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來賓,文學界的同仁,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首先,請允許我代表主辦方對各位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此話一出,臺下便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

主席臺上的胡思平侃侃而談,臺下的觀眾反響熱烈,整個宴會廳到處都洋溢著和諧融洽的氣氛。

李牆則很是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拉著海棠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地看著臺上的胡思平表演。

而與此同時,一段慷慨激昂的開場白過後,胡思平便立刻直奔主題,輕咳了一聲對眾人說道:“為了相應汪主席的號召,也為了那些飽受戰亂之苦的可憐孩子,胡某人才特意舉辦了這次沙龍,想不到竟然得到了文學界同仁的大力支援,實在是國之幸甚,民之幸甚,更讓胡某人感動不已!在此,胡某人希望在場的各位來賓能夠慷慨解囊,幫幫那些可憐的孩子,更為汪主席的和平大業盡一份力!”

話音未落,臺下便照例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手下也趁機將一幅裝裱得十分精美的書法作品拿到了臺上,展開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個碩大的“榮”字。

“這幅書法作品,是由興亞建國運動本部的張老親筆所書,運筆靈動,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尤可見風姿綽約處,頗有幾分徽宗之神韻啊。

起價兩千塊大洋,有沒有那位想要拿回家收藏的?請出價吧!”

聽到這,海棠便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一幅破字罷了,開口就要兩千塊大洋,他怎麼不去搶?”

然而一旁的李牆聽了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糾正道:“別胡說!搶錢哪有這樣來的快?在你的眼裡或許那幅破字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但在那些人眼裡,兩千塊大洋已經是良心得不能再良心的公道價了!”

正說著,臺下的那些賓客們就好像是在印證李牆的說法似的,紛紛踴躍地喊出了自己的出價。

“我出兩千!”

“我去兩千五!”

“三千五!”

“四千!”

……“成交!恭喜董老闆以五千五百塊大洋拍得張老的這幅墨寶!”

此時的海棠早已經瞪大了眼睛,因為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肯花這麼多錢去競標那幅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收藏價值的字畫!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有錢燒的’嗎?就在海棠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李牆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指了指主席臺旁邊的那張桌子,一語道破了天機,“看到那兩個做記錄的傢伙沒有?誰拍了什麼,花了多少錢,全都給你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你出了足夠多的錢,到時候論功行賞,自會有你一份好處.”

聽到這,海棠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忍不住極其厭惡地說道:“難怪那幫傢伙像抽了大煙似的,一個比一個積極,原來是因為這個,聽起來就讓人想吐!”

李牆則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畢竟這種錢權交易的戲碼自己可見過太多太多,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隨著一件又一件所謂的名人墨寶被拍出,僅僅用了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巨大的收益便已然讓臺上的胡思平笑得合不攏嘴了。

終於,在拍出了最後一幅名人墨寶之後,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的胡思平便心滿意足地高聲對眾人說道:“感謝!感謝各位老闆的慷慨解囊,接下來讓我們掌聲有請,在我們上海文壇舉足輕重的沈蘭青,沈泰斗上臺,現場潑墨揮毫,並以此作為我們此次沙龍的結尾,好不好?”

於是在眾人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之中,沈蘭青終於壓臺登場,一邊頻頻向臺下揮手致意,一邊緩步走上了主席臺。

而主席臺上,也早就有人搬來了桌案,而且不但在桌案上擺好了文房四寶,還特意安排了兩個穿著高開叉旗袍的妙齡美女,手捧宣紙,一個為其研墨,另一個則隨時準備為其吸墨,好不周到!只見那沈蘭青來到桌案之前,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即便氣沉丹田一把抓起了一支毛筆,可就在他蘸好了墨舔好了筆,準備在所有人面前大顯身手的時候,卻差點被李牆那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破了功。

“等一下!”

“明公子,有話請說!”

儘管不清楚李牆這個時候跳出來倒底是來捧場還是來砸場子的,但那胡思平卻還是不得不客客氣氣地對李牆說道。

“胡主編,如果我出一萬塊大洋,可否自行定製這幅墨寶的內容呢?”

話音未落,那沈蘭青便將手中的毛筆一摔,怒不可遏地說道:“姓明的,你今天是成心來搗亂的是不是?”

“笑話!我好歹也是明家的侄少爺,怎麼會做出那種有失身份的事來!”

說著,李立強竟然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支票,還故意向周圍的人展示了一下,“怎麼樣,這樣的誠意應該足夠了吧?”

“你!”

那沈蘭青聽了剛要發飆,卻被臺下的汪芙蕖用一道極其犀利的目光給攔了下來。

最後還是一旁的胡思平主動開口對李牆說道:“不知明公子想要定製的內容是?”

“簡單,就兩個字:‘廉恥’。

我想沈泰斗應該還記得這兩個字要怎麼寫吧?”

嘲諷,赤裸裸的嘲諷,而且還是當著當事人的面瘋狂地嘲諷,這讓那沈蘭青如何能忍受得住?可就在他準備當場發飆的時候,胡思平卻點頭答應了下來,“好,既然明公子為求沈泰斗的兩個字不惜豪擲一萬塊大洋作為潤筆,那我們自然就沒有拒絕您的道理。

沈泰斗,請吧!”

“胡主編,我……他……”沈蘭清聽了剛要說什麼,那胡思平便好像沒聽到似的,又重複了一遍,只是這一遍,話裡話外都透著不容拒的意味,“沈泰斗,請!”

沈蘭青無奈,只好默默地把筆重新撿了起來,乖乖地伏在桌案之上,心不甘情不願地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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