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馮晝,是個高中生,在北京的一所普通高中就讀。
我學習成績不差,但和那些真正的學霸比起來差距也不小。
我有兩項特長:武術和書法,不過這倆特長似乎已經爛大街了。
沒辦法啊,內卷現象嚴重,大家都想有一技之長,就都去學。
但要論實力嘛,我還是很不錯的,比一般的練習者強上不少。
再來說說我的同學,他們都很友善,我也願意與他們交往。
孫雨浩和於蘊是我的初中同學,上高中後,他們依舊與我同班。
由於是老同學,高中剛入學那陣子屬我們三個關係最好。
不管是誰有了困難,另外兩人都會鼎力相助。
課餘時間,我們也常聚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緩解一下學習壓力。
說起他倆,性格都挺獨特。
孫雨浩性子直爽,有魄力。
他辦事總是特有信心,不論成功與否,他的心態總是積極的。
當然,這直性子也沒少闖禍。
於蘊呢,屬於幹什麼都很認真的那種人,平時總是一臉嚴肅,但和熟人之間也常開開玩笑。
有時候顯得很精明,也有時候看起來傻乎乎的,有趣得很。
另外,這個人似乎對愛情完全不感興趣,他似乎從沒喜歡過任何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而我和孫雨浩在這方面比較一致,跟於蘊大相徑庭,不僅渴望愛情,還是倆舔狗。
初中那會,我們都喜歡過班裡的女生(不是同一個),死皮賴臉地追,結果人家反而對自己更反感了。
於是乎,我放棄了,也看開了。
但孫雨浩可不是會輕言放棄的人,到了高中,依然對人家念念不忘。
這不,那天放學後,孫雨浩約我和他一起去學校旁邊的西餐廳吃飯。
雖然我知道父母一定也做了飯菜,但看到孫雨浩臉色不太好,就答應去陪他一會。
在去往那家餐廳的路上,孫雨浩把我領進了一家便利店。
店很小,在一棵上了年紀的柳樹旁邊。
店老闆看起來有50多歲,面板黝黑,前額已經禿了,後腦的頭髮也是黑白相間,臉上的皺紋卻不多。
他穿著一個白背心、一條黑色短褲,嘴裡叼著煙,手上搖著那看起來有些老舊的摺扇,悠閒地坐著。
“師傅,來兩罐啤酒.”
孫雨浩說。
店老闆看了看他,問:“小夥子,成年了嗎?”
“成年了,我03年的.”
孫雨浩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其實他還沒成年,故意把自己說大了兩歲。
店老闆也懶得仔細查,反正能掙到錢,管他呢。
於是就從冰櫃裡取出兩罐涼啤酒遞給孫雨浩。
我趕忙說:“雨浩,我不喝酒.”
“我知道,這兩罐都是我自己要喝的.”
他答道。
他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抿了抿嘴,掏出手機,準備付錢。
我看他心情不好,就說:“我來付吧.”
然後把手伸進褲兜,剛碰到手機,孫雨浩就按住我的手。
“不麻煩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他就掃了碼。
“微信支付收款到賬——10——元.”
店老闆的藍芽音箱響了起來。
“慢走啊!”
老闆笑著說道。
我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店裡放煙的玻璃櫃,在那旁邊掛著一個紅色的布袋,上面印著一個行書的“月”字。
我作為一個習武之人,一眼就認出那是裝三節棍的袋子,只是不知道這個店老闆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當然,這不關我的事,所以沒多想。
我們轉身走出了便利店。
我的腳剛邁出店門,就聽到店老闆笑了兩聲,自言自語地說:“這年輕人,準是失戀了!”
我和孫雨浩在餐廳坐定,還沒點菜,他就開啟一罐啤酒猛地灌了一口,然後沉默地低著頭。
我和他來過這家餐廳很多次了,初中時候的同學聚會,基本都是來這裡,因為這裡的西餐很好吃,又很便宜。
因此我很清楚孫雨浩愛吃什麼,便替他點了餐。
我自己只要了一塊冰激凌蛋糕,畢竟我本就沒打算吃飯。
片刻後,我開了口:“把我叫過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然後笑著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她戀愛了.”
孫雨浩抬起頭,用暗淡的目光看著我說。
我這時首先想到的是那位店老闆大叔,他猜得可真準。
孫雨浩口中的“她”是我們的初中同學,叫趙星韻,不僅貌美,學習成績也很好,是個文靜的女孩。
孫雨浩喜歡了她三年。
初三的時候,曾向她表白,被婉拒了。
但他並不甘心,總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只要自己更加努力,變得更優秀,就能被趙星韻看好。
這次,不知是哪個缺心眼的傢伙告訴他趙星韻戀愛的訊息,而且據說那男生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孫雨浩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害,就這?能不能別那麼沮喪!你呀,就應該學學人家於蘊,每天少想女孩,多看書。
我估計這會,他肯定又在讀他的德意志帝國曆史了.”
我說道。
孫雨浩漲紅了臉,又灌了幾口啤酒,說:“可我就是放不下,你讓我看書,看個錘子啊!看書能解決我的人生大事嗎?”
我被他說樂了,“不就失個戀麼,還整出人生大事來了。
再說了,人家又沒結婚,你還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嘛.”
我說這話本來就是安慰他一下,結果倒好,這哥們來勁了。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抽風了,非得讓我教他功夫,說想變成帥氣的肌肉男,順便把趙星韻那個現任男友揍一頓。
“你可拉倒吧,到時候你功夫沒練成,禍倒是惹成了,那我就得跟你一起身敗名裂了.”
“馮晝,咱是不是兄弟?”
“是兄弟就得為你著想,不能讓你去幹壞事.”
“不教是吧,好,我找別人學去!”
他說完又猛灌了兩口啤酒。
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是大意了,這傢伙可是個說到做到的狠人。
我們後面的故事,也因此而展開。
那天我偷偷替孫雨浩買了單,獨自回家。
路過那家買啤酒的便利店時,老闆大叔還是那造型,叼根菸在樹上一靠。
“小兄弟,練武的吧?”
大叔問道。
“您明察,確實練過點皮毛.”
“皮毛?”
大叔歪著嘴笑了兩聲,說:“你這是在謙虛還是故意隱瞞啊?從你小臂、脖子小腿上的肌肉還有拳鋒處那層繭子就能看出來你武功不弱.”
“您可別開玩笑了,練武的好多都這樣。
先不說了,我還有事,拜拜!”
我就這樣“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