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朱權發話,朱雀騎與玄武卒紛紛擋在了燕山鐵騎面前。

身為大明最精銳的邊軍,卻從未較量過。

朱棣怒道:“十七弟!你這是何意?為兄不忍手足相殘,這才打算離去!”

朱權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道:“沒想到四哥這般宅心仁厚,那你告訴小弟,是誰挑唆你我關係,讓你前來蹚渾水?”

殺人,還要誅心!朱權此言,就是要掀開朱棣虛偽的面孔。

“朱檀!都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幸虧本王明察秋毫,才沒有受你蠱惑!”

“否則本王與十七弟手足相殘,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朱棣發揮了不要臉的本色,三言兩語便將鍋甩給了一臉懵逼的朱檀。

“四哥……你……”“閉嘴!本王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朱棣已經感受大了朱雀,玄武兩支強軍的殺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即便燕山鐵騎驍勇善戰,但朱棣自認,面對這兩頭兇獸,他與兩個兒子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再看戰陣之上,朱高煦像極了不倒翁。

每一次衝殺過去,都被平安單手持槊打飛。

再看朱高燧,淪為了陳石雙刀飛燕的玩具,戰馬已經被擊斃,而朱高燧的甲冑,正在一片一片被雙刀刮開。

朱檀的甲士已經被多吉擊殺數人!本來佔據優勢的三位塞王,保持了高度剋制。

朱雀騎,玄武卒尚有拼命的機會,可遠處的神機營,確實朱權最大的殺招。

整齊劃一的裝備,神機營眾人,已經將火銃瞄準了他們。

即便同樣擁有火銃,朱棣有自知之明,只訓練了兩個月的燕山鐵騎,遠不是火器達人盛庸的對手。

“十七弟,你看我已經與朱檀劃清關係,是否可以離開了?”

朱權擺了擺手,朱棣如釋重負,卻聽到身後傳來寧王的聲音。

“四哥,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騎馬。

你若是想走可以,步行回去吧!”

這……燕山鐵騎若是沒有了軍馬,豈不是成了燕山步卒?嗯?見對方稍有遲疑,盛庸手下的神機營,已經抬起了火銃!“下馬!全都下馬!”

朱棣一聲令下,燕山鐵騎只得下馬。

“四哥,你怎麼還在馬上?”

“這就下來!”

朱棣趕緊下馬,一步一回頭,生怕遠處的神機營突然發難。

眼見朱棣走人,齊王朱榑也趕緊與朱檀劃清界限。

“十七弟!我跟四哥的情況一樣,你要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啊!”

朱榑趕緊選擇下馬,見對方如此識相,朱權只回了一個字——滾!“寧王威武!”

平安高舉長槊,身後將士紛紛怒吼。

這聲怒吼令朱榑膽戰心驚,他也曾隨朱棣參加過北伐,不過是隨行撿功勞罷了。

哪裡能與朱權的強軍相比?“這就走……不對,這就滾!”

朱榑落荒而逃,好在他的封地比朱棣近得多。

眼見自己請來的兩路援軍,全部灰溜溜地逃走。

魯王朱檀這次心慌了!“快!快關上城門!”

懦夫終究是懦夫,朱檀選擇當縮頭烏龜,直接回到了城中。

“快!快通知朝廷!父皇救我!”

——朱權如今兵力充足,四支軍隊分別堵住了兗州四側大門。

“殿下,我等已經聽多吉兄弟訴說事情原委,劉大人可惜了!”

平安低聲道:“鼎石已經親自前往應天府,恐怕此事傳到朝廷,會對您不利!”

盛庸難得開口道:“朝廷,會認為殿下囂張跋扈,不可控制!”

“即便是皇上壓制,其他大臣也會心生不滿.”

瞿能則不屑道:“咱家殿下有理,咱怕啥?”

莽夫!眾人心中暗罵一句,礙於瞿能武德充沛,不敢直接說出。

“事已至此,本王心中有些失望.”

這裡的都是自己人,朱權說起來也毫無顧忌。

“我本以為,憑藉自己身先士卒,能夠給其他藩王做出表率.”

“即便無法建功立業,也應安分守己,不該魚肉百姓,濫殺無辜.”

“可惜,先有秦王朱樉逼迫封地子民賣兒賣女!現在魯王朱檀,為了一己私慾,勾結倭寇走私海貿,更逼死朝廷命官!”

朱權所言非虛,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過於渺小。

改變這個國家,談何容易?初代親王,就有魚肉百姓之人,更別說後世的太平王爺了。

“殿下,此事非您之過錯!”

平安擔憂道:“您若是想要攻克兗州,活捉魯王,屬下願意前往!”

盛庸白了對方一眼,“就你話多!”

瞿能著急道:“殿下,我剛才沒開口,其實我跟平安想法一樣!”

朱權擺了擺手,“劉大人當日無助,本王尚在烏思藏都司!”

“攻克兗州,難免傷害百姓,讓朱檀直接被生擒,太過便宜他!”

“本王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魯王府。

已經過去了三日,派往朝廷的信使,盡數被朱權拿下。

寧軍每日照常訓練,兗州百姓日常出城,根本不會受到阻攔。

可惜,但凡見到魯王府的人,寧軍格殺勿論!這使得朱檀放棄了喬裝逃脫的打算。

“如何是好!本王竟然被朱權逼到這等程度!”

朱檀來回踱步,已經失去了往昔的從容不迫。

他身為親王,母親郭寧妃更是執掌後宮,如今卻被同父異母的弟弟逼迫至此!魯王府陷入了即將斷糧的地步,但凡有人敢給魯王府送糧,就是寧軍的敵人。

朱權說到做到,深深震懾了兗州全城!百姓們這才明白,藩王與藩王的差距,還是相當之大!可惜燕王與齊王慫了,使他們未能看到一王戰三王的名場面。

朱權卻不擔心軍糧,威海衛源源不斷運糧前來。

魏慶已經派人去應天府告御狀,誓要還劉得一個公道。

“殿下!您是威海衛的恩人!”

魏慶跪地叩首,“城中百姓聽聞您為劉大人報仇,全都發自肺腑感激您!”

朱權親自上前扶起對方,笑道:“都說了幾次,本王將你們當做弟兄,豈會令汝等寒心?”

“若是不著急,就看朱檀能堅持多久.”

“他如何逼迫劉大人,本王便如何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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