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山。

密密麻麻的人群來回進入礦山之中,開採搬運著其中的靈礦資源。

這些礦工個個面板黝黑,骨瘦如柴,赤裸的上身更是有著不知多少道血肉模糊的傷痕。

嚴苛殘忍的工頭為了監督礦工們的開採進度,手中的鐵鞭時不時便是用力抽打著那些礦工,根本就不把他們當人來看。

就在那礦山入口處,還架設著一座高臺,桌上擺著美酒佳餚,跟臺下的景象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地獄。

一名面色陰鷙的中年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高臺之上,居高臨下看著這些卑賤的礦工,一臉悠哉地品嚐著手中的美酒。

他那雙貌似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半點同情和可憐,有的只是狂傲和漠然。

此人便是關家派來鎮守北風山的長老——關梁齊。

“大人,我們現在已經是日夜趕工了.”

一名面帶諂媚之色的工頭走上高臺,卑躬屈膝道:“可是想要在三天之內將深處的靈礦開採完畢,恐怕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啊!按照這個進度,最起碼也得再花上五天的時間!”

“不行,還得加快進度,絕對不能超過三天!”

關梁齊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

“可是我們的人手有限,就算加上季家的那批礦工一起,也很難辦到……而且這些天我們瘋狂趕工,已經有十幾個礦工不堪重負累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是要出事啊!”

那工頭有些為難地說道。

並非是他在危言聳聽,由於長期的壓榨摧殘,那些礦工早就心生不滿。

就說這兩天的功夫,已經有好幾批礦工開始揚言要罷工了,一旦發生動亂的話,事情反而會變得更加麻煩。

“區區幾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麼?”

關梁齊不以為然地說道:“加大管控力度,要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反抗,就直接往死裡打!反正像這些命如蟻賤的下等人,永寧城要多少就有多少,根本就不缺這幾個!”

“對了,尤其是前兩天從季修文手上奪來的那批礦工,你得多多‘照顧’一下!最好能把他們全都給弄死,哪怕是出了天大的事也有我頂著!”

“小的遵命!”

將那名工頭打發走後,關梁齊那張略顯陰森的臉上便是不禁露出一絲冷笑:“比斗大會勝了又能如何?我關家的東西可沒有這麼好拿走!就算你季洪武真的能請到城主大人來主持公道也是於事無補!只要家主能拖上三天,到時候這北風山就會被我開採成一座廢山,任你季家拿走又有何妨?”

永寧城三大家族之中,季家多年來都被關、趙兩家壓制著,無論是年輕一輩還是老一輩的整體實力,季家都遠遠不如另外兩家。

哪怕季家真的僥倖勝得了一次比斗大會,以那兩家向來的霸道做派又怎麼可能會甘願輕易送出自己手上的修煉資源?更何況,就在半月之前,關梁齊突然發現這北風山的內部居然還蘊藏著大量的中上品靈礦資源!這可是一塊十分誘人的大肥肉啊!哪怕是真的要違背比斗大會的規矩,他們關家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塊肥肉!至少,也得在那些靈礦資源被開採完畢後,他們再將北風山轉交給季家!這才是關梁齊前兩天不惜出手重傷季修文,扣押那些季家礦工的真正原因!“季家,永遠都沒機會騎到我們關家的頭上來!”

關梁齊眼中驟然閃過一絲寒色,手中酒杯當場碎裂成齏粉。

“這酒淡了點,還是這肉比較好吃……”就在他失神之際,耳畔卻是十分突兀地傳來了一個有些討嫌的聲音。

他驀然回頭看去,竟是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一大一小,分別是青年和少年。

那青年一身的奇裝異服,居然毫不客氣地拿起酒杯和碗筷坐在桌上自顧自吃了起來。

至於那少年倒是一臉的畢恭畢敬,看上去像是前者的隨從,還在那邊小心翼翼地斟酒,生怕灑了出來。

“徒弟,你怎麼不吃呢?”

李棋奇怪地看了季修晟一眼,驚訝道:“這裡的飯菜可比韓伯做得好吃多了,你每天都是粗茶淡飯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還不打打牙祭?”

季修晟摸了摸腦袋,有些看不透師父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們不是來找人打架的嗎?怎麼莫名其妙地就開始蹭吃蹭喝了呢?“你們是何人?”

看著這對略顯奇葩的師徒,關梁齊也不生氣,面色平靜道:“兩位不請自來,莫非是來找麻煩的?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這北風山是我關家的地盤,擅闖者死!”

“關家的地盤?這話說得還真是有底氣啊!”

李棋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朝著身旁的季修晟使了個眼色,陰陽怪氣地問道:“徒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既然贏了比斗大會,那這北風山是不是就應該歸你們季家所有了?”

“回師父,理當如此.”

“那這傢伙到底是在說什麼夢話?這天色都還沒黑呢!”

李棋砸了咂嘴,稱奇道:“難不成是發瘋了?不過沒關係,為師乃是出了名的醫道聖手,專治精神失常和癲狂癔症,只要他願意配合一下,我想應該是還有點機會治癒成功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回頭看向臉色微沉的關梁齊,拱手道:“兄臺,你可千萬不能放棄治療啊!”

“胡言亂語!”

如果現在還看不出眼前這兩人是來找茬的,那關梁齊這麼多年就真的是白活了。

只見他低喝一聲,洶湧澎湃的元力驟然間破體而出,一股幾欲要掀翻高臺的恐怖氣勁朝著李棋呼嘯而去!李棋定睛一望,那天地之間千萬股細微至極的能量流動在他的眼中變得清晰無比,“真實之眼”的能力發動之下,他瞬間便是看透了關梁齊此人的境界為金丹境小成,還有這一招的破綻所在!“在你的右前方三步之內……徒弟,揍他丫的!”

伴隨著李棋那淡淡的聲音響起,蓄勢待發已久的季修晟二話不說便是衝了上去。

對於李棋的話,他向來都是奉若聖旨,不會抱有半點的懷疑。

右前方三步之內的距離,不多不少,正中破綻之處!季修晟鼓起體內元力,灌注拳身之上,一記樸實無華的長拳打出!譁!伴隨著這一拳的打出,那股恐怖絕倫的氣勁竟是當場煙消雲散,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輕易破解!關梁齊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對師徒恐怕並不容易對付。

他驀然回想起前兩天家主關征雲跟自己說過,關家在比斗大會上之所以會敗,完全是因為季家某個少年的橫空出世!如無意外,眼前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少年,恐怕就是季家那位風頭正盛的二少爺了!可讓他有些想不通的是,那個十分奇怪的懶散青年又是什麼來頭?“兩位莫非是來替季家出頭的?”

關梁齊臉色陰沉,冷冷道。

當日他重傷了季家的大少爺季修晟,還扣押了那麼多礦工,老早就料到季家不可能會善罷甘休。

但他自恃修為不凡,除非是季洪武親自出手,季家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季家居然沒有派出任何一位長老,反而是派了一個年輕小輩!這到底是有多麼地看不起他關梁齊?“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棋居然搖了搖手指頭,糾正道:“我們不是來替季家出頭,而是專門來找你的麻煩!”

“有區別嗎?”

關梁齊驀然看向了眼前的季修晟,冷笑道:“我打傷了你的大哥,你想要為他報仇也是情理之中。

你們都是季家人,此番行徑當然是為季家出頭!”

“孺子不可教也!”

見他如此“不諳世事”,李棋實在是有些心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怎麼能笨得跟豬一樣!我們跟季修文那小子的關係又不怎麼樣,怎麼可能會為了給他報仇來找你的麻煩?”

雖然是故意來找茬打假,但李棋始終認為做任何事都要師出有名。

他們師徒倆今天之所以會來到這裡跟關梁齊打架,目的只是為了打架,而不是為了替季修文報仇。

他覺得這其中的是非曲折必須得先跟關梁齊掰扯清楚了,千萬不能讓人誤會他們跟季修文之間的關係有多好。

“要不是你先出手打傷季修文,他現在重傷未愈只能躺在床上嗑瓜子,那我們也就不用大老遠地跑來找你的麻煩了!”

李棋忿忿不平地說道:“你既然提前搶走了我徒弟的對手,那你就必須得負好這個責任!總而言之,你今天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得乖乖地讓我徒弟揍上你一頓!”

“他奶奶滴,要不是因為你這破地方太偏僻了,老子繞了半天都沒找到你,否則老子的‘腎機’也就不會丟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吃了好久泡麵才攢回來的‘腎’!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個桃花滿面開,老子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他的這番“瘋話”說得關梁齊有些暈頭轉向,始終沒能明白他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

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這個“瘋子”似乎很恨自己的樣子,看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跟自己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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