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返程的途中,“太古輪”號郵輪的甲板上。

李牆緩步走到獨自站在甲板上的明鏡身後,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披肩搭在了她的肩上,關切地說道:“大姐,這裡風大,彆著涼了.”

然而明鏡卻依舊注視漆黑一片的海面,良久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明臺說的沒錯,現如今的上海啊,就如同這海水一樣,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而我們卻又深陷其中,你說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大姐,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人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縱使身處黑暗,只要心向光明,就會有希望.”

“說得真好!”

明鏡由衷的稱讚道,“我想,那個人應該對你很重要吧?”

李牆則毫不隱瞞地說道:“是的,我很尊敬他.”

明鏡聽了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懂得尊敬他人,是一個人最難能可貴的品質。

也難怪明堂大哥會那麼放心地把三叔的信物交給你了.”

此話一出,李牆便立刻如遭雷擊地呆愣在了原地。

難道說,打從一開始,明鏡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假冒的了?可是,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眀牆的話,那她為什麼遲遲沒有揭穿自己的身份呢?剛剛那一番話,到底是她在試探自己,還是……然而就在一個又一個問號接連不斷地浮現在李牆的腦海中的時候,明鏡便好像勾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一般,沉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裡一定滿是問號,但實際上,早在三叔身故之前,阿牆就已經在他們一家出國看病的途中不幸落海失蹤了。

只是事出突然,又發生在公海,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我和明堂大哥,也是在三叔病故的三年後,才在三嬸的來信中知道這個噩耗的.”

此時的李牆,已經被明鏡剛剛那一番話給徹底震驚了。

明鏡則輕輕地拍了拍李牆的肩膀,安慰似的說道:“放心,即便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沒什麼,因為我相信明堂大哥,而事實也已經證明了,我的選擇並沒有錯!你的確有足夠的能力,勝任阿牆這個角色.”

聽到這,李牆便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看樣子事情似乎沒有自己一開始預想的那麼糟,自己還沒有徹底暴露身份,也就是說,明堂並沒有把自己跟汪曼春的那層關係透露給明鏡。

儘管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但是單從結果上來看,對自己還是有利的。

而明鏡見李牆遲遲沒有回應,以為他被自己剛剛那一番話給嚇傻了,於是便忍不住繼續問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

李牆依舊沉默不語,明鏡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因為回去之後,我就會立刻帶你去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算是我對你最後的考驗!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也不會逼你,從現在開始到靠岸前,你有充分的時間考慮,如何選擇,你自己拿主意吧!”

……“啵!”

明公館的客廳裡,伴隨著悠揚典雅的樂曲,明樓饒有興致地開了一瓶剛剛冰好的香檳,一股清冽的酒香頓時飄散到了空氣中,溢滿開來。

兀自將瓶中的香檳倒進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後,明樓的臉上便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享受著,這難得的好心情。

阿誠顯然也興致頗高,正背對著他站在畫架前畫畫,畫布上的風景別緻,一派田園風光,阿香也站在一旁看著,臉上則寫滿了敬佩和憧憬。

“很久沒見你畫畫了……怎麼又畫上了?”

明樓端著酒杯優哉遊哉地走到阿誠身邊問道。

阿誠也不看他,而是專注地盯著面前的油畫反問道:“那你呢?怎麼又想起來喝酒了?”

明樓淺笑,“畫好了,打算掛哪裡啊?”

“掛客廳裡怎麼樣?”

“客廳啊?”

明樓想了想,“你這幅畫小了點.”

“精緻啊!”

“精緻?”

明樓喝了口香檳,認真地看了一眼阿誠的“大作”,評價道,“顏色和光線調得還不錯,空間層次弱了點.”

“我就是想弱化層次,突出色彩.”

“不謙虛.”

阿誠笑而不語。

“你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一幅風景畫要什麼名字啊?無題!”

阿誠隨口回道。

“無題?”

明樓撇了撇嘴,“我想管它叫……家園.”

“家園?”

一旁的阿香聽到這忍不住說道,“大少爺,誰的家……是這個樣子的呀?”

明樓則笑了笑,“我想我以後的家,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湖畔旁,樹林邊!”

阿香和阿誠聽了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阿香則更是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那您啊,就自己住吧!這大小姐和小少爺,肯定不去!或許阿牆哥可能會喜歡……”此話一出,明樓和阿誠兩人便齊齊皺了一下眉頭。

“阿香,你跟阿牆好像走得很近,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阿誠一邊繼續畫著,一邊看似無意地說道。

“他呀,平日裡嘻嘻哈哈的,但做起事來卻格外的認真,就拿之前他說要叫我做飯那件事來說,我以為他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可誰知道,他竟然真的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很認真地教我.”

聽到這,阿誠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調侃道:“難怪你最近的廚藝進步得這麼厲害,我聽明臺說,之前你們每天可都是隻能吃老正興的包飯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他跟大哥住一塊兒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不用擔心大哥餓肚子了不是?”

“別別別!”

明樓聽了連連擺手,“我可不要!你們誰都不來才好呢!我一個人住著清淨!你看我這幾天多清淨啊!”

此話一出,阿誠便忍不住偷笑了起來,而阿香更是“咯咯咯”地笑得格外開心。

待兩人笑過之久,明樓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說到阿牆,他跟大姐是不是這兩天快回來了?”

“大姐說要先去趟蘇州,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去蘇州……”明樓聽了沉吟了片刻,“那我還能再多清淨幾天.”

說著便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而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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