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危在旦夕

對一個刻苦練武的武者來說，影響他修煉速度最關鍵的外在條件是什麼？是靈丹妙藥？是天材地寶？不，都不是，那些只是輔助。

最核心的外在條件，是靈氣本身——準確的說，是修煉環境中的靈氣濃度。

無論是外勁，內勁，還是化勁，乃至更高層次，所有武者的修煉速度，都會受到靈氣濃度的直接影響。

而且層次越高，受到的影響也越巨大。

一旦空氣中靈氣的濃度，與武者提升實力所需要吸收靈氣的數量差距太過懸殊，那可能就根本無法提升了——就像拿著的七號電池去給汽車充電一樣，當然是充不上去的。

所以可以這麼說：濃郁的靈氣，是培養強大武者的核心必需品，絕對不可缺少。

若是在千年之前，武道昌盛之時，這個條件其實是天然就有的。

因為當時天地靈氣濃郁的很，武者隨便找快風水寶地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修煉，哪怕不借助聚靈陣都可以提升到比較高的層次。

所以武道才那麼繁榮。

可現在不一樣了。

近幾百年來，地球上的靈氣不知為何，日漸稀薄。

到二十一世紀，已經稀薄得不成樣子，跟千年之前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了。

俗世之中，大部分地方的靈氣都已經不足以支撐武者好好習武了，外勁淬體都費勁。

哪怕是世外桃源、人跡罕至、靈氣比較充盈的野外，也就好個幾倍的樣子，但依舊不足以讓武者有可以接受的修煉速度。

如果只靠這稀薄的自然靈氣，絕大部分武者修習一生都未必能踏入內勁的大門，哪怕天賦再好也難為無米之炊。

這當然是非常殘酷的。

在這樣的末法時代之中，從古代流傳下來的那些聚靈陣，就顯得無比重要了。

聚靈陣，是古老的陣法師一脈製作出來的神妙陣法，可以聚攏附近一帶的靈氣，將靈氣匯聚到陣法中心，用作修煉，或者用作其他陣法的供能。

能讓陣法中的靈氣濃度相較於周圍大幅度提升，達到十倍、二十倍，乃至更多。

當然，以地球上現在靈氣的稀薄程度，哪怕濃上十倍，恐怕依舊不太夠看。

但別忘了，聚靈陣這種東西，本身就都會建立在山明水秀、靈氣充裕、生生不息之地。

這種地方的靈氣，本就應該是普通地方的好多倍。

而這數倍再得到聚靈陣的提升，靈氣濃度自然就達到了幾十倍甚至近百倍。

這樣的靈氣濃度，當然就足以支撐內勁乃至化勁級別的修煉了——這也是為什麼現在的十大世家還能誕生那麼多化勁武者的原因。

可以這麼說——現在這個時代，聚靈陣，就是古武強者的培養皿。

一個家族如果沒有聚靈陣用，那就不可能誕生像樣的武者。

由此可見，聚靈陣對於一個武道家族是多麼的至關重要。

聚靈陣就是一個強大武道家族的基石，是絕對不可動用的傳家之本！而現在……江家的聚靈陣上，出現了一個裂紋。

聽上去，這好像不是什麼大事。

一個裂紋而已。

但事實上，連江初雪這樣不怎麼管事的人都知道，一個裂紋就足夠致命了。

過去幾百年來無數古武豪門的衰落，都是從一個裂紋開始的。

要知道，往前數幾百年，華夏的古武世家可不只這麼十個。

如今的很多名門，望族，當年可都是實力不俗的大世家！其中大概是有兩成，是因為家族恩怨、互相爭鬥，導致的滅亡。

但剩下的八成，基本上都是因為家族聚靈陣出現裂紋，然後裂紋一步步延伸，最終導致陣法徹底失效，再也培養不出像樣的武者，最終衰落，泯滅為小家族，甚至連名門都算不上了。

他們當然也不是沒有掙扎過，也不是沒想過去修復陣法什麼的。

可沒有一個家族成功過。

因為眾所周知，陣法之道，早已在五六百年前就徹底失傳了！如今哪怕是那最巔峰的、歷史最悠久的三大裁決家族，都根本不懂陣法之道，也不懂如何修復。

那其他家族又能有什麼辦法？所以，就這幾百年來的經驗來看，只要一個家族的陣法出現裂紋，就幾乎必定意味著這個家族的迅速衰落，並且沒有任何逆轉的辦法！江家，危！“怎麼會這樣！突然就……”江初雪小臉一白，有些茫然失措，“明明這麼多年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沒辦法，那麼多衰落的家族，他們的陣法基本上也都是突然出現裂痕的.”

江天鴻苦笑了一下，“陣法這東西終究是工具，會有用壞的一天，只是究竟能用多久，比較看緣分。

我們江家的陣法已經沿用了數百年，現在壞了，說實話也不稀奇。

只是來得太突然，讓人難以接受。

唉，說起來，葉家那個聚靈陣，比我們家的還早了好幾十年搭建，可如今卻是我們的陣法先壞……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那該怎麼辦？我們有什麼辦法嗎？”

江初雪緊張道。

“陣法本身……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挽回了，只能說還能勉強用個幾年吧，”江天鴻無奈道，“至於我們江家，要免於衰敗、避免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結局，倒是還有辦法。

何、洛兩家的淵源，你應該聽說過吧？”

江初雪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何家和洛家也都是華夏十大世家之一。

百年前，洛家的聚靈陣也出了問題，為了維持世家的威名，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跟何家永結同好，世代聯姻，以此換取洛家將聚靈陣借給他們用。

用這種方式，洛家還真就避免了幾乎必然的衰落，成為了唯一一個聚靈陣壞了還沒有衰落的世家。

這下，江初雪明白為什麼自家為什麼得罪不起葉家了——因為江家現在避免衰敗的唯一解法，就只剩下找葉家聯姻、借用人家的聚靈陣了。

哪怕不讓她去聯姻，也得讓其他人去聯姻。

想聯姻，那就絕對不能把葉家得罪得太厲害。

為什麼此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因為一旦傳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江家是個日薄西山的平陽落虎，江家再沒有和葉家平等說話的資格，葉家也肯定會居高臨下地提出更多的條件。

到時候就不是平等的聯姻了，而是江家卑躬屈膝的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