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碼頭兩船貨,除7000擔糧食售與上海糧店外,其餘盡數與76號梁交換成煙土,價格不變,你組負責擺渡.”

李牆慢悠悠地將那份電文上的密電背了一遍,隨後便猛地把眼睛一瞪,一字一頓地說道,“梁處長,來,翻譯翻譯,什麼叫‘與76號梁交換成煙土,價格不變’?”

“這……這個……”面對李牆的質問,梁仲春徹底慌了,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然而李牆卻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梁處長,你沒聽到嗎?我讓你翻譯翻譯,什麼叫‘與76號梁交換成煙土,價格不變’!”

“明科長,這……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才故意捏造出這麼一封假電文出來,你可千萬不能上了他們的當啊!”

“故意陷害?好理由!”

然而話音未落,李牆便又從那個抽屜裡拿出了一樣東西,拍在了梁仲春的面前,繼續說道,“我這有一份龍倉港裝卸工人的口供,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記錄著,你在櫻花號專列出事那天晚上,打著大通貨運公司的幌子,偷偷走私了一船違禁品去香港,這總該確有其事吧?”

“這……明科長,這一碼歸一碼,你剛剛不是要聊走私的事嗎?怎麼又跟櫻花號扯上關係了?別忘了,櫻花號出事的時候,我也在車上!”

“沒錯,你是在車上不假,但是你能百分百地肯定在計劃走私的過程中,沒有洩露過半點與櫻花號的行程有關的資訊嗎?”

此時的梁仲春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之中恢復了過來,眯了眯眼睛說道:“明科長,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此話一出,李牆的嘴角便微微上揚,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梁處長果然是個聰明人,直說了吧,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梁仲春聽了不由得一愣,緊接著便苦笑了一聲說道,“現如今我在76號的處境是上有丁默邨打壓排擠,下有汪曼春虎視眈眈,中間還有一個隨時準備落井下石的鄭耀先,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沒有我立錐之地了,可在這個時候明科長你卻要跟我合作?還真是看得起我梁某人啊!”

“誒!梁處長言重了,要我看,你現在的處境或許並不如意,但還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遭。

眼下就有一個不錯的機遇,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真的?”

聽到這,梁仲春的眼睛便是一亮,緊接著便連忙急聲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機遇?還請明科長明示!”

“據我所知,你們那個丁主任前段時間雖然沒有在抗日分子的美人計面前陰溝裡翻船,但他對那個事件的處置態度卻已經引起了汪主席和日本人的不滿,而相比之下,李士群的‘清鄉運動’可是搞得有聲有色,要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殺將回來,重掌76號大權了!”

“那又如何?無非就是城頭變幻大王旗,換個人來打壓排擠我罷了.”

梁仲春很是失落地說道,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似乎也隨之破滅了。

然而李牆卻擺了擺手,“非也,在我看來,這李士群與丁默邨不同,如果說丁的軟肋是女人的話,那麼李的死穴就是他那個囂張跋扈卻又不懂得收斂的心腹手下!”

“你是說……那個吳世寶?”

“不錯!我可以先把話放在這,那姓李的早晚會栽在他那個只懂得耍狠鬥勇的傢伙身上!”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保不齊人家回來之後,就第一個拿我開刀,把我排擠出76號了呢!”

“梁處長放心,只要你同意跟我合作,無論今後執掌76號的人是誰,我都可以保你做個不倒翁,如何?”

“此話當真?”

“那當然!”

說著李牆便將桌上的那份口供遞了過去,“為表誠意,我先送你一個功勞,現如今那李士群雖然身在南京,但心裡卻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重掌大權,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這份口供,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東風.”

然而梁仲春聽了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話雖如此,可是這不就相當於把我自己的把柄往那李士群的手裡送嗎?”

“沒錯,我讓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他這麼覺得,只有這樣,他才會把你當自己人.”

“可萬一要是……”“那李士群可精明著呢,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即便他真的過河拆橋,我也有的是辦法應付,你就放心好了.”

聽到這,梁仲春這才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忍不住問道:“那麼條件呢?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我聽說你們的丁主任好像跟南造雲子秘密制定了一個‘歸零計劃’,我劃的具體內容.”

不想此話一出,梁仲春卻聳了聳肩,“明科長,要我看,還是沒這個必要了吧?”

“梁處長何出此言?”

“據我所知,那個所謂的‘歸零計劃’已經被緊急叫停了.”

“為什麼被叫停了?”

李牆故作驚訝地追問道。

“具體的原因尚未可知,不過我猜十有八九跟丁主任的警衛大隊副隊長陳深突然失蹤有關.”

“陳副隊長?”

李牆聽了沉吟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他的檔案?”

“當然可以,回去我就派人送過來.”

“有勞了!”

“應該的……應該的……”說完,梁仲春連忙藉故告辭,這才終於如釋重負地走出了李牆的辦公室……特工總部76號。

剛剛吃過午飯的汪曼春剛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便有一個手下敲門走了進來。

“報告處長,收到一封匿名信.”

說著那人便將一隻寫有“汪曼春處長親啟”字樣的信封遞到了汪曼春的面前。

“好了,放在這就行了,你下去吧!”

“是!”

那人應了一聲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而就在汪曼春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之後,卻發現上面竟然空無一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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