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龔府,格外的熱鬧。

張燈結綵,似有大喜之事。

龔氏二郎調任回兩浙路杭州府,做了知杭州府。

這大郎的兒女,要說親事。

這周氏請了杭州府的明媒來下帖,議親,又請了諸多名人作陪。

這使得龔府,又多了不少的貴氣。

李素娘從寅時便開始忙碌,一直忙到辰時,還未歇腳。

這府中離了朱衝,一切效率,都慢了不少。

但是,卻無人催促,皆是歡聲笑語,開心不已。

只是,這有人歡喜有人愁。

李錦坐在房中,懷中抱著潔白的獅貓,一邊是取暖,一邊是抱著貓兒,慰藉自己空虛的心兒。

只是,憋悶在這房門中,這有貓兒,也沒辦法安定她的心神。

這二郎回來後,全家上下,都圍著那二郎轉,親裡親外,都是來探視二郎的。

李錦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子,有些生氣,說道:“這都辰時了,也不見來請本娘子,真是那二郎回來,這家業都要交給那二郎了,這議親這麼大的事,我這一個當家主母,也不知會一聲,成何體統.”

大娘子龔潔笑著說道:“母親,您與我姊妹兩說有何用啊?父親早已輕視你,如今,你若是不自個兒露面,怕是,不會來請了.”

這話,雖然現實,冷酷,但是,確實是這麼個禮。

李錦氣憤說道:“真不知,要忍到什麼時候,眼下,不想忍,但是卻不想與那偽君子碰面,你姊妹兩的婚事,又怕給耽擱了,不知道那周氏定了那個兒郎,品性如何,學業如何.”

龔潔說道:“不管是誰,我都不嫁.”

龔潔言畢,便將李錦懷中的貓兒奪走,坐在香爐前,滿臉的執拗。

李錦嘆了口氣,問道:“莫不是,你心裡,有了朱管事?”

龔潔立即說道:“是.”

龔潔直言不諱地話,讓李錦是實在為難。

你要說,訓斥她吧,眼下,這家裡裡裡外外都要靠朱衝,要是不訓斥她吧,這不是讓龔氏滿門為難嗎?也必定會讓那二房的看笑話。

一時間,李錦十分為難起來。

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她苦口婆心道:“勸你,不要對你父親吐露半分,也不要執拗,朱管事安排你的婚事,好不容易才與周氏牽橋搭線,他的大計,你若是耽誤了,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龔潔立即問:“是朱管事為我牽橋搭線的?”

李錦立即說:“是為娘之前想為你尋個好人家,拖他辦的,他倒是上心,為你尋了周氏這等大學問世家.”

龔潔心裡多少有些難受,隨即說道:“若是,朱管事為我尋的,我倒是不反對了,怕,誤了他的大事,只是,那周氏的兒郎,是否有朱管事的大志才學,是否能配的上我,還另當別論,若是我看不上,我必定會拒絕的.”

此刻房門推開,龔露走進來,開心說道:“母親,家翁叫你前去,這議親的事,需要有您在場.”

李錦心裡是又高興,又為難。

高興是,這老家翁還是挺看中自己的,為難的是,只怕,這大娘子難以瞧得上那周氏的兒郎,到時候許了婚事,這兩家不合,就麻煩大了去了。

突然,龔潔放下懷中的貓兒,徑直走了出去,李錦急忙追逐,說道:“你這小娘子,如此不懂規矩,這議親之事,全憑父母做主,你這小娘子可不能胡鬧,更不能與那兒郎見面,否則傳出去,只怕要貽笑大方了.”

龔潔立即說:“朱管事常與我說,要解放婦女,這婚姻大事,就應該自己做主,我寧願做那吐蕃的女子,將來為婦女解放做貢獻,也不願意就此被人擺佈了婚姻.”

李錦心中驚懼,與朱衝混的熟絡了,這女子們的想法,都變得千奇百怪了,什麼解放婦女都冒出來了。

李錦害怕說道:“你大哥兒才去了京東,還未回來,為孃的擔驚受怕,你就別給我增添負累了.”

龔潔立即說:“別怕,母親,我只是想看一看,問一問,你也不想我嫁了一個如父親那樣的偽君子吧?”

聽到此處,李錦無奈嘆息,也不好攔著了。

這龔潔便如願的闖入了大宅的廳堂,看到滿堂賓客,龔潔也不害臊,而是大著膽子呼喚起來了。

“周氏的那位與我議親的,站出來,讓本娘子瞧瞧,你配得上本娘子否?”

這一聲呼喚,讓眾人都十分驚訝,龔浩立即起身,滿臉都是荒唐。

他呵斥道:“無禮,快些出去.”

龔潔立即說:“我為什麼要出去?這是我的婚姻,朱管事說了,婚姻關乎一輩子,必須要精挑細選,我可不想日後與母親一樣,為某些人生兒育女,卻淪為了罪過口舌.”

“你……”龔浩氣的面紅耳赤,抬手就要打,但是龔宗元咳嗽了一聲,拿著柺杖,將龔浩推了回去。

“喲,這小娘子,幾年不見,牙尖嘴利的,看來,嫂嫂是沒怎麼教育好,這當真是丟家裡的臉.”

李錦聽到一聲訓斥,便立即看向說話的人,正是她的嬸嬸龔鄭氏,淑婉。

心中十分不喜,這鄭淑婉,出生倒不是有多顯赫,其父親,不過是直省官,但是,其妹,在宮中卻不得了,在前朝,就已經為宮中的女官首領了,深受聖人喜愛,聖人登基後,生下了皇長女,封美人,這全族都跟著榮耀起來了。

更可氣的是,她夫君二郎中了進士,她兒子也中了進士,這讓在仕途顆粒無收的龔浩與李錦,都十分無奈,只能被這二房壓一頭,若不是這些年,她們一房被調任西安去了,只怕,這宅子裡要斗的死去活來的。

李錦也不甘示弱,氣憤說道:“我家的兒女,輪不到你來教訓.”

“嫂嫂這是怎麼說的?我妻為長,你女為晚,此時其大逆不道,出言不遜,若是不教訓,這還了得?我龔氏的家訓族規還要不要了?”

李錦聽到這嚴詞教訓,便看向了說話的人,正是二房的龔程,看到那鄭氏得意,看好戲,李錦就十分哀怨。

那龔浩當真是無情,這二郎都知道維護自己的妻女,他此刻像是裝死的啞巴一樣,居然還在幸災樂禍。

實在是讓人憤怒。

但是龔潔倒是不依不饒,呵斥道:“朱郎說了,不是年紀大,就要尊重,朱郎也說了,這祖宗的規矩,合適的,就要尊崇,不合適的,就要推翻,打破,要不然,就成了糟糠,只會禍害子嗣後人,就如這議親,我的婚姻大事,憑什麼要爾等做主?若是日後我嫁的不幸,爾等是否能為我負責?”

龔潔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噎住了,雖然都十分氣憤,但是誰也不敢站出來說,為他負責吧?這婚姻大事,歷來麻煩糾纏,這媒呀,做的好,不討好,做的不好,你等著被罵八輩祖宗吧。

看到無人敢回答,龔潔就越來越佩服朱衝了,這吵架的本事跟理,當真是厲害,這麼多大學問家,都被堵的啞口無言。

但是龔潔也不自傲,而是審視眾人。

她倒要看看,這與自己議親的人。

比不比的上朱衝。

比的上,就嫁。

比不上,她寧肯守在朱衝身邊。

做一輩子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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