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

來到大門處的監控螢幕一看。

看到螢幕顯示中,站在小院外按門鈴的高大小夥兒,陳斌倒是有些意外。

這不是自己的好兄弟秦軒嗎?記得三天前,秦軒還被葉浩晨派去的人揍了個鼻青臉腫滿頭包呢。

可現在監控畫面上的他,似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上沒什麼繃帶的影子,腦袋上也就只能看到點淺淺的痕跡了。

估摸著是之前自己給他和秦叔叔做的草藥膏他還剩點,拿來敷了才好這麼快?陳斌索性不遙控開門了,直接推開別墅門,來到小院門口親自迎接。

“大清早的跑過來,也不提前給我知會一聲?”

陳斌笑道,“我們家都已經吃完早飯了,沒做你的份兒.”

秦軒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擺了擺手:“早飯什麼的不關鍵,我也吃不下。

我是有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專程跑過來找你請教的.”

陳斌這時才發現,秦軒雖然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但此刻的氣色和精神狀態卻不太好,頭髮亂糟糟的,眼神有些渙散,隱隱的能看到黑眼圈。

要知道,他好歹是習武之人,雖然沒練出什麼名堂,但強身健體的效果還是有的,身體素質一直不錯。

現在精神這麼差,絕不是隨隨便便一晚上沒睡好就能造成的。

“你這是幹啥了?通宵鑽研什麼學術問題去了?”

陳斌不解道,“還特意跑來找我請教?你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唉,這事比較麻煩……”秦軒嘆了口氣,正要開始說,卻又往陳斌身後看了看,似乎是看看陳斌的母親和妹妹有沒有在附近。

確定不在之後,卻還是覺得有點不安穩,想了想,道:“我們去後花園說吧。

我可不想說這事的時候被熙然或是你媽聽到了,怪丟人的.”

“到底啥事啊……行吧,”陳斌哭笑不得,也不墨跡了,帶著秦軒來到後花園,找了個石桌子,坐在兩側的石凳子上,“說吧.”

秦軒抓了抓頭髮,看了看天上暖暖的晨陽,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那個……兄弟啊,你知道怎麼把發脾氣的女朋友哄回來嗎?有沒有什麼必殺技,教我一手,很關鍵!”

陳斌愣了大概有三秒鐘。

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踏馬!你踏馬跟我這兒墨跡半天,就是為了請教這個?”

陳斌樂了,“不是……你和王馨悅談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記得以前我跟孟曉月還在談、各種鬧彆扭的時候,你丫還經常嘲諷我,說什麼你家馨悅就不會跟你天天鬧彆扭,搞的我當時還挺羨慕來著。

怎麼著,現在是落魄了?還得來找我請教這種狗血問題了?”

秦軒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今時不同往日嘛。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總感覺馨悅留學了幾年回來,和以前比變了好多,經常莫名其妙的鬧些么蛾子。

明明前幾天還跟我如膠似漆,濃情蜜意來著,可這兩三天來又開始各種發脾氣,鬧眼子了,一句話不對付就生氣了,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昨天晚上也是這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跟我鬧起來了,我都很讓著她了,但她還咄咄逼人,最後直接把電話都掛了,怎麼打都不接。

我心裡悶得慌,一整晚都沒睡著,本來昨晚就想著要來找你聊聊,可想到你應該睡了,這才熬到早上來找你的……”陳斌看出秦軒是真的難受了一晚上,也不再笑他了。

仔細想想,三天前那次見到這貨,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秦軒可是為了保護王馨悅才被打成那樣的。

王馨悅當場跑了,可以理解。

跑完之後不報警,也勉強能接受。

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她連秦軒去醫院都不陪同,甚至跑去參加宴會,跟人談什麼生意?你男朋友才剛為了保護你被打傷了,去醫院包紮,你卻跑去參加宴會去了?是人乾的事?當時陳斌也是深陷重重疑慮,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放在秦軒和王馨悅之間的事上。

可現在想來,問題是真不小。

關鍵是——這事很不合理啊。

王馨悅是什麼貨色,他其實心裡有底——貪財重利,和孟曉月如出一轍。

可問題在於,自己已經拿出了那個祛疤藥方給兄弟撐場面了啊。

那玩意價值必然不菲,一旦生產上市,所能帶來的利潤恐怕比那什麼“龐氏外傷膏”還要恐怖——畢竟化妝品和藥品不一樣,化妝品是奢侈品,人們更能接受高溢價啊!那利潤率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在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王馨悅會願意跟秦軒鬧掰?那還是王馨悅嗎?“難道……是那個配方的開發不順利?”

陳斌想了半天,也只想出這麼個可能性了。

“呃……不啊,那個倒是非常順利,順利得一塌糊塗,”秦軒搖了搖頭,有些感激地看著陳斌,“前幾天馨悅去談生意那次,就是去談這個。

據說有個行業大佬親自測試了一下,看到效果之後驚為天人,直接大筆投資、聯合開發,光是投資額就達到了上億。

就目前的情勢來看,這次開發只要有條不紊的進行,王馨悅家估計都可以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躋身東臨市二線家族的行列。

如果開發得順利一些,甚至還能到二線前列。

這麼好的前景,放在之前,他們估計想都不敢想。

當天晚上馨悅給我發訊息的時候都激動得要死呢.”

“那就怪了,那她怎麼敢跟你鬧彆扭的?”

陳斌真是納了悶兒了,“她就不怕你生氣了,專利不給她用了?”

“呃……”秦軒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但由於他現在本來精神狀態就挺差、眼神渙散,這一瞬間的躲閃倒像是自然的飄忽,並沒有引起陳斌的注意,“可能馨悅也沒想這麼多吧,她也知道我對她的心意,只要我們還在一起,我就不可能拿這專利來威脅她的.”

“這麼說來,好像也是。

你這傻乎乎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拿著把柄來威脅人的。

不然他們家也不敢那麼蹬鼻子上臉.”

陳斌苦笑了一下,道,“不過,就算不考慮這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吧。

你仔細想想,這幾天她開始鬧么蛾子,究竟有沒有什麼更根源性的原因?你們有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秦軒想了想,倒是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但表情卻是變得有些怪異,不忍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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