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辰自己心中也清楚,自己可能是因為受傷,心神受到了魔氣的影響蠱惑,但是他實在按捺不住,連線修書數封,讓十四弟魏元虹從宗門內獲得調令,把張家修士徵調到前線戰場上去。

只要不直接出手,借刀殺人的反噬,就遠遠沒有直接出手那麼嚴重,鄉黨之間互為助力相輔、互相暗中下絆子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

正常來說,宗門對於附庸家族的徵調與盤剝,是不會過度竭澤而漁,過分抽調的。

但還是那句話,現在這是在戰爭時期,不是正常狀態下。

再加上紫府修士的暗中參與,宗門對於黃龍郡張家修士的徵調令,很快就下來了。

“叔父,果然還是您老人家目光深遠,張家出了那麼一位一流人物,也未必就是好事.”

同為黃龍郡修仙家族之一,朱家修士對於魏、張兩個家族的暗中交手,就看得比較清楚。

而其它的修士,他們更關心在乎自己的命運,只要宗門徵調令徵調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前段時間,朱雲聰還建議叔父,把家中小妹嫁給那個人,現在看來,還好叔父並沒有聽進自己的話。

“張家張相神、張傳書、張傳鴻,張元烈,四名築基修士全部都應召前去了,張相神這是打算為了這個張元烈,與魏家死磕到底啊,以他的手段,就算去那五嶺山,卻也未必就會吃虧.”

朱家家主朱度良這次依然沒有聽侄子朱雲聰的話,他是深深知曉的,當年張相神的家底如果好一些的話,那麼張相神現在可能早已然是紫府修士了,當年赤陽穀張家的家底太差,牽扯了張相神太多的時間精力,若不是如此的話,張家現在也已經是紫府家族。

這個世界是很客觀的,一個人能不能獲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前人打下的基礎佔了很大的比重,這就是所謂的根本,張相神時運不濟,出生在張家最為衰弱的時期,他僅僅只是把整個家族拉出泥潭就已經耗盡一生大半的心力,已沒有餘力再去衝擊紫府境界了。

但這個人物本身依然是極為出色的,朱度良年少時曾經與其打過幾次交道,朱度良認為能讓張相神賭族運的人物,就一定有讓整個張家贏的機會。

因此,朱度良還是不認可侄子朱雲聰的話。

“這一家人攜手並肩,面對險惡之時個個談笑自若,張家,真的有可能到了大興的時候!可惜張相神敢賭,我卻不敢,哪怕明明知道雪中送炭遠勝於錦上添花,也只能先且看著了.”

五嶺山,由於山形交錯,如蛇盤踞叢集,因此又被當地人稱為蛇山。

南荒大型宗門丹陽宮與影魔教對峙於此。

南域炎洲號稱百宗匯聚之地,人妖戰爭,正魔糾纏,像這樣規模的對峙與戰爭幾乎每天都在進行,血就沒有停止流淌過。

“救命!”

一聲轟鳴,數聲慘叫,伴著那一聲聲急切地呼救,在今日戰鬥漸漸平息下來的黃昏時光,忽然從山腳下傳來。

聲音剛剛傳出,七道身影便電射而出,倉皇奔逃。

七人之中,有身著丹陽宮服飾的宗門修士,也有衣著雜亂小宗門或修仙家族子弟,但是此刻無論他們是何種身份,此時都如怒海中的小舟一般,隨時可能傾覆人亡。

他們或不時緊張回首,臉上滿是扭曲恐懼之色;或直視前方,希翼之色溢於言表;或目光閃爍,環顧左右,咬牙加力不敢讓身邊之人超越過去。

這七人雖然恐懼至極,但也並非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觀其奔逃的方向,正是丹陽宮以及東方五郡修士的駐紮地點。

若真能逃到那裡,自然能安然無恙。

這點他們明白,身後的追殺修士又何嘗不清楚?人影尚未現出,數十道法術便齊發而出,將七人之中落到最後的一人瞬間吞沒。

一聲慘叫到得一半,便戛然而止,顯然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那人已然身隕。

前方六人心中暗自慶幸之餘,也不由得駭然,大聲呼救著,同時紛紛榨乾體內的每一分潛力,妄求能再快上一絲,至少要比身邊之人快些。

可是在他們身後,十數道黑影飛遁疾撲而來,影魔教噬影遁法號稱冠絕南荒,其中固然有一些自誇之意,但若說是全然沒有憑依也是未必。

十數道黑影如龍如蛇般,彼此互為呼應卻幾乎絕不彼此碰觸遮擋,迅速拉近了空間距離。

緊接著,數道劍光、法器、法術就接連地轟擊而下,將心神所指向的目標一一絞殺。

那七名逃跑的丹陽宮一方修士,已經與他們較量過了,是確定不敵方才逃命的,現在被追殺的狀態,更加不敢轉身抗手,只能各自施展手段,寄希望於自己可以逃出生天。

突然,有一名正在逃命中的修士,手中劍氣靈光一掃,打向身旁一名同伴的下盤,練氣境修士根基不足,直接就被其掃落下去,落地之後雖然大恨,卻又不可能待死,只能瘋狂揮劍一搏,卻依然被那些影魔教修士迅速的擊敗絞殺了。

但他的死,至少也多擋了數名影魔教修士一時半刻。

可是像這種手段,在第一次施展時還好,之後仍然逃命中的五人,對彼此都有著提防了,甚至於因為對於彼此的相互防備,降低了逃跑的遁速,五名修士反而更快的被身後的影魔教修士追上,一一斬殺。

不過片刻,殘餘的四人身死,包括最先出手暗算他人的那名丹陽宮修士,僅餘一名女修,心神崩潰法力耗盡地跌坐於地,唇角溢血,滿臉都是驚懼之色,更有一點暗芒劍光迅速放大,直至充斥了她的整個視線,卻是一柄散放著烏光的影魔教飛劍。

“這麼多年的苦修,到此為止了嗎?我真是,不甘心啊!”

多少年的苦修,其它人在跟朋友聊天暢談,在快樂,在悠閒,在睡著舒服的覺時,自己卻是在不停的苦修、鑽研道法,十幾年如一日忍受寂寞和孤獨,最終卻是這種結局,怎能甘心?那口鋒芒畢露的飛劍的劍尖距離她的眼球,僅僅只有一尺距離時,眼看著下一刻就要穿腦而過,身死當場。

恰在此時,一道烏黑流光乍現,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對面的那口飛劍驟然滯住,然而在鏘然之間自中斷開,折成兩截。

那名呆坐於地的女修士當即呆住,旋即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她回頭望去,果然就看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一名腳踏雙翼怪蛇的黑袍青年修士。

“是築基修士!快逃!”

尾隨追殺而來的影魔教一眾之人,共十四名皆是煉氣期的修士,一見來人的氣勢還有那一擊毀法劍的神通,立刻就知道撞上鐵板了,反應極快的選擇扭身便逃。

若是在往日,這個時候最理智的做法,便是跪地求饒,但是現在是在戰場上,很多修仙界通用的法度規矩,這個時候是不管用的,與其把性命交託於他人手中,不如全力四散而逃。

然而這十餘人陡然感知到周圍有異,緊接著數十道劍光,或冰寒刺骨,或火光沖霄,或五光七彩,或宛如透明,宛如千變萬化一般的衝殺過來,一穿而過,十四名影魔教或者其附庸家族弟子,盡數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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