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懷疑郡守府?!”

姜義的聲音,有些變了。

“爺爺放心,我不會亂來.”

姜塵沒有多說,踩著鬼影十三步,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兔崽!”

姜義怒罵,在他看來,郡守府的鐵甲衛肯定是被什麼人收買的,這一切的危急,都非出自郡守府方華榮之手。

但是,有一點是對的。

那就是撬開鐵甲衛的嘴,他肯定知道背後的人是誰,而胡海去追殺趙泰,重傷垂死的回來,除了趙泰背後之人出手,還能是誰?!姜義怒火滔天,去提審鐵甲衛!……鬼影十三步,之所以冠以鬼影二字,不僅是它的速度快,更是在速度快的同時,身影移動的聲響極其微弱,猶如鬼影飄過,讓人難以察覺!今日無月,無星,一片漆黑。

姜塵踩著鬼影十三步,隱於黑暗之中,似一隻真正的幽鬼,飄然而去。

他想要知道方華榮接下來,究竟有什麼打算!他很清楚,方華榮絕不是傻子,他活著走出了楓林山,還抓了一個知情的鐵甲衛,距離他真正暴露的日子,並不會很遠。

一旦暴露,他必死無疑。

所以,在此之前,他肯定要有什麼大動作!單從胡海身中毒箭,重傷垂死,拖著殘軀歸來,便可見一二。

當他來到郡守府大院偏僻一側後,雙眸緊閉,神識如月華鋪灑,籠罩了方圓二十米的範圍。

有人!他迅速轉移地方,來到無人的角落,一躍進入郡守府。

神識橫掃開來,他躲過所有的人,快速移動著,探聽著。

可他探遍了所有房屋,都沒見到方華榮的身影。

“或許有密室!”

姜塵自語,除了房屋,他連假山,花園,池塘都不放過。

突然,他在後花園一處假山旁,探到了兩人!正是方華榮和趙泰!假山下方乃是一處地下密室!來早不如來的巧,趙泰剛從療傷調息的狀態中醒來,對著方華榮躬身拜道:“多謝郡守大人救命之恩,趙泰今生沒齒難忘!”

方華榮的臉色也有些蒼白,臉色難看,道:“少說這些廢話,我問你,明日還能戰否?!”

趙泰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能戰!胡海那老東西想留我的活口,所以,下手並未往死裡打.”

“又有大人給的療傷丹藥,明日豈會沒有一戰之力?!”

“那便好!明日黎明之前,上面會派人來支援,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隱藏身份,隨你一同出戰.”

“不用多說,只說你的耗盡家財,請來外援,要找姜家報滅族之仇!”

方華榮臉色陰沉的可怕,拳印狠狠的攥著,“明日,一戰必滅姜家!”

“什麼?!上面派人?!”

趙泰先是一驚,而後大喜,再後猙獰與恨怒,咬牙切齒,“姜家!明天我就是死,也要將他們全部斬殺,以報我滅族之仇!”

“好好調養吧,明日出戰之時再叫你,本官也要去再療一下傷了.”

方華榮拍了拍趙泰的肩頭,扶著自己還在作痛的胸口,起身往外走去。

嘴裡罵罵咧咧。

“該死的胡海,斷了一臂,還這麼老了,又先中了老子的毒箭,居然還能爆發這麼強的戰力,差點就被反殺了!”

“哼!即便你逃了又如何,明日,你必死!”

……姜塵聽得臉色陰沉如水,猶如鬼魅,隱於夜色,快速消失不見。

當他回到家中之時,白子道已經回了丹藥師公會。

姜義臉色頹然,痛苦,不敢相信的坐在書房裡。

姜雲坐在旁邊,陪著他,一言不發。

姜塵走進書房,姜義都沒抬頭看他一眼,只有姜雲和他四目相對。

看到姜義的樣子,姜塵便知道,他已經撬開了鐵甲衛的口!姜塵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趙泰在郡守府密室,方華榮與他密談,明日黎明,上面會派人支援.”

“他們以趙家外援的身份,以趙泰尋仇為藉口,對我們動手!”

他沒有多問姜義什麼感受,也沒有去開導他,只是丟擲現有的危機,去讓他解決。

也唯有如此,方能讓他寂滅的心,重新燃起一絲火光。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姜義蹭的站了起來,怒道:“混賬東西,你放什麼屁呢?!上面,哪個上面?!”

“即便是郡守府想要殺你又如何?這又能證明什麼?!陛下對我姜家聖恩浩蕩,單憑這點,你就汙衊陛下?!”

“你可知,你這大逆不道之言,是要被腰斬於眾的!”

姜塵聽出了姜義的掙扎,若是換做之前,他絕不會和自己解釋這麼多。

而他這個解釋,其實,是他想要給他自己的解釋。

他不願,更不敢去相信這殘酷的真相。

他想要找個藉口,替梁王,替這麼多年的浴血奮戰,替姜家的滿門忠烈,替那些馬革裹屍的兄弟們,找個不會心痛的藉口!“爺爺,那明日趙泰帶人殺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姜塵沒有反駁他,而是繼續丟擲問題。

“什麼如何應對?!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趙泰算什麼貨色,他能找來什麼外援?”

“即便再加上郡守府又如何?一群鼠輩罷了!”

姜義怒髮衝冠,一把取下掛在牆上的長刀,氣勢洶洶。

姜雲終於開口道:“父親,塵兒所說不可不防,趁著方華榮還不知我們知道了情況,不如,我們先去滅了郡守府和趙泰,明日之危,或許可解.”

“逆子!你想讓為父陷入不忠之地嗎?!”

姜義勃然大怒,將那個藉口,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著不放。

“只有人證,並無實據證明郡守府對塵兒下殺手,你讓為父就這樣去滅了郡守府?!”

“若是朝中得悉,陛下該如何做?是為我姜義的橫行鄉里,誅殺王朝命官的罪過開脫,還是讓他來治我的罪?”

姜塵聽得很心痛,姜義面對趙家之時,是何等威風與霸氣,證據?我之所見,我之所斷,便是證據!可面對王朝,陛下,為了那可憐的君臣之道,忠心不二,卻變得如此唯唯諾諾,如同被一頭被關進籠子的林中猛虎!“父親,海叔重傷……”姜雲還想說什麼,卻被姜塵打斷了,“爺爺說的對,明日我們與趙泰,方華榮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讓他們瞧一瞧,我姜氏之威,是如何的蓋世無雙!”

“這才是我姜義的孫子!”

姜義十分滿意姜塵的回答。

……姜塵推著姜雲離開了書房。

“塵兒,你剛才為什麼打斷我?”

姜雲不解的問道。

姜塵嘆道:“明日之後,爺爺自己會明白過來的,現在和他糾纏這些,只會加重他心中的痛苦.”

“若是那等狀態去應對明日的危急,我很擔心。

不過,最讓我擔心的是,他們究竟什麼時候動手.”

“明日只剩最後一次施針,毒煞就能完全清除乾淨,三叔便徹底恢復了戰力,到那時,無論他們派什麼人來,都是徒勞。

怕就怕,他們在施針之前動手!”

姜雲淡然一笑道:“那又如何?大不了三叔一輩子站不起來嘛!反正能再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此生足矣!”

姜塵笑了笑,道:“三叔放心,有我在,我姜家,不會滅,你更不會一輩子站不起來!”

話畢,他一個閃身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叔,我出去一趟,你好生歇息,養精蓄銳,準備明日徹底復原後,迎接你的第一場大戰吧!”

姜雲看著姜塵消失的黑暗,緩緩仰面,目光深邃直透黑寂的夜空深處,喃喃自語。

“二哥,塵兒長大了,真的長大了,現在,都能扛起我姜家的旗幟了……”……姜塵第一站,去了王家!夜深人寂,敲醒了王雄的臥房。

他在裡面只談了兩刻鐘時間,便離開了。

而他離開後,王雄忐忑中又帶著熱血沸騰,又有種老驥伏櫪,要煥發第二春雄心壯志下,將王家全部高層,叫到了一起!第二站,他來到了丹藥師公會,將白子道和劉大春全都叫了出來。

姜塵躬身一拜,道:“兩位師父,徒兒知道,丹藥師公會之所以能立足各城,受人尊敬,屹立不倒.”

“不僅依靠的是丹道之術,更是依靠著那條,不摻和勢力的紛爭,只賣丹藥的鐵則,才換來的.”

“但是,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明日清晨,若是我姜家真到了不敵之時,徒兒懇請兩位師父出手,為徒兒擋住敵人一些時間!”

“最多半個時辰便可!”

兩人面面相覷,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徒兒,姜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竟然到了生死存亡之時?”

劉大春瞠目。

姜塵沒有絲毫隱瞞,請人出手,若是藏著掖著,那就不對了,更何況,這還相當於,讓他們和王都對著幹的大事!“這……”兩人聽完,全都傻眼了。

他們誰都沒想到,為大梁匡扶社稷的堂堂姜氏,竟然也走到了歷史的悲劇之中!這,這太讓人震驚與難以置信了。

“徒兒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並不強求,兩位師父也不必有什麼顧慮,若可為,便為,若不可為,便不為.”

“此事,不會影響我們師徒之間的關係。

兩位師父考慮一下吧,徒兒先行告辭了.”

姜塵起身拜別。

“等等.”

白子道叫住了他,“你說,對方是隱藏身份來的?”

姜塵點頭。

“既然隱藏身份,那就大家都隱藏身份,誰也不知道誰,誰能說什麼?”

劉大春醍醐灌頂。

“沒錯!”

白子道笑道,“還有,我們也不算違反公會鐵則吧?真的被人發現了,那就說,我們徒兒要被人殺了,我們總不能不管吧?”

“丹藥師公會是不能插手勢力之間的紛爭,可這是我們徒兒,被人圍攻,我們能不救?”

“對啊!他們既然是對姜家全面動手的,還能放過我們徒兒不成?只要他們對徒兒動手,哪怕是有這個意圖,我們就敢動手!”

劉大春喜上眉梢。

姜塵聽得心中極暖,對著兩人深深一拜:“徒兒,拜謝兩位師父!”

……月黑風高之夜,讓第二日的黎明,顯得也來的有些遲了。

郡守府內,已經站了五個戾氣驚人,眼神凌冽,目空一切的身影。

它們全部被巨大的藏青色斗篷包裹著,看不到真容。

為首一人,聲如金石碰撞,冷聲道:“方華榮,你都準備好了嗎?!”

方華榮急忙拜道:“啟稟大人,下官都準備好了!”

唰~有六名黑衣人出現,這些都是他的心腹!方華榮也直接遮掩真容。

趙泰也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出發!”

斗篷首領沉聲。

趙泰躬身一拜,一馬當先,直奔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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