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夫!”

聽了梁仲春的吩咐之後,那童虎先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但隨即又有些遲疑地說道,“可是……”“可是什麼?有話快說,有屁你就快放!你是想急死我嗎?”

聽到這,那童虎便很是尷尬地嚥了口唾沫,“姐夫,那可是租界的碼頭,咱們上次查封蒲蘭芳裁縫鋪的時候,就已經跟公董局鬧得很不愉快了,萬一……”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梁仲春便直接被氣得破口大罵,“你豬腦子啊?誰讓你到了就亮身份了?你不會先控制住碼頭的外圍,等我跟公董局交涉完了,再接管碼頭嗎?”

“原來是這樣啊,姐夫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聽到這,童虎這才恍然大悟。

“明白了還不快去?我這上輩子是造了多少孽啊,攤上你這麼個小舅子……”悻悻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童虎便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隨即才陪著笑對汪曼春說道:“汪處長,謝謝您的情報,那……那我先出去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汪曼春給叫住了,“等等!”

“汪處長有何吩咐?”

“一會兒見著你姐夫,替我跟他說一聲,我幫了他這麼大的忙,讓他往護送櫻花號專列的隊伍里加兩個人,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這個……”童虎一臉為難地說道,“汪處長,我可以保證一定替您把話帶到,不過我姐夫答不答應,我可沒辦法保證啊!”

“你只要把話帶到就行了,如果你姐夫還有疑問的話,就讓他來找我.”

“好!那汪處長,卑職就先告退了.”

“去吧!”

……“櫻花號專列為了更好地運送參加‘和平大會’的專員專門做了改裝,將原本的十二節車廂,壓縮到了七節,其中最前面的兩節,一節為日本憲兵警衛車廂,一節為日本隨車軍官車廂。

專列中間的幾節則是餐車、烹飪車廂以及76號警衛車廂,後三節車廂,一節是列車員車廂,以及兩節專門為與會特使及其隨行人員準備的軟臥包廂。

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而聽了明樓如數家珍一般的說明之後,李牆便點了點頭,“夠清楚了,不過從上海到南京一共才多遠的路程啊,怎麼又是烹飪車廂又是軟臥車廂的,難道你們還打算讓那些特使在車上過夜不成?”

“不錯!就是要他們在車上過夜.”

明樓想也不想便直接脫口而出道,“你別看我,這可不是我,而是那個李士群出的主意,用他的話說就是火車如果開的太快,一旦遭遇突發事件就很有可能來不及做出反應,所以這次櫻花號專列將會以極低的速度行進,這樣就算遭遇突發事件,鐵道兩邊的哨兵也能迅速作出反應,跟裡面的警衛來個裡外夾擊,以最短的時間解決問題.”

“看來這個姓李的,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李牆聽了忍不住感嘆道,“你的人都已經到位了嗎?”

“當然,具體的任務都已經安排下去了,而且還是雙保險,所以……”然而不等明樓把話說完,李牆便索性把話接了過去,“所以這次櫻花號專列必炸無疑,而我則必須在不引起各方懷疑的情況下,打破這個必死之局,將大姐平安地帶回來,對麼?”

“不錯!”

明樓沉聲說道,“我知道,這很難辦到,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回頭了.”

“是啊,有一說一,這個任務還真是挺艱鉅的,不過大哥,有句話說得好,‘事情是可以計算準確的,但是人,卻是永遠計算不出來的,而這,即為變數。

’,我們雖然無法準確計算變數,但卻可以相信人.”

“你這是想讓我信任你嗎?”

明樓疑道。

“不,不是我,而是大姐!”

此話一出,明樓便不由得一愣。

而李牆則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還是那句話,你太小看大姐了,其實早在從香港回來得路上,她就已經開始謀劃如何破局了.”

如果剛剛明樓只是稍微感到一絲訝異的話,在聽了李牆這一番話便已然是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了。

好半晌,明樓才終於回過神來問道:“那結果呢?”

不想李牆卻聳了聳肩,“這我可不知道,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更多有關‘粉碎計劃’的細節的話,我想應該就能極大地增加破局的可能性了.”

聽到這,明樓便陷入了沉默,思考良久才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翌日一早,已經整整一夜沒有閤眼了的梁仲春頂著一副大大的黑眼圈,滿臉疲憊地應召趕到了明樓的辦公室。

“梁處長看起來很疲憊嘛,聽說昨天晚上又加班了?”

此話一出,梁仲春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那個汪曼春打的小報告,便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句“臭娘們”,然後才笑著回道:“也……也也不算是加班,就是處理一點公務,沒……沒注意時間.”

“是嗎?76號要是能多點像梁處長這樣努力工作的人的話,那我身上的擔子可就減輕了不少啊!”

“屬下實在是愧不敢當.”

梁仲春自然知道明樓說的是反話,於是連忙低頭說道。

而明樓也是見好就收,清了清嗓,淡淡地問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屬……屬下不知,還請明長官明示.”

“76號即將組建第二行動處這麼大的事,你不知道?”

“什……”此話一出,那梁仲春便立刻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都傻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明樓見狀則連忙關切地問道:“梁處長,你沒事吧?”

梁仲春這才終於回過神來,“我……我沒事,不過明長官,既然要組建第二行動處,那麼這個處長……”“跟你一樣,也是從重慶那邊轉變過來的,姓鄭,鄭耀先!”

“鄭耀先!?”

此話一出,梁仲春竟把那自己雙小眼睛硬生生地給瞪成了銅鈴一般大小,不敢相信說道。

而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明樓的好奇,於是便猛地把臉往下一沉,一字一句地問道:“怎麼,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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