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豹叔,這世間真的有魔嗎?我只聽說過諸神的傳說,而現如今諸神也在大陸上絕跡了.”

陸川和巨鯨幫的人混熟了之後,終於說服了他們勉強相信一下自己,胡六豹找來了一張椅子放在船頭,然後把陸川綁在了椅子上,又用繩索和鉚釘把椅子固定住,現場畫面看上去異常詭異。

“我看你就挺魔性的,哪有人是這樣修行的?”

胡六豹摸著自己的下把,心想自己也是昏了頭了,才願意陪著這傻小子胡鬧。

“世間已經沒有魔了.”

“可您昨天不還說了,故事裡的魔和你們這兒的魔不太一樣...”陸川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今兒的風有些喧囂,宜修行。

“那當然不一樣了,你故事裡的魔修是人修了殘忍邪惡的功法,咱們這兒的魔那就是魔,它就不是人.”

胡六豹在陸川身邊支起了釣魚竿,隨口說道。

陸川聽到動靜看了一眼,暗暗地撇了撇嘴,幾天下來陸川也對胡六豹的釣魚技術有所瞭解了,他釣魚和姜太公差不多,只圖個意境,待會兒釣不上來了,自然就會抓起魚叉下水。

“您見過魔?”

“當然不曾,都說了這世間已經沒有魔了.”

陸川閉著眼睛思索著,胡六豹顯然是知道一些事,但並不打算和陸川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分享,於是他便識趣地不再問了。

雖然他還是想不通,這一夥修為最高不過初入如意境的小海盜,憑什麼能接觸到和魔有關的事情,但這件事情對陸川自己來說也並不是特別重要。

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他體內的情況在快速地“好轉”。

那顆出現在丹田裡的小心臟吸取魔氣吸得越來越熟練了,原本在他體內肆虐的魔氣受到了接引,開始慢悠悠地湧向丹田,而銅幣哥似乎也是察覺到了異動,小心臟吸收多少魔氣,它就趕緊又吐了等量的魔氣出來。

焯,銅幣哥你是真的狗啊,吸來的元氣全歸你,魔氣全排出來給我?令陸川憂心的是他並不知道這顆小魔心到底意味著什麼,那麼小的東西卻能吸納那麼多的魔氣,根本就不合理,陸川很懷疑這東西會不會和元氣不相容,最後在自己身體裡炸開。

同樣讓他感到不理解的是,既然魔氣和元氣不能共存,那麼幾百年前神靈和魔族都還能在現世共存的時候,這世間的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構成呢?如果說魔族是被神祇打敗,那神祇又是怎麼被景開天趕出這個世界的呢,福畢聲稱是人族背叛了魔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他說的沒錯,這世間確實已經沒有魔了.”

正在閉著眼睛邊吸元氣邊思索的陸川突然在腦海裡聽到了一個聲音,瞬間令他冷汗淋漓。

...如果說隨身老爺爺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出現的話,那這種隨身老爺爺真的不要也罷。

陸川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個聲音是來自銅幣哥還是那顆小心臟,但他覺得是那顆心臟的機率要更大一些。

“幾百年被困在洞窟裡,果然這方世界最終還是人族獲得了勝利.”

那聲音淡淡地說道,並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身份。

陸川的靈視視野突然被遮蔽,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張蒼老的臉。

“如此年紀便悟了劍道,人族真是得天獨厚,我和福畢輸的不冤.”

不歸樹仔細地看著陸川,“我看你體內靈根也不過初長,你願意轉修魔修嗎?”

當然不願意了,這世界上全是元氣,一點魔氣都沒有,傻杯才修魔。

陸川心中念頭飛轉,心意一動便搖了搖頭。

“即便我摧毀你的靈也不願意?”

不歸樹即便是說著威脅的話,語氣也是雲淡風輕的,“還是你覺得自己有命運的庇佑,我便拿你沒辦法?”

“你知道它?!”

陸川心頭大震。

不歸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陸川也從得知對方認識銅幣哥的震驚中緩了過來。

“你摧毀我的靈,你便能活?”

“會死,但我不在乎.”

不歸樹的老臉笑了起來,像樹皮一樣的褶子皺在一起,看上去分外恐怖。

“好巧,我也不在乎.”

陸川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心裡慌得要死。

“反正這世間已經沒有魔氣了,你讓我修魔我也是死.”

“別人會死,你不會,你是命運的寵兒.”

等一下,別亂給我降輩分啊,我喊它哥,你說我是它兒,我跟它各論各的?陸川剛想趁機問不歸樹命運到底是什麼,但馬上又想起了陸長生對他的警告,不要探究命運。

“我無法相信你,你這樣不明不白地出現在我身體裡已經很嚇人了,如果我修了魔,你以後奪舍我怎麼辦?”

陸川開始顧左右而其他,順便套一點資訊。

不歸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什麼叫我不明不白地出現在你身體裡,明明是你自己一頭撞上來的,還戳了我一劍,要不要臉?“我是一顆樹,我奪舍你幹什麼?”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在漫長的時光裡你的樹心早就寂寞難耐,想要體驗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那不歸樹一愣,繼而又笑了起來,“你比福畢聰明,比他有天分,也比他有趣得多,又是命運的寵兒,真是天生的魔修...”靠,又來了,天生劍修、天生音修,現在又來個天生魔修,誒,這一身好天賦害苦了我啊!“我不會奪舍你,因為我的意識就快要消散了.”

真的嗎?我不信。

“你那從劍道借來的一劍傷了我的本源,而這世間卻又已經容不得我.”

嗯?意思是我再跟你拖一會,聊著聊著你自己就倒了?“你對魔有很深的誤解,魔族只是站在了神族的對立面,但從來沒有和大道對立過,大道同樣也是認可魔族的.”

接下來還要跟我說人神魔本是同源,魔不代表邪惡,只是輸給了神族是吧,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不歸樹嘴上說著自己快要死了,但卻一點都看不出它有焦急的樣子。

“算了,我沒時間了,還是把你的靈摧毀吧.”

“!!我修!”

陸川選擇了從心,玩歸玩鬧歸鬧,意識被摧毀那是真復活不了。

“善.”

不歸樹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衝陸川點了點頭。

善你個...陸川剛想在心裡暗罵一句,突然感覺腦部遭遇重擊,眼前一黑。

焯,活了幾千幾萬年的老東西,來騙,來偷襲我這個小年輕!“陸川,神族是不會放過你的.”

...陸川感覺自己似乎行走在一片荒蕪的大地上,無論朝哪個方向走都看不到盡頭。

身體裡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他有些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觸碰之後卻沒有任何觸感,旋即他才發現自己也喊不出聲了。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想要進入靈視的視角,但閉上眼睛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這老樹妖搞的什麼鬼?真把我意識摧毀了?陸川茫然地環顧四周,突然發現在某個方向上有一根巨大的柱子,登時讓他有了目標。

去看看,總比待在一片荒蕪中好。

他感覺不到觸感和疲憊,不知道跋涉了多久,漸漸看到那柱子越來越近了,走到近前他才看到那柱子有多高大,他站在柱子前渺小如螻蟻。

陸川碰了碰那柱子,柱子上掉下來了一些黑漆漆的漆塊,沒了髒兮兮的漆塊之後,這柱子的內裡倒是挺漂亮的,不是那種普通的白,倒像是難以形容的,五彩斑斕的白。

他繞著這柱子敲打了一圈,漆塊全都掉了下來,但柱子太高了,他只能把他夠得著的地方清理乾淨。

陸川感受到了愉悅,愉悅的情緒過後,他又陷入了茫然。

他該做些什麼呢?不會是要爬這個柱子吧?陸川抬頭看了眼看不到頂的柱子,心想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他抬頭的時候也看到了天上的太陽,這太陽距離他比想象中的近一些,但越過太陽之後,他卻看到背後的天空,整片天空都透露出一股荒蕪破敗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這太陽便也心生歡喜,似乎這太陽也是美麗的,有著同樣五彩斑斕的白。

陸川忍不住撓了撓頭,即便沒有任何觸感,他抬頭直視那太陽,覺得有些怪異,太陽應當是發光的,可他眼前的太陽,似乎卻是在吸引著周圍的光。

黑洞?黑洞應該是看不見的吧?陸川看著那太陽,越看越覺得眼熟,然後他低下頭再看身邊的柱子和腳下荒蕪的土地...我焯,這好像是在我自己的丹田裡啊?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陸川越看越覺得相像,這荒蕪的大地和天空便是自己丹田的內壁,被魔氣折磨得破破爛爛,黑漆漆的柱子大概就是自己的靈根,完全枯萎了。

那這天上的太陽...是那顆小心臟?可它不應該是黑色的嗎?陸川漸漸發覺不對勁,他眼裡的這太陽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他越是靠近,太陽的輪廓就越清晰,這哪裡是太陽,分明就是一顆巨大的碎裂的心臟。

他一頭撞進了這顆心臟裡,這顆本就有些碎裂的心臟一下子完全碎開,在他茫然之間,碎掉的心臟爆發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陸川感覺到了整個世界都在晃動,而他自己的心臟也開始砰砰跳動起來,他剛想要掙扎,耳邊卻又聽到了那聲音。

“陸川,神族是不會放過你的...”...“少當家,我已經看了三回了,他只是太累了而已.”

船醫邵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雖然他只是一個醫術一般的醫修,但有事沒事還是分得清的。

這小子有點邪性啊,說自己綁在椅子上便有助於修行,結果不到大半個時辰就自己歪倒了過去,莫不是急於求成,反而遭了反噬?如此心性,怪不得會被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那他何時能醒來?”

胡六豹瞪眼道,陸川在他眼皮子底下暈了過去讓他嚇了一跳,真不該陪著小子胡鬧。

“這我哪能知道,要不我拿銀針扎一下他?”

邵平撓了撓頭,在他看來陸川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看上去甚至像是睡著了。

“不必了,就讓他歇著吧,麻煩邵叔了.”

方芷溪做出了決定,陸川昏迷的時間裡她來看過好幾次,眼看著陸川從一開始面色猙獰,渾身冷汗,到漸漸平靜下來。

想來是有一些好的變化正在發生。

“六叔,您也去忙吧,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景國海域了,接下來的路便要更加小心一些.”

胡六豹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房間,房間裡便只剩下了方芷溪和躺在床上的陸川。

方芷溪靜靜地靠在牆上看著陸川,心裡越發地感覺疑惑。

從第一次見到陸川開始,她就對陸川充滿了親近感。

這親近感來得很莫名,當時她以為是自己看到了一個帥氣弟弟,只是出於對美的欣賞。

她收留照顧陸川,又把陸川當弟弟一樣規勸說教,也不全是因為她自己善良的性子,和這份莫名的親近感也有很大的關係。

她一直在觀察陸川,她看著陸川奇奇怪怪地尋死,看著他在船上游蕩找人聊天,他會像個說書人一樣給大家講故事,還會吹各種各樣的牛。

許諾給大家買這買那只是最基礎的,真正離奇的是他說自己是什麼流落在人間的龍王,只要他拿到手機,給他忠誠的部下們發號施令,無論他的部下身在何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他的面前,對他道一句“恭請龍王歸位”。

想到這些畫面方芷溪便不由得笑了起來,還龍王歸位呢,幼稚的男孩子。

方芷溪靜靜看著陸川昏睡中沒有表情的臉,漸漸地蹙起了眉,她想了想之後便直起身子走到了近前,疑惑地俯下身子貼近了陸川的臉。

她有些想不通,自從陸川昏迷之後,那怪異的親近感似乎變得更加強盛了。

更加讓她感到羞惱的是,那親近的感覺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原本在她眼裡是個帥氣弟弟的陸川,此刻給她的感覺卻越來越像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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