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的人,分外愧疚,見到腹瀉不止的朱楨與口吐白沫的朱榑,他們當即營救,才沒有害了兩位藩王性命。

好在齊王和楚王用生命,蕩平了其餘兄弟的大道。

隨著藩王們盡數前來,伙食清淡了不少。

為了不被錦衣衛發現,眾人統一口徑,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五毒教眾人則越發敬佩明教!為了刺殺朱元璋,這是運送了多少炮灰?好在三位塞王,在應天府都有自己的去處,婉拒了朱權的邀請。

對於這等反應,朱權早就猜到。

“殿下,秦王,晉王和燕王,似乎都有自己的小動作.”

徐輝祖一邊熟悉大明炮,一邊向朱權詢問。

“秦王晉王跟大哥是一奶同胞,何況是老牌藩王,在應天府有去處很正常.”

朱權擦拭著槍身,笑道:“反倒是燕王,有些不正常!常年駐守北平,來到應天府卻跟自家後花園一樣.”

“蔣瓛這條狗,當的可不稱職!引以為傲的嗅覺,便已經丟了個一乾二淨.”

五毒教是以生命試錯,這才躲開了錦衣衛。

三位塞王的動作,蔣瓛卻一點都沒有察覺?這本就不正常!“父皇應該沒有發現,那就說明三位塞王,已經跟蔣瓛有了某種約定!”

朱權清楚蔣瓛此人的能力,一個能捏造藍玉案,盡數胡惟庸近百條罪狀的人,會發現不了三位塞王的小動作?“您是說,燕王有異心?”

“有沒有不知道,反正他不老實!”

此言一出,徐輝祖心中不是滋味,若是如此,那大妹徐妙雲豈不是清楚朱棣的一舉一動?可對方卻沒有告訴自己半點情報。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人家現在是兩口子.”

朱權寬慰道:“好生練兵,本王還等著看你在北伐立功!”

兩人說了幾句,張三丰就悄悄過來,對著朱權耳語。

“輝祖,剩下的交給你,本王還有事,要先出去一趟.”

“殿下放心!”

朱權認真叮囑,隨後便走出了王府大門。

門口兩位少年已經等候多時。

其中一個,書生意氣,有些拘謹,彷彿做錯事的孩子。

另一個則滿臉驕傲,彷彿要去做一件大事。

“小皇叔!咱們已經好久沒去喝花酒了!”

朱允熥趕緊上前見禮,“我大哥就是膽子小!不知道的以為咱們去犯事!”

朱允炆老臉一紅,“允熥!咱們是皇孫,去那等地方,有些不雅!”

朱允熥不以為然,冷哼道:“什麼不雅?姑娘你沒少看,酒你也沒少喝!”

“再說了,人不風流忹少年!說不定皇爺爺也去過天香閣呢!”

朱允炆聽聞此言,當即訓斥道:“不可胡說!皇爺爺日理萬機,豈會去那等汙穢之地!”

朱權無奈搖頭,在思考要不要將父皇去天香閣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朱允炆。

你皇爺爺不僅喝了花酒,還見過花魁!為了保持老朱在兩位皇孫心中的高大形象,朱權還是沒有開口。

不是怕父皇,只是怕板子!叔侄三人,手持摺扇,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直衝天香閣而去。

——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天香閣內。

迎來了兩位新客人。

平安有些煩躁,身為軍人,他非常不喜歡這等聲色場所。

衣著清涼的女子,翩翩起舞,櫻桃小嘴傳出靡靡之音。

手腳麻利的小廝,忙前忙後,不斷送來美酒佳餚。

平安心中卻在嘆氣,煙雨江南之地,總能將戰士的雄心壯志磨平!與其待在這裡,他更想念北平的風沙,漠北的草原,以及敵人凜冽的刀鋒!“平保兒,為何不喝酒?”

對面的中年人,不怒自威,俊朗堅毅的面孔,很容易俘獲女子的放心。

“義兄……”平安嘆氣道:“此地……當真是繁華!可此地,我確實不喜歡!”

朱棣無奈搖頭,這位義弟是個怪人。

別人能回到京師,早就欣喜若狂。

唯有平安,竟然思念起北平這等地方!也正是有平安這樣的人,才能讓長城不倒,江山不朽。

“為兄此次前來,是收到了皇上的詔書.”

朱棣語氣輕描淡寫,端起酒杯淺嘗,目光一直瞄向平安,想從對方的表情中獲取資訊。

平安搖了搖頭,“不可能!藩王進京乃是大忌!除非是太子殿下擬詔書,皇上放心,內閣也沒資格檢視!”

燕王滿意點頭,這跟道衍和尚說的一樣。

二人正欲詳談,卻發現門口一處躁動。

本來在他們身邊的女子,全都一鬨而散,去了門口。

小廝們放下酒菜,也前去迎接。

“呵!天香閣何時出了這等大人物?”

朱棣嘴上諷刺,抬眼看去,卻覺得無比尷尬!平安看到眼前之人,更是冷汗直流!“十七弟!”

“寧王殿下!”

兩人聲音不大,很快便被吵鬧聲淹沒。

朱權手持摺扇,身後兩個侄兒極為享受這種發自內心的歡迎。

畢竟他們的小皇叔,可是花魁的入幕之賓。

當日在天香閣,出盡了風頭。

人不風流忹少年!“小皇叔……”朱允炆低聲道:“我好像看到了四叔!”

提起四叔,朱允炆總是有些害怕。

那位燕王殿下,目如鷹隼,被他盯上的人,便像是獵物一般。

朱權與眾人打著招呼,目光遊離,果然看到了朱棣。

後者帶著一絲禮貌而不是尷尬的笑容。

“四哥也喜歡喝花酒?”

朱權笑道:“聽聞您跟四嫂相敬如賓啊!”

此言一出,朱棣當即皺眉不止。

他對徐妙雲,自然是一心一意,來天香閣見平安,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可誰特娘知道,你堂堂大明寧王,也會來喝花酒?你自己喝就算了,還順拐著兩位皇孫!“放心,此事我一定不告訴四嫂.”

朱權落座,朱允熥和朱允炆則拱手行禮。

叔侄見面,分外尷尬,尤其是在天香閣內。

平安只覺得雙腳釦地,目測能挖出四合院!“殿下……”“不必解釋!你是四哥的舊部,出來喝酒放鬆很是正常.”

朱權輕輕拍了拍平安的肩膀,“何況上次你不給李景隆面子,順便走了扶桑使者,本王就知道你的忠心!”

朱棣聞言,臉色大變。

平安內心慌亂,不知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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