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回自己的宣徽院之前,還繞道去了一趟御醫署,找御醫們要了幾枚健胃消食的……山楂丸!於是劉觴讓宣徽院的小太監,把山楂丸送到紫宸殿去,說是宣徽使劉觴進獻給陛下的。

天子李諶方才吃了一整食合的甜果蜜餞,撐也撐死了,再者蜜餞叫水,李諶只覺著口中又渴又膩,還齁嗓子,足足飲了好幾大杯茶水,這才稍微緩解一些。

飲茶的後果就是更撐了……李諶坐在紫宸殿裡批看文書,嗓子眼兒涼颼颼,感覺胃裡的蜜果被茶水泡發,一開口便能吐出來,還想打嗝兒……身為一個天子,如何能做打嗝這麼粗魯的事情?李諶一直強忍著,這時候內侍魚之舟引著宣徽院的小太監便進來了。

“何事?”

李諶淡淡的道。

小太監跪下來回話:“啟稟陛下,這是宣徽使進獻給陛下的,說是……說是陛下正需要.”

“哦?”

李諶瞭了一眼,是一個小木盒子,裡面不知裝了什麼,隨口問道:“是何物?”

小太監道:“這……小臣也不知,宣徽使大人說了,請陛下親自過目,一看便知.”

還賣上關子了?李諶擺了擺手,示意魚之舟呈上。

魚之舟恭敬的雙手擎過頭頂,來到李諶面前,跪立在地上,將小木盒呈給李諶。

咔噠……李諶修長有力的手指一撥,木盒子立刻開啟,一股酸澀的味道撲面而來。

——山楂丸!李諶眼皮狂跳,氣的手指尖兒發抖,面上卻繃著笑容,道:“好,真真兒是好,還是宣徽使最懂朕的心意.”

他將小木盒中的山楂丸拿出來,手指一用力,噗嗤一聲直接將山楂丸捏了個粉碎,口中卻溫柔的道:“回去告訴宣徽使,難為他有心了,朕深感欣慰.”

————“宣徽使大人,您嚐嚐這個,這可是吐蕃的貢品,平日裡皇上都食不到的!”

“宣徽使大人,小臣揉腿的力道還夠麼?要不要再用力一些?”

“宣徽使大人,這是各地官員進獻給您的壽辰賀禮,還請宣徽使大人掌眼!”

劉觴懶洋洋斜臥在宣徽院的內室裡,身邊簇擁著宣徽院的小太監,有捧荔枝的,有捧酒水的,還有捶腿捏肩的,另幾個小太監抱著各種各樣的寶貝,說是各地官員孝敬給劉觴的壽辰賀禮。

這不是嘛,宣徽使劉觴的壽辰要到了。

自從劉觴從太皇太后的興慶宮回來,小奶狗天子消停了好幾日,好些日子沒有對劉觴展開綠茶攻勢了,劉觴十足清閒,終於體會到在古代做貪官……不是,在古代做大太監的感覺。

只一個字——爽!劉觴只需張嘴,荔枝仔細的剝了殼子送到嘴邊,這隆冬天氣裡,荔枝竟一點兒也不酸,一點兒也不澀,剛一努嘴,立刻又有小太監捧來純金鑲玉的痰盂兒請劉觴吐核。

這樣的小日子還挺愜意,劉觴心想,其實……做太監也沒什麼不好。

“殤兒.”

一個輕柔的嗓音響起,劉觴立刻吐了口中的荔枝核兒,蹦起來跳下軟榻,迎著走進宣徽院內室之人,笑道:“阿爹怎麼來了?”

來者正是劉觴的便宜乾爹,樞密使劉光。

劉光走進來,劉觴迎著他坐下,立刻有小太監倒上茶,送來一些甜果,殷勤的侍奉著。

劉光道:“阿爹來看看你.”

別看劉光一向是鐵血手腕,對旁人冷若冰霜,但唯獨對劉觴這個養子十足要好,甚至是不計條件溺愛。

劉觴在現代是孤兒,父母去世都早,只有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平時冷冷淡淡,一到用錢用關係的時候才對劉觴殷勤的不得了。

突然多了一個寵溺自己的乾爹,劉觴何樂而不為,而且這個乾爹長得比仙女還要美貌!劉光又道:“馬上便是你的生辰了,殤兒想好要怎麼辦了麼?便算是你想在宮裡辦壽辰宴,百官賀壽,也不過是你一句話兒的事.”

劉觴知道乾爹的權勢滔天,不過這權勢還是要用在刀刃上,比如斂斂財,辦壽辰宴是要花錢的,辦得這麼大,到時候還會被人詬病,費力不討好。

“阿爹……”劉觴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一串跫音,有人進了宣徽院。

是侍奉在天子李諶身邊的內侍魚之舟,劉觴見過他好幾面兒,平日裡冷冷清清的,沒什麼太多的表情,但是辦事兒乾脆利索,雖然不及乾爹劉光三分之一的美貌,但也算是個小美人兒了。

魚之舟走進來,恭敬的作禮:“小臣見過樞密使,見過宣徽使.”

劉光道:“魚公公怎麼到宣徽院來了?怕是陛下有什麼旨意?”

魚之舟道:“回樞密使的話,過幾日便是宣徽使的壽辰,陛下一直掛念在心中,特為宣徽使準備了壽宴,辦在太液池蓬萊山.”

劉光“嗯”了一聲,雖面色冷冷清清,但看得出來,劉光對皇上給自己養子辦壽辰這件事兒,還是挺滿意的。

大明宮分外朝、中朝和內朝,紫宸殿就在內朝,三道嚴密宮門之後,是皇帝和宮妃們活動的地方,這太液湖便是內朝的中心,內朝的建築物全都圍繞著太液湖展開。

太液湖的中心為蓬萊山,蓬萊山四周臨水,有太液亭,宮中的妃子們都喜歡來太液湖賞景、泛舟,每到佳節,宮中都會在太液湖擺宴。

李諶要在太液湖擺宴,說明宴席的規格不小,不會委屈了劉觴,劉光自然是滿意的。

魚之舟又道:“陛下還特意吩咐將含光殿的毯場打掃乾淨,要帶著神策軍一眾,與宣徽使在毯場擊毯,讓宣徽使打個痛快呢!”

“呵呵……”劉觴乾笑一聲,打毯?我不會啊!劉觴在現代是個坐班族,雖然平時喜歡看各種體育賽事,但也僅限於看,自己根本不能上手,他天天最大的運動量就是從家坐地鐵去公司,打馬球這種高難度運動,劉觴根本不會啊。

而原本的宣徽使,正是因著善於打毯,和天子李諶特別玩得來,所以才被李諶所器重……五日後,宣徽使壽辰日。

太液湖燈火通明,搖曳的火光映襯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大明宮的景色,壯闊之中透露著精巧。

今日百官雲集,除了宰相郭慶臣“告病”在家,朝參都沒來參加之外,其餘官員均數到場,無人缺席。

眾人在太液湖酒酣一場,天子李諶便帶著左右神策軍,來到大明宮西內苑的含光殿毯場。

毯場巨大,兩側立有毯門,每隊十人,一共二十人,還要選取一名裁判。

負責保養毯場的官員殷勤的小跑上前,準備好了二十匹駿馬,都是寶馬良駒的級別,手中捧著一隻紫金球,手掌那般大小,那便是毯球了;懷抱著一隻三尺來長的半玄月長杆,那便是毯杖了。

這些都是天子御用之物,官員將毯球和毯杖擎過頭頂,殷勤的獻給李諶。

李諶接過毯杖,側頭對劉觴暖心一笑:“今日阿殤是壽星,朕怎麼能奪走壽星的光彩呢?朕的這毯杖便送與阿殤,朕的寶馬也讓給阿殤來御,如何?”

呵呵!劉觴心說,若不是早已識破你小綠茶暖男婊的嘴臉,恐怕要被你這個演技帝給忽悠過去了,果然皇上的嘴,騙人的鬼,信你就有邪了!劉觴擺上恭敬的笑容:“陛下,不瞞陛下,小臣的確已經期盼打毯良久,只是……只是昨日裡不小心閃了手腕,怕是拿不動毯杖,要讓陛下掃興了.”

“哦?”

李諶立刻蹙眉,關心緊張的托起劉觴的手腕:“傷到手腕了?可叫御醫來看了?御醫怎麼說的?用藥了沒有?來人!叫御醫過來!”

“陛下……”劉觴趕緊阻攔李諶,乾笑道:“小臣沒什麼大礙,已然看過御醫,也上過藥.”

劉觴哪裡是閃了手腕,分明是因為不會打毯,怕被心機小奶狗看出來自己不是真正的劉觴,才會藉口手腕受傷的。

李諶也沒有強求,惋惜的道:“那今日阿殤怕是不能上陣打毯了,不若……做個裁判也好.”

劉觴成功矇混過關,左右神策軍便進入毯場,分立兩側,準備打毯。

神策軍分左右兩軍,兩軍各有大將軍、將軍、中尉等官員。

值得一提的是,左右神策軍中,並非以大將軍為尊,權勢最大的人喚作“中尉”,以宦官充任,實際主管神策軍。

換句話來說,左右神策軍也是樞密院宣徽院這一波的。

神策軍已經分好了兩隊,今日天子歡心,要親自打毯,自然會加入其中一隊,至於加入哪隊?沒有任何懸念。

誰人不知,神策軍右軍指揮使,也就是大將軍蘇佐明,和宣徽使劉觴走得最是親密,礙於劉觴的干係,蘇佐明在天子面前也是個紅人兒,連帶著神策軍右軍也變成了受寵的那一方。

所以這次也沒有任何懸念,陛下必然會加入右軍一隊,果不其然……小奶狗一般的天子李諶道:“那朕……便加入右軍.”

右軍指揮使蘇佐明登時揚眉吐氣起來,昂著下巴恨不能用鼻孔對著左軍,又殷勤的來到劉觴跟前,笑得十分諂媚:“宣徽使做了裁判,又有陛下的加盟,還怕咱們右軍不贏麼?必然把他們左軍贏個乾淨!哈哈哈,一會子還請宣徽使多多提攜.”

那不是讓自己當黑哨,打假比賽嗎?劉觴眼皮直跳,打個球而已。

蘇佐明?劉觴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他腦內一閃,登時記了起來,這不就是營銷號口中,夥同“自己”,一起宰了天子李諶的那個神策軍嗎?劉觴對謀反沒有興趣,不想和蘇佐明走得太近,搪塞的乾笑:“蘇將軍客氣了.”

他說著,總隱隱約約感覺一道“炙熱”的視線扎過來,戳著自己後腦勺,回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天子李諶的目光。

那眼神……幽幽的,涼颼颼,又炙熱,怎麼還有一股“抓姦”的內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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