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澤田弘樹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醒過來。
他茫然地看看四周,記憶逐漸恢復,他才想起,自己離開而來辛多拉那個囚禁他的莊園。
澤田弘樹從床上起身,踢踏著拖鞋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好聞的食物香氣衝進了他的鼻子裡,他看到彷彿精靈一般美好的男子端著托盤從廚房中出來。
男子看到他,露出溫柔好看的笑容:“吃早餐了!”
澤田弘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早餐入口,感受到舌尖傳過來的美妙感覺,澤田弘樹才有了稍微真實的感覺。
南野星樹在麵包片上塗上藍莓醬,輕輕咬了一口,咀嚼嚥下,不快不慢地吃完整片面包,開口。
“弘樹,你現在的身份不能再使用了.”
澤田弘樹抬頭,望向南野星樹,等待他後面的話。
他相信南野星樹不會害自己。
便是南野星樹對自己有什麼企圖,他也認了。
總比在湯瑪斯·辛多拉身邊強。
至少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昨晚南野星樹帶澤田弘樹回住處後就做了自我介紹,介紹了自己的本名。
南野星樹道:“弘樹,你的才能很多人都知曉,即便你離開了辛多拉,米利堅這邊也不會放你離開的,他們會想要將你留下來,壓榨你的能力,為他們工作.”
澤田弘樹點頭。
他雖然年紀小,但這一點,他還是懂的。
在他還在麻省理工讀書的時候,便有好些大財閥乃至米利堅政府的人來找他,想要招攬他。
只不過辛多拉棋高一著,搶到了他的監護權。
據他所知,湯瑪斯·辛多拉與某些國會議員有勾結。
收養他這件事情,那些議員出了不少力。
南野星樹繼續道:“你若是活著,那些人便不會放過你。
即便你能夠離開米利堅,只要被他們發現你的蹤跡,你也無法過平靜的生活.”
澤田弘樹繼續點頭。
南野星樹:“所以,我想著讓‘澤田弘樹’死掉.”
澤田弘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結合南野星樹追開始的話,他知道南野星樹不是真的讓他死掉,而是換一個身份。
南野星樹:“所以,你自己取一個新名字吧.”
澤田弘樹再眨巴一下大眼睛,小眉毛皺了起來。
“我想不出名字,星樹哥哥,你能幫我取一個嗎?”
南野星樹面對這小孩兒期待的小眼神,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的父親姓堅村吧,不如你改回父姓.”
父親嗎?澤田弘樹記憶中父親的形象很模糊,他還小的時候,母親跟父親就離婚了,他跟著母親出國來了米利堅,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了。
父親現在怎麼樣兒了?還記得他這個兒子嗎?南野星樹看著澤田弘樹失神的樣子,對他道:“等回了泥轟,我帶你去見你的親生父親.”
“謝謝星樹哥哥.”
澤田弘樹感激地道謝。
南野星樹的善意和溫暖,讓他有些想哭。
除了媽媽,再沒有對他這麼好的人了。
不知道爸爸會不會跟星樹哥哥一樣呢?爸爸會喜歡他嗎?南野星樹:“名字的話就叫做翔太吧。
希望你能夠如同鳥兒一樣,在天空中自由地飛翔.”
澤田弘樹的眼眶更加紅了:“謝謝你,星樹哥哥,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湯瑪斯·辛多拉焦頭爛額。
前兩天,他的養子澤田弘樹在他的嚴密看管之下逃脫了。
人走了,還在電腦中留下一段自毀程式,不但澤田弘樹使用的電腦程式崩塌,還連累辛多拉公司其他電腦的程式跟著崩塌,眼中影響了辛多拉公司的正常運轉。
湯瑪斯·辛多拉懷疑帶走澤田弘樹的是他的那些商業對手,還不等他派人調查那些對手,警方便發現了一具男童屍體。
經過調查,警方認定那具屍體是澤田弘樹的。
還不等他表現出對養子意外身亡的哀痛,報紙上便多了許多對他不利的報導。
言之鑿鑿地說他剝削壓榨養子為他工作,澤田弘樹是受不了湯瑪斯·辛多拉的這種高強度壓榨,這才選擇自殺的。
輿論對他十分不友好。
兒童保護協會和勞動委員會的人都上門了,要為了澤田弘樹出頭,向湯瑪斯·辛多拉討個說法。
這兩家還聯合起來將湯瑪斯·辛多拉告上了法庭。
湯瑪斯·辛多拉應付起這兩家來就夠心力交瘁的了,他的那些商業夥伴如同聞到血腥氣的鯊魚一樣,全都撲了過來,想從辛多拉公司撕咬下來一大塊血肉,有人更想將整個辛多拉公司給吞併了。
股市中,辛多拉的股票直線下跌,有一隻手在暗處操控著股盤,專門對付辛多拉公司的股票一般。
——南野星樹對著電腦螢幕,給澤田弘樹,哦,現在叫做堅村翔太了,給堅村翔太講股票專業知識。
可惜堅村翔太對股票不感興趣,即便他對數字挺敏感的。
沒有用太長時間,辛多拉公司就宣佈破產了。
湯瑪斯·辛多拉賣掉公司跟莊園,回到西部鄉下種地去了。
這一邊,南野星樹代表自家集團與暴雪遊戲簽訂了合同,終於要回泥轟了。
這一次,南野星樹沒有乘坐航空公司的飛機,而是大手筆地調來了私家飛機。
富豪家的公子乘坐私家飛機很正常,沒有人懷疑什麼,也就不知道南野星樹一行人中多了一個小孩兒。
當然,便是跟著一起乘坐私家飛機的公司員工也不知道小孩子的存在。
南野星樹先一步帶著小孩子上了飛機,坐在一個單獨的房間中。
“星樹哥哥……”堅村翔太猶豫地開口。
南野星樹坐在舒服的沙發上看書,聽到小孩兒叫他,轉過頭去,看向小孩兒。
“那個……”小孩兒躊躇了好一會兒,問道,“那個孩子的屍體……”南野星樹明瞭小孩兒的擔憂,安撫他道:“那個孩子是得病死掉的。
他家裡的生活條件不好,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我讓人給了他父母一筆錢,足夠他們一家人幾年的生活了。
那個孩子的屍體,雖然頂著你的名字,我也讓人好好安葬了.”
“這就好.”
堅村翔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