼀⽇⽽敗。

弟⼦⽈:‘先⽣之巧,⾄能使⽊鳶飛。

’”另有書——《墨⼦•魯問》:“公輸⼦削⽵⽊以為鵲,成⽽飛之,三⽇不下。

公輸⼦⾃以為⾄巧。

⼦墨⼦謂公輸⼦⽈:‘⼦之為鵲也,不如匠之為車轄,須臾劉三⼨之⽊,⽽任五⼗⽯之重。

故所為功,利於⼈謂之巧,不利於⼈謂之拙。

’”可見,以上這二人之奇巧皆不若臆境之奇巧,故後者技法可遠超春秋戰國時期。

吾自幼即仿效公孫子與墨子的製造,琢磨數載而不得其法,近日所聞足令身為軍匠的我膜拜至無可復加地步。

亦視為我找尋到班背的通路出現,真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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