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汪處長的話,小的無能,至今尚未完全獲得那個明鏡的信任,所以……”“好了,我知道了.”

李牆的話還沒說完,汪曼春就很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隨即便恨恨地說道,“那個老女人向來就是如此,無論你怎麼對她掏心掏肺,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末了還要狠狠地踩上一腳.”

李牆則連忙應和著點頭稱是,不想汪曼春卻突然話鋒一轉,“夏世明的事,你辦得不錯!儘管採取的手段是有點見不得光,但是我很滿意!”

汪曼春說著,便掏出了一樣東西丟給了李牆。

李牆接過去一看,便不由得一愣,“這是……”“76號的特別通行證,有了這本證件,你就不會像下午那樣被門口的守衛攔在外面了.”

“既如此,那小的就謝謝汪處長了!”

“不必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說罷,汪曼春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讓那個老女人生疑,另外要是有人問起今天的審訊內容……”“汪處長放心,小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就好!你是個聰明人,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千萬不要在我的面前耍小聰明,否則可沒你好果子吃!”

“明白明白!”

……“叩叩叩.”

書房裡,明樓正在批閱從辦公室帶回來的公文,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進來!”

話音未落,阿誠便推門走了進來,“大哥,剛剛收到的訊息,被抓的那個,是阿耀.”

“能確定嗎?”

明樓聽了不禁皺起了眉頭,就連手上的那份檔案也放了下來。

“能,因為訊息是從夜鶯那傳出來的.”

“夜鶯?看來那小子十有八九是當了轉變者了.”

說到這,明樓立刻當機立斷地吩咐道,“立刻安排他的組員連夜轉移,切斷跟他的一切聯絡.”

“知道了,大哥!我這就去辦!”

“等等!”

就在阿誠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明樓給叫住了,“按照計劃,他們會把炸藥送到哪去?”

“菲爾德路三號,蒲蘭芳裁縫鋪.”

阿誠不假思索地回道。

“蒲蘭芳?”

“對,就是蒲蘭芳,有什麼問題嗎?”

“據我所知,那個裁縫鋪是上海站的萬里浪經營了多年的老聯絡點,此人向來自視甚高,犯起渾來連他們站長的面子都不給,更別說是你了.”

明樓很是犯愁地說道。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聯絡點的弟兄被76號給一鍋端了吧?”

聽到這,即便是明樓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唉!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咱倆分頭行動,你去安排行動小組的組員轉移,我去給上海站發報,只希望那姓萬的能夠顧全一次大局吧!”

“也只好如此了!”

阿誠點頭說道,“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一點.”

“知道了.”

阿誠走後,明樓便出了書房,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自家公館的閣樓,從一隻老舊的箱子裡搬出了一個已經落滿了灰塵的大傢伙,赫然竟是一部電臺。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自顧自地說了一句之後,明樓便開始熟練地組裝除錯了起來。

功夫不大,電臺便順利地通電運轉了起來,緊接著一串包含了重要情報的電波便猛然從明公館的小閣樓裡發射了出去,瞬間劃過夜空,傳向了四面八方……然而就在明樓發完報之後,一身輕鬆地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原本早就已經歇息了的明鏡不知為何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像是在等待自己出現似的。

昏黃的壁燈搭配著壁爐裡的火光,將明鏡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看不清楚是何表情。

“大,大姐,您不是已經歇息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明樓很是心虛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說到這,明鏡便頓了頓,隨即便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忙完了?”

“啊!”

不知為何,明樓竟然鬼使神差地應了一聲,再想改口便已然來不及了,於是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完,完了.”

然而明鏡則彷彿沒有察覺一般,指了指自己邊上的沙發,“過來坐.”

姐姐有命,明樓自然不敢不從,於是便乖乖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這是我去香港的時候,有人專程送到酒店,託我給你帶的信.”

明鏡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隻信封放到了明樓面前的桌上。

“謝謝大姐.”

鬧了半天,明鏡是想跟自己說這件事。

搞清楚了狀況之後,明樓謝了一聲便拿起了那隻信封,只看了一眼,便掏出打火機當著明鏡的面將它燒掉了。

“哎,你都不拆開看看嗎?”

明鏡見狀忍不住問道。

不想明樓卻笑道:“您不是已經替我看過了嗎?”

“你,你在我面前炫耀什麼?炫耀你手段高明?”

似乎是被明樓冒犯了自己作為姐姐的威嚴,明鏡便故意把臉一板,教訓似的說道。

明樓則見好就收,忙說:“不敢!”

明鏡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下來,“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

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正事?”

明樓聽了不禁一愣,“什麼正事?”

然而明鏡卻並沒有直說,而是從身邊的手包裡拿出一卷十分袖珍的膠捲,再次放到了明樓面前的桌子上,“就是這個.”

“這是……”明樓當然認得這是什麼,真正讓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裡面的內容。

“證據.”

“什麼證據?”

“76號監守自盜,剋扣自肥的證據。

我想用這些證據,跟你們新政府做筆交易.”

明鏡眯縫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姐,您不是一向都最討厭跟新政府打交道的嗎?這次怎麼……”明樓很是意外地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

“那……大姐您也總得讓我知道你打算從新政府這邊得到什麼吧?”

明樓攤了攤手說道。

“很簡單,我需要一張能夠參加‘和平大會’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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