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一見李牆將槍口對準了明樓,原本還在一旁吃著蘋果看戲的阿誠便立刻大吼了一聲,緊接著便丟掉了手裡的蘋果,下意識地腰間摸去,不想卻摸了個空。

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李牆繳了械!“別那麼激動嘛,阿誠。

我不過是按照明臺的計劃行事,走個流程罷了.”

話音未落,明樓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既然要走流程,那你為什麼還不開槍呢?”

“很簡單,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大哥,這場較量,是你輸了.”

“胡說什麼?大哥怎麼可能輸給你們兩個……”“好了阿誠,別說了。

阿牆說的沒錯,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場較量,早在我在衝動之下說出‘瘋子’和‘上司大如天’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

說著明樓和明臺兩人便很有默契地同時鬆開了雙腿,精疲力盡地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好半晌,明樓才終於把氣喘勻,忍不住問道:“如果……如果我剛剛沒有露出破綻,你會怎麼辦?”

“我會在阿牆哥開槍的一瞬間,幫你擋下那顆子彈.”

明臺毫不猶豫地回道。

“你會替一個漢奸擋子彈麼?”

明樓繼續問道。

“當然不,不過那顆子彈是我替我大哥擋的.”

“上面追究下來怎麼辦?”

“我可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你的信任,上面為什麼會追究?”

“如此說來,你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真不愧是‘瘋子’最得意的弟子啊!”

“那是當然!”

明臺很是得意地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明樓的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難看了,同樣也沒有注意到已經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邊,同時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的阿誠。

“阿誠!”

隨著明樓的一聲令下,一個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了明臺的臉上,當場就把他打得從地板上彈了起來,捂著臉大聲衝著阿誠吼道:“你幹嘛?”

“幹嘛?”

明樓則哼了一聲,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怎麼,捱了一巴掌覺得自己很委屈麼?我跟大姐多在乎你,可你在乎過我們嗎?她從小把你養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流言蜚語,她到現在都沒有成家!可你呢?腦子一熱,不聲不響地就加入了軍統,有沒有想過大姐的感受?你對得起這個家嗎?啊?”

“國難當頭,匹夫有責!這可是你教給我的,大哥!”

“不錯,我是教過你這句話,但我和大姐是希望看到你能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和智慧去拯救,建設我們的國家,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你變成一個只會拼命的莽夫!”

“大哥,若是生在和平年代,或許我會乖乖聽你和大姐的話,變成你們所希望的那樣,但今逢亂世,需要的是力挽狂瀾,而不是什麼之乎者也。

難道靠一張嘴,就能把那些日本人給罵回去麼?”

此話一出,明樓氣極反笑,“老實說,你會這麼想,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我真是太佩服那個‘瘋子’了,竟然能帶出你這種學生來。

誠然,單靠一張嘴的確不能把日本人給罵回去,但是當你學會把腦袋裡面的知識轉化為力量的時候,就會明白你剛剛的那番說辭是多麼的短視且可笑了!你口口聲聲地說著‘救國救國’,具體要怎麼救?靠殺人嗎?就算你天神附體,能夠殺光所有的日本人,那麼然後呢?倘若這‘救國’真如你所想象的那樣,單靠殺戮就能做到的話,你未免也把問題想得太過簡單了吧?”

原本還自認為口才一流的明臺驚訝地發現,自己在面對明樓一個接著一個的質問的時候,竟然猶如一個咿呀學語的嬰兒一般,一時語結,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也難怪,畢竟這樣的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就在這時,見兩人的情緒都穩定了一些,李牆這才上前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發牢騷就發牢騷,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這文武之爭,幾千年都沒個結果,你倆還非要辯個誰對誰錯出來啊?”

“就是!”

一旁的阿誠也忍不住幫腔道,“有話好好說嘛,你們看看家都成什麼樣了?東西不是花錢買的啊?砸成這樣,大姐回來,你們怎麼解釋?家裡進賊了?……哎呦!”

話沒說完,阿誠便突然感覺到了肩膀上一陣火辣辣地疼痛襲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你受傷了?”

明樓見狀立刻上前檢查,這才發現阿誠的肩膀竟然受傷了!“我沒事,應該是被剛剛的流彈擦傷了.”

“先別說這些了,先處理傷口,走,去我的書房.”

此時的明樓也顧不得責怪明臺,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連忙攙扶著阿誠進了書房。

這下明臺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誤傷了阿誠,再看看那已然被自己和大哥砸得凌亂不堪的客廳,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便默默地收拾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李牆卻將一個破碎的相框遞了過來,明臺一看,竟是自己和大哥大姐的合影,於是連忙接過相框,仔細地將照片上的灰土抹去。

小心翼翼地將相框放回原位之後,明臺愣了半晌,又回頭看了看明樓書房緊閉的房門,隨即便在李牆的眼神鼓勵下,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步向書房走去。

書房裡,明樓正在用酒精給阿誠清洗著傷口,阿誠則強忍著消毒的過程所帶來的疼痛,儘量不讓自己出聲,只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便已經滿是豆大的汗水了。

“連門都不敲,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明樓斜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明臺,沒好氣地說道,“會縫合傷口嗎?”

“……不會.”

明臺搖頭說道。

明樓便又哼了一聲,“現在的軍統訓練班真是濫竽充數!那個‘瘋子’是不是就教會你怎麼殺人了?”

“大哥!”

眼見明樓又開始了說教,阿誠便強忍著疼說了一句,明樓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明臺則在猶豫了半晌之後,開口說道:“大哥,我待會想跟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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