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這麼說的?”

明家的書房裡,明樓在聽了阿誠的彙報之後忍不住問道。

阿誠則點頭確認道:“是,不光是卷宗,還有那個山崎小組的絕密檔案以及龍華孤兒院吳院長的口述錄音.”

“這麼看來,為了拉攏你,南造雲子可是真下了不少功夫,不但準備了三方面的證據相互佐證,而且還是那種你無法去求證的證據,不可為不用心啊!”

“很顯然,我們此前假裝不和的計劃已經奏效了。

不過大哥,現在那個南造雲子既已出了第一招,咱們應該如何接招呢?”

“那還用說?自然是將計就計了!”

說到這,明樓故意頓了頓,沉吟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最近那個梁仲春不是跟你走得挺近嗎?知不知道他下一次走私經關是什麼時候?”

“應該就在下個禮拜吧!”

阿誠想也不想地回道。

“那他這幾天應該就會有所行動了,估計這個時候,他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去找你呢!所以啊,一會兒你以我的名義給他打個電話,叫他明天一早到我的辦公室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好的,我知道了。

只是……”“只是什麼?”

“只是我有點不明白,大哥你怎麼突然提起梁仲春來了?”

然而明樓聽了卻神秘一笑,隨即便衝他找了找手,壓低了聲音對他耳語了幾句。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著,阿誠就要轉身離開,不想卻被明樓給叫住了,“等等,不要去客廳,這個電話你就在書房裡打吧!我去跟大姐說會話.”

說罷,明樓便起身離開了書房,徑直來到了明鏡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緊接著,明鏡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了出來,“進來!”

“大姐,這麼晚了您還沒歇著吶?”

“心裡煩悶,睡不著!”

見明樓進來,明鏡便放下了手上那本看了一半的書,很是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有事嗎?”

明樓則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大姐,櫻花號專列的發車時間定下來了.”

此話一出,明鏡立刻坐直了身子,“真的?什麼時候?”

“這個月十號,下週三.”

“這麼急?不是說要等到十五號以後嗎?”

“那是日本人放出的煙霧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具體時間.”

明樓解釋道。

聽到這,明鏡便沒好氣地說道:“看你這個官當的!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姐姐您教訓的是,當了這種官的確是夠受氣的了,不過即便您不愛聽,我還是要囑咐您幾句,上了火車無論遭遇任何突發狀況,都不要衝動,阿牆已經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以保護您的安全為第一要務,所以還請您答應我,上車之後就要時刻待在阿牆的身邊,可以嗎?”

明鏡定定地看著一臉懇求的弟弟,良久才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怕我做出什麼危及你的地位的事情來吧?”

此話一出,明樓便搖了搖頭,“大姐,我不是怕你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而是確定你一定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時刻待在阿牆的身邊.”

“你這算是警告嗎?”

明鏡眉毛一挑,面無表情地問道。

明樓則連忙糾正了一句,“不,是忠告!實話告訴您吧!汪曼春已經知道您會搭乘櫻花號專列了,所以打從你坐上專列的那一刻起,周圍一定會佈滿76號的眼線,也就是說,你和阿牆兩人將會全程處在76號特務的嚴密監視之下,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意氣用事的話,百分之百會引起那些特務的懷疑的,所以……”“夠了,你不用再說了.”

不等明樓把話說完,明鏡便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只問你一句,汪曼春是怎麼知道我也要搭乘櫻花號專列的?”

“是……是我讓阿牆故意像她透漏出去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

明鏡氣呼呼地說道,“好啊!看來,我們的明大公子真是長大了,連自己的大姐也敢算計了!走,跟我去小祠堂,當著父母的面把這件事給我說清楚!”

一聽到“小祠堂”這三個字,明樓便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連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大……大姐,有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您別總動不動就帶我去小祠堂成嗎?”

見明樓的心裡最自己還有畏懼之心,明鏡心裡的火氣便已然消了大半,卻還是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好,那我就再給你個機會,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大姐,相信你也知道,要想炸燬一輛滿載侵略者及漢奸的專列,需要的是精明的安排、智慧的指揮,而絕對不是冒險。

所以,我需要有人能夠牢牢地吸引住76號那幫特務的注意力,這樣才會給後面的行動創造更加有利的條件!而整個計劃,唯一讓我有所顧慮的,就是要讓自己的親姐姐置身於九死一生的險境,如果可以選的話,我真恨不得……”說到激動之處,明樓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而明鏡則默默地伸手撫摸著他清瘦的面頰,嘆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姐姐……姐姐全都明白了.”

說到這,明鏡稍微頓了頓,然後才強忍著內心的酸楚,紅著眼繼續說道:“父親臨終時,曾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明樓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他好好讀書,將來長大了做一個純粹的學者。

’我答應了父親,可是我食言了.”

說著,幾顆晶瑩的淚珠便落在了明樓的手背上。

明樓見狀連忙單膝點地,半跪在明鏡身前,“姐姐,我向您保證,等戰爭一結束,我就回巴黎教書,做回自己,做一個本分、純粹的學者。

娶妻生子,好好生活,我答應您,只要我還活著……”“啪!”

話沒說完,明鏡便突然抬手一記耳光打在明樓的臉上,打得他身子一傾,隨即便知道自己說了最不應該在明鏡面前說的話。

就在這時,便聽到明鏡用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說道:“你必須活著!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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