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

任文武百官絞盡腦汁,也不會想到,大明太子爺朱標,正在與一眾他們眼中的蠻夷飲酒狂歡。

朱標拿起酒罈子,毫無一國儲君的文雅,直接猛灌一口,贏得眾人喝彩!“太子爺好酒量!以後我大明前途無量!”

“不會拍馬屁就不要拍!太子喝醉,神勇無敵,今晚太子妃要遭罪了!”

“呸!莫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朱標並未生氣,始終保持著笑容,這些狼兵的質樸,讓他覺得十分輕鬆。

遠比與朝臣們相處更加愉悅,狼兵們載歌載舞,朱標忍不住上前,與他們一同歡快起舞。

這一幕朱權看在眼裡,知道大哥此舉做的太對。

贏得了土司狼兵之心,上位者能深入基層,就已經贏了一半,更何況大哥朱標表現出足夠的真誠。

“今日時辰不早了,孤還要回宮,待到明日為你們親自在皇宮解徵袍!”

朱標說罷,便準備離開。

噗通!土司狼兵與麒麟兵當即跪下,“願為太子殿下,寧王殿下效死!”

朱標輕輕抬手,“孤只是跟將士們喝酒,並無其他意思,趕快起來!明日孤等著你們!”

若說朱棣,姚廣孝等人是陰謀之集大成者,那太子朱標就像一輪紅日,時刻溫暖人心,讓人們忍不住為其效命!儘管歷史上朱標早亡,可為其效力的使命,被臣子們寄託在了朱允炆身上。

這便是大明儲君的人格魅力。

“行了,你們也都少喝一點!明日結束典禮後,咱們便要回到大寧衛!”

“狼兵留下一部分訓練,另一部分則返回分地,本王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我那兒媳婦肯定已經等著急了!還要去看望她未能下地走路的夫婿!”

朱權一句話,惹得眾人歡快大笑,殊不知遠在大寧衛,早已經後院起火。

———大寧衛。

韓月兒秀眉緊簇,神色極為不滿。

“諸位姐妹,你們說朱權是否皮癢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老孃自己的兒子,就被他賣出去兩次了!給朮赤當義子就算了,人家朮赤畢竟幫過咱們大明!”

“嫁……呸!是贏取那大土司又是怎麼回事?盤燿才兩歲啊!”

身為白蓮聖女,韓月兒為朱標生下第一個兒子,意義自然不言而喻。

“姐姐寬心些,殿下肯定另有深意,你要想啊!咱們盤燿已經有位厲害的義父,再加上一位厲害的媳婦,以後誰敢欺負?”

徐妙錦輕聲寬慰,韓月兒臉色才好看了些,依舊憤憤不平道:“說得好像我跟他爹沒辦法保護他一樣,哼!”

藍彩蝶則直言道:“月兒姐,要是誰家孩子有如此背景,人家開心還來不及呢!正所謂你看我長大,我陪你變老!想想都浪漫呢!”

“再說了,以朱權那廝的眼光,他豈能給盤燿找個醜媳婦?”

其實韓月兒清楚,即便自己不滿,事已至此,也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不過身為母親,他還是要為兒子發聲,誰讓現在的朱盤燿只知道吃喝拉撒呢。

“姐姐,你都說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待他回來,就用那小皮鞭抽他可好?”

韓月兒俏臉一紅,嬌嗔道:“彩蝶妹子真不知羞,不與你們說了!”

———“阿嚏!”

朱權打了個噴嚏,朱標輕聲關心道:“昨日喝得太晚,染了風寒?都告訴你小心些!”

長兄如父,對於朱標的關心,朱權心中一暖,笑道:“興許是有人想我了!大哥莫要著急.”

詹徽總算唸完了又臭又長的聖旨,畢竟程式還是要走的。

“我大明三軍用命,終於肅清安南,奪回失地!”

“有請太子殿下為諸位解戰袍!”

朱標起身,親自為將士們一一解去徵袍,算是兌現了當初的諾言。

“楊文,好生輔佐十七弟,你的才能將來定能體現!”

“微臣謝過太子殿下!”

楊文心中激動,朱標拍了拍其肩膀,隨後來到了楊士奇身邊。

“閣老之才,名不虛傳。

以後你的目光不僅要放在大寧衛,而是從整個天下出發!孤的內閣將來必有你一席之地!”

“微臣,謝太子殿下!”

楊士奇本想說“抬愛”二字,卻被朱權用眼神制止,顯然大明寧王想要讓這位未來的楊閣老發光發熱。

其實,朱權已經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在大哥朱標登基後,他便會主動上交封地,留下一些人馬,遠渡海外,開始浩浩湯湯的大航海時代!屆時兄弟之間不會因為削藩反目成仇,有了他這位寧王帶頭,其他藩王也該心中有數。

何況,只要有大哥在,想必朱老四也不敢輕舉妄動。

“哎!太子爺不聽我等勸告,還是為那些個蠻夷親自解戰袍!”

“這等榮耀,他們也配擁有?寧王太過看重那等蠻夷!”

“呵呵,戍守邊疆的塞王,將來豈會有機會再來金陵?”

朝臣們清楚,別看現在太子與寧王親近,若是朱標登基,哪怕是為了避嫌,朱權都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出入金陵城。

“諸位,大明乃是我等共同家園!在孤的眼中,無論你是漢人,苗人,還是蒙古人,女真人!只要汝等認同中原文化,願為大明效力,你們便都是大明子民!”

“孤此番會派遣三百名教書先生,前去教導土司部落讀書識字!”

“明軍威武!”

朱標振臂高呼,這場簡單的閱兵,對於群臣而言,昭示著新時代的到來!誰言太子無武功?安南已破,狼兵敬服!“大哥,我也要回大寧衛了。

父皇已經享清福夠久了,要讓他老人家速速回來才是.”

朱權剛說完,就早到了朱標的白眼,“你啊,就是不想讓父皇囉嗦你罷了!”

“也罷,知道留你不住,帶著你的人明早滾蛋了!”

“十七弟,若是孤登基那天,希望你始終陪伴身邊!”

朱權拱手行禮道:“大哥放心,臣弟絕對會象歲左右!不過有朝一日,若是臣弟心生疲憊,也請大哥放我離去.”

朱標愕然,可他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絕非強行挽留之人。

“好,孤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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