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你可得多加小心了.”

聽到能斷一次,就能斷第二次這句話,張瀚莫名想起當日在舊廠房裡的恐怖一幕,身體不由得一哆嗦。

剛剛巧言令色,玩弄人心的那點得意,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只感覺那個兇狠神秘人的皮鞋,似乎又出現在他眼前。

他鼻子裡也好像再次嗅到了舊廠房裡那股特殊的腐臭味。

“嘔……”張瀚捂著嘴,作勢欲嘔。

“哎呀,小張,你這是怎麼了,這邊這邊,衛生間在這邊.”

徐廣昌急忙拉著張瀚往衛生間走。

一到衛生間門口,張瀚猛地推開徐廣昌,衝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就是一陣乾嘔。

徐廣昌滿臉錯愕。

周慧也有些尷尬。

一直以來,張瀚在他們老兩口面前的人設,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現在居然來這麼一出。

讓兩人心裡多少有些犯嘀咕。

“那個,小張可能吃壞什麼東西了,要說現在外面的東西真不能亂吃,好好一個人,吃錯東西,搞不好就住院了.”

周慧是想替張瀚辯解一下,以免影響了張瀚在徐鳳秋心目中的印象。

結果,不說還好,張瀚一聽醫院兩個字,嘔的更歡了。

徐廣昌訕訕關上衛生間的門,隔離開酸腐的味道。

兩個人回到座位,看到江炎和徐鳳秋正你儂我儂的互相喂菜,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江炎,有沒有點眼力勁,小張不舒服,你也不說去照顧一下.”

周慧橫挑鼻子豎挑眼。

“我這不是好不容易吃到媽您做的飯,捨不得放下筷子嘛.”

江炎笑著起身。

這真是實話。

自從他進了徐家門,買菜做飯基本就是他的任務,周慧基本不做菜。

周慧總感覺江炎這話裡有話,可沒等她發作,江炎已經推門進衛生間了。

“嘿喲,這味道可真夠難聞的,張經理,你這是吃什麼了?這股味道,讓我想起小時候在村裡破工廠聞到的味道了.”

江炎捏著鼻子,給張瀚拍打後背。

“嘔……”破工廠三個字,又讓張瀚吐了。

江炎臉上帶著微笑,一會兒說廠房,一會兒說泥土。

張瀚抱著馬桶就算是鬆不開了。

這個人吐得都快虛脫了。

“你走,你走啊……”張瀚無力的揮揮手,驅趕江炎。

他覺得,要是讓江炎再這麼胡說八道下去,他今天搞不好得吐死在徐家。

從始到終,他都沒把江炎和那天的神秘人聯絡到一起。

在張瀚看來,一個是吃軟飯的無能贅婿,一個是霸道無情,一言斷人手要人命的梟雄,兩者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江炎聳聳肩,離開衛生間。

周慧、徐廣昌兩個也不好說什麼。

徐鳳秋卻狐疑的望著江炎。

以她對江炎的瞭解,知道張瀚灌她酒,江炎沒打人就算不錯了,現在還噓寒問暖,去衛生間照顧張瀚。

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江炎,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徐鳳秋小聲問道。

“我做什麼了?我聽你的話,息事寧人,戒驕戒躁啊.”

江炎一臉無辜。

徐鳳秋兩根手指旋轉江炎的腰部肌肉,“等回去收拾你.”

又過了十幾分鍾,張瀚才洗漱乾淨,重新走出來。

“小張,你沒事兒了吧?要不要去……”周慧關心一下,張瀚嚇得臉色慘白,急忙擺手。

“阿姨,我真沒事……我喝口湯,暖暖胃就好了.”

肚子裡東西都吐乾淨了,張瀚真有點扛不住。

“喝湯,喝湯好。

鳳秋,你去廚房給小張拿個碗.”

周慧滿臉堆笑。

徐鳳秋正想起身,被江炎按住。

“我去吧.”

轉身,江炎拿了一個碗過來。

這碗是精貴的骨瓷,晶瑩剔透,在燈光下呈現半透明狀態,上面有幾多紅色的梅花圖案,很是漂亮。

“嘔……”看到湯碗上的紅色,張瀚又不行了。

等他再次回到餐桌,已經完全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阿姨,要不今天先到這吧,我身體實在不舒服,等以後有機會,咱們再聚.”

張瀚白著臉,精神萎靡,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周慧其實想留一留,想著和他暗示一下徐鳳秋的婚姻危機,讓他在加把油。

可現在看張瀚這狀態,明顯是不可能繼續談事情了,只能作罷。

“小張,你也不算外人了,這狀態也沒法開車,要不今天就留在這吧,反正有房間.”

徐廣昌忽然開口。

周慧眼睛一亮,感覺自己這男人總算靠譜一回。

“是啊,小張,今晚就留這休息吧,以前鳳秋睡過的房間還空著呢.”

周慧笑著起身,看架勢是想給張瀚引路。

“媽,你怎麼能讓他睡咱家?”

徐鳳秋騰的一下起身,難以置信的看向周慧。

周慧正想說什麼,門鈴忽然響了。

“這個時候怎麼還有人來按門鈴?”

周慧狐疑的瞥了一眼,對著江炎喊道:“傻站著幹什麼呢,還不去開門……”卻發現,在她還沒說話的時候,江炎已經起身,向門口走去。

後半句話,生生卡在了她的嗓子眼。

啪嗒!房門開啟,傳來江炎驚訝的聲音。

“丁總?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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