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隊長,來來來,這邊坐,這邊坐!”

李牆剛一進到包間裡,坐在主位的藤田芳政便立刻熱情地招呼道,甚至還讓他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右手邊以示尊貴。

雖然包間裡的人不多,但除了李牆和藤田芳政以外,就連南造雲子和川田倫也兩位特高課課長也只能屈居次席,而最近一段時間風頭正勁的76號第二處處長的鄭耀先,以及身為情報處處長的汪曼春更是隻能位列末席,可那藤田卻偏偏安排自己坐在首席,實在是讓李牆搞不清楚那藤田芳政此舉究竟意欲何為了。

不過好在李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多年的潛伏生涯早已將他的心臟鍛鍊得無比強大,因此即便是面對如此詭異的局面,李牆卻依舊淡定地選擇了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地在藤田芳政的右手邊坐了下來。

而這一舉動看在其他人的眼裡,卻有著各自不同的理解。

首先便是為首的藤田芳政和他的死忠南造雲子,兩人一見李牆表現得如此從容不迫,便不約而同地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似的。

而那個川田倫也則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還透著一股濃濃的忌憚神色。

至於那個鄭耀先則是所有人中反應最小的一個,就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面無表情地抽著雪茄。

而眾人在這一瞬間的反應,卻早已定格在了李牆的腦海之中,並且很快便成為了他採取下一步行動的參考和依據。

“藤田長官,您這是?”

剛一落坐,李牆便突然一改之前“以靜制動”的應對策略,主動開口對藤田芳政問道。

結果還真就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使得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哦,是這樣的,明隊長護送戰略物資有功,根據伍島君提交的報告,多虧了明隊長你,最終才保住了那麼多的重要物資,而這次搜尋搶運物資的行動,從一開始拉攏說服那個東北軍的代理團長,到後來的遠赴漢口搜尋物資的下落,再到最後幫助伍島君突圍,極大程度上地減少了我們的損失,明隊長都出了不少的力,當居首功。

因此我才設下了今天的晚宴,這一來是給明隊長接風,這二來嘛,則是替明隊長慶功.”

聽到這,李牆便忍不住在心中暗想:這老東西要是知道,自己帶回來的那幾車精銅僅僅是一個零頭的話,恐怕一定會被氣得七竅生煙吧?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伍島茂德雖然帶兵打仗的時候腦子有些不大靈光,但編瞎話和寫報告的本事倒是一流,真難為他能把這個謊撒得這麼圓滿啊!而儘管李牆心裡覺得很是好笑,但表面上卻裝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誠惶誠恐地說道:“藤田長官,這如何使得?為大日本皇軍效力本就是卑職的本分,受到如此褒獎,卑職實在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誒!”

然而不等李牆把話說完,藤田芳政便連忙擺了擺手,“這犯了錯了要罰,立功就要授獎,從古至今,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日本,都是一樣的道理,明隊長就不要太過謙虛了.”

說到這,那藤田芳政便不動聲色地向南造雲子使了個眼色。

後者則立刻會意,主動開口接過了話茬問道:“明隊長,有個問題憋在我的心裡很久了,不知……”“南造課長請問,卑職定當知無不言.”

“聽說你在東北的時候,曾經救過鬆岡先生的命,是麼?”

南造雲子的話才剛一說出口,李牆就立刻從她的話中過濾出了一個關鍵詞——松岡先生。

鬧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那個松岡洋右啊!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不是早已經辭去滿鐵總裁的職務了麼?難道是自己之前為了給那李士群施壓,請求他出面替自己說情的舉動,引起了什麼誤會不成?如果是那樣的話……想到這,李牆便笑了笑,“南造課長,您可真會開玩笑!我在滿鐵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調查員,怎麼可能接觸到松岡先生那樣的大人物呢?更別提什麼救過他的命了.”

不想此話一出,非但沒有消除藤田芳政和南造雲子之前的誤會,反倒讓兩人更加確信自己之前的判斷了。

理由也很簡單,就因為李士群接到過鬆岡洋右的電話,這可是有記錄可查的。

所以在他們看來,李牆越是否認,就越能說明他就是那松岡洋右的密派了!如此,就剛好正中了李牆的下懷。

可就在這時,那個打從一開始就看李牆不順眼的川田倫也卻很不識趣地捅破了那層雙方好不容易糊上的窗戶紙,“不對吧?明隊長,如果果真如你所說,那麼在你被送進76號大牢的時候,松岡先生又怎麼會親自打電話過來替你求情呢?”

“有這回事?”

聽了那川田倫也的話,李牆便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那……想必應該是他老人家體恤下屬,亦或是出於對滿鐵的聲譽和形象等方面的考慮,才親自打電話過來的吧!”

“明隊長,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們就會相信嗎?”

然而話音未落,一旁的藤田芳政便忍不住厲聲呵斥道:“注意你的態度,川田課長!”

不想那川田倫也遭到呵斥之後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更加變本加厲地說道:“嘁,說到底不就是個密派嘛!用得著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此話一出,不等那藤田芳政開口,李牆便眯了眯眼,搶在了他的前面,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川田課長,你啊!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說完,李牆便轉頭看向了藤田芳政,彷彿是在對他說:這傢伙是你的手下,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藤田芳政倒也乾脆,直接用命令的口吻沉聲說道:“出去!”

川田倫也聽了不由得一愣,剛要說什麼藤田芳政便索性直接把眼睛一瞪,更加嚴厲地說道:“我叫你出去!”

見藤田芳政動了真怒,川田倫也即便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乖乖地退了出去。

就在他離開之後,李牆便笑著替藤田芳政倒了杯酒,然後才繼續對眾人說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這個戲我就不演了!沒錯,我的確救過鬆岡先生的命,而之所以被調到這來,並不是為了監視誰,而是要執行一項絕密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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