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啊!”

“哎,大少爺!”

話音未落,桂姨便連忙轉回身恭敬地對明樓說道。

“阿誠這孩子,怎麼說也是在我身邊長大的,不論如何我都是不會跟他計較的.”

明樓柔聲道,但緊接著卻又話鋒一轉,“但是你有空的時候,也幫我多說說他,畢竟你是他的養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了正軌跑了偏不是?錢多了,對他不是好事!”

“是,大少爺,您放心,我一定……一定好好勸勸他.”

明樓點點頭,示意桂姨出去,嘴角則泛起一絲別有深意的笑容。

房間裡,明鏡靠坐在床頭,儘管手裡捧著一本書,但整個人的心思卻完全沒有放在書上,目光凝視著窗外的月色,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就在這時,隨著一陣敲門聲響起,明樓便推門走了進來,“大姐,還沒睡啊?”

“睡不著,不知怎的,總感覺有些心煩意亂的,有事嗎?”

“沒什麼,就是看大姐您自打回來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的,連晚飯都沒吃,所以就過來看看.”

說到這,明樓謹慎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大姐,您這次蘇州之行,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那倒沒有,我的事辦得倒是挺順利的只不過……”見明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樓便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連忙追問道:“不過什麼?”

“昨天晚上在龍倉港,日本憲兵查扣了一艘走私船,可就在他們準備登船接管船隻的時候,船上就有人開槍了,然後雙方便交上了火,足足打了半個鐘頭,最後連海軍陸戰隊都驚動了,這才平息了下來.”

“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明樓聽了不由得眉頭一皺,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後來呢?”

“後來我和桂姨就按照海軍陸戰隊的引導,跟著疏散的人群離開了那裡,再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說到這,明鏡先是猶豫了片刻,然後才彷彿鼓足勇氣一般地問道:“明樓,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明臺人現在在哪?”

此話一出,明樓便不自覺地有些心虛,但還是佯裝淡定地回道:“大姐,您回來的時候我不就已經跟你說了嗎?你去蘇州的當天,那小子就偷了您的鑰匙和私章,偷開了您存在香港銀行的保險箱,還差點被76號當成抗日分子給抓起來,回來之後我就替您教訓了他幾句,然後他就一賭氣跑到同學家去了啊!”

“好,哪個同學?告訴我,我去把他叫回來.”

不想明樓卻態度堅決地拒絕道:“不行!大姐,您不能去!”

“為什麼?”

“且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個同學家,即便我知道,我也不會讓您去的。

就因為捱了幾句訓斥就吵著鬧著離家出走,這個毛病可不能慣,大姐,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

“可是……”明鏡心裡自然清楚明樓說的沒錯,但是此時此刻她心裡卻有一個心結,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於是便索性把心一橫,如實說道:“明樓,事到如今,姐姐也不瞞你了,其實在龍倉港發生槍戰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從後面看上去簡直跟明臺一模一樣,可是直到最後我都沒看清楚他的臉,你說……”“您說什麼?明臺?在走私船上?”

此話一出,明樓便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緊接著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桂姨呢?這件事您跟她提起過麼?”

“當然沒有,而且當時她正在忙著幫我清點貨物,應該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身影.”

聽到這,明樓這才暗自鬆了口氣,隨即便連忙又用安慰的口吻說道:“大姐,當時的場面那麼混亂,黑燈瞎火的隔得又那麼遠,沒準是您想明臺心切,一時間看花了眼也說不定,這樣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讓阿誠去仔細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明鏡聽了連忙點頭,“誒,對了!阿牆呢?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我還有事要找他呢!”

一提到李牆,明樓便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還說呢!大姐,咱們家這個侄少爺啊,今天在政府辦公廳可丟了大人了!”

“怎麼了?”

“阿牆還在特別巡查隊的時候不是收養了一個小丫頭嗎?前幾天就張羅著給她找了個家庭教師,而這個家庭教師也不是別人,就是之前跟他一塊兒參加學術研討會的那個破譯天才李寧玉李少校。

按說這也沒什麼,可也不知道是誰嘴那麼快,跑到勸業商會的顧小姐面前,添油加醋地把阿牆跟那個李少校說成了那種關係,這下顧小姐可就不幹了,直接跑到阿牆的辦公室興師問罪去了.”

“啊?那……那後來呢?”

明鏡一臉驚訝地問道。

“後來啊,兩人越吵越兇,顧小姐情急之下拿起辦公桌上的菸灰缸就把阿牆的頭給砸破了,聽說流了好多血,再然後他就被緊急送到醫院去了.”

“怎麼會這樣?在我印象中那個顧小姐挺穩重的呀,看上去也是文文靜靜的,怎麼下手這麼沒輕沒重啊?”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嘛!我估計她也是一時性急,才做出了這樣的傻事來。

要不在送阿牆上救護車的時候,她也不會哭得那麼慘啊!不過您放心,我已經問過一聲了,阿牆頭上的上雖然看著嚇人,但卻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有一點輕微的腦震盪,好好靜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聽到這,明鏡在放心的同時也很是心累地嘆了口氣,“要我說你們啊,就沒有一個能讓我省心的!不行,我得找個機會好好跟那個顧小姐談談.”

而就在姐弟倆說話的同時,桂姨也敲開了阿誠的房門。

“有事嗎?”

阿誠不動聲色地合上了面前的那份檔案,頭也不回地問道。

而桂姨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阿誠眉頭一皺,“你說什麼事啊?”

“剛才我聽到你跟大少爺吵架了,是麼?”

“關你什麼事?”

阿誠沒好氣地說道,“加薪、借錢,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阿誠面色冷淡,可眼睛卻一直在細心留意著桂姨臉上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

然而即便面對阿誠的冷言冷語,桂姨卻並沒有死心,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阿誠故作不解地問道:“你說,我能有什麼麻煩?”

“自然是用錢才能解決的麻煩!”

桂姨一針見血地說道。

此話一出,阿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冷著臉下了逐客令,“那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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