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分鐘!”

李牆滿頭大汗地站在最後一節臥鋪車廂前一瞬不瞬地觀察著車廂跟前車的連線處,暗自說道。

自己明明已經拉下了提鉤拉桿,可是不知怎的車廂卻並沒有完全脫鉤,這便讓李牆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施秘書的聲音,“明先生,你在這做什麼?剛剛那幾聲槍響又是……”然而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被李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施秘書,這裡危險,快回去!”

“你受傷了?”

直到這時,施秘書才看清李牆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肩膀,隨即便不由自主地用手輕掩嘴巴驚訝道。

其實此時的李牆雖然看上去傷得很重,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子彈直接貫穿了他的肩膀,並沒有留在身體裡,而且憑藉著異於常人的體質,受傷之後非但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反而在短短几分鐘之後傷口便已經止血,甚至已經開始緩慢地癒合了起來!“什麼都別說了,施秘書!快回自己的包間去,保護好自己!抗日分子在專列上放了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

“那你呢?”

“事已至此,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我就在想辦法讓這節車廂跟前車脫鉤,能救一個算一個了!可是我明明已經拉下了提鉤拉桿,卻還是沒辦法將車廂完全脫鉤.”

“讓我看看!”

說話間那施秘書已然走了過來,不等李牆開口阻止便用手一指掛鉤下面的一那根黑色的管子,急聲道,“是它!就是因為被這根風管拉著,車廂才沒辦法完全脫鉤。

得想辦法關掉!”

“來不及了!”

說罷,李牆便照著那根風管一連開了數槍。

再看那根風管,先是“呲呲”地漏了一會兒氣,隨後便“啪”地一聲驟然斷裂,緊接著之前尚未完全脫鉤的掛鉤也隨即“咔嚓”一聲徹底跟前車脫了鉤。

然而那施秘書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前方便傳來了一聲巨響,不等她有所反應就被李牆猛地撲倒在地,這才堪堪躲過了爆炸所引發的猛烈的衝擊波。

此時的櫻花號專列上,已然是火光四射,烈火熊熊,煙霧騰騰。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眼看專列已然開進了自己叫人預先埋下的炸藥的爆炸範圍,眼疾手快的黎叔便立刻按下了手中的電鈕,於是埋在鐵軌下面的炸藥瞬間爆炸,將鐵軌連同上面的車廂一併炸飛起來,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將一整條專列炸得七零八落。

路基下一片狼藉,血肉翻飛,車廂裡更是煙塵滾滾,火光沖天!爆炸聲,慘叫聲和哀嚎聲混成一片,跟現場混亂不堪的慘狀一塊兒構成了一幅猶如煉獄一般的場景。

就在這時,郭騎雲便大手一揮,頓時槍聲四起,一時間整個山谷都回蕩著密集的槍聲,一顆顆如雨一般的子彈無情地收割著那些沒有被炸死或是燒死的“幸運兒”的生命。

至於李牆所在的最後一節軟臥車廂,儘管已經趕在爆炸之前成功跟前車脫了鉤,但是卻還是被兩次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輕而易舉地掀翻,並狠狠地撞上了一個小土包,巨大的撞擊力將車廂輕而易舉地攔腰折斷,帶起了無數的煙塵,唯一值得慶幸的,應該就是車廂沒有因為那兩次爆炸而起火了。

“施秘書,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施秘書?”

原本因為車廂脫軌而被甩出去老遠的施秘書已經快要陷入昏迷,卻在李牆一聲聲的呼喚下,奇蹟般地恢復了一些神志。

“我……我沒事,倒是你……不要緊吧?”

施秘書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發現此時的李牆已經是渾身浴血了,不禁下意識關切地問道。

然而李牆卻只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隨即便對那些從車廂裡爬出來的倖存者招呼道:“快!快來人!保護施秘書!”

像施秘書這樣的重要人物,身邊自然少不了護衛的保護,於是那些倖存下來的護衛聞言便立刻圍了上來,將兩人護在了中間。

直到這時,李牆才好像突然響起了什麼似的,拼了命的擠出了人群,向著明鏡所在的那半截車廂跑去。

可就在他好不容易找到明鏡的包廂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整個人都傻了:此時的包廂已經嚴重地擠壓變形,而明鏡則被壓在了最底下,緊閉著雙眼生死不知!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牆並沒有在包廂裡聞到血腥味,這就說明明鏡應該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外傷,也沒有流血,在如此險峻的情況之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然而即便如此,李牆卻依舊不敢有片刻的放鬆,一邊奮力地呼喊著“大姐”,一邊不顧一切地想要將明鏡從包廂裡解救出來。

可是轉眼間十五分鐘過去了,周圍的槍聲依舊響徹著山谷,時不時就有子彈從頭頂飛過,可李牆卻依舊進展緩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擋在包廂門口的車廂碎片清理乾淨。

直到這時,李牆才終於聽到了明鏡那微弱的聲音從包廂的最裡面傳來,“是……是阿牆嗎?”

“是我,大姐!我來救您了!您怎麼樣,沒受傷吧?”

“應……應該沒有,就是……就是被一塊床板壓著,有……有點喘不過氣來!”

“沒事就好,大姐您撐住,我這就下來救您出去!”

儘管李牆嘴上說著沒事,卻不自覺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因為他心裡清楚,儘管現在明鏡看上去並無大礙,可只要被壓超過一個小時,就很有可能引發擠壓綜合徵,進而危及生命!可就在這要命的關頭,包廂唯一的出入口卻因為嚴重的擠壓變形根本沒辦法進入,更別說下去救人了。

情急之下,李牆便找來了一根鐵棍,想要強行將口子擴大,然而就在他好不容利用鐵棒將口子撐開之後卻找不到固定鐵棒的辦法,只要一鬆手,那個好不容撐大的口子便又恢復到了原狀。

就在李牆有些一籌莫展之際,身後卻突然多了兩個掛了彩的壯漢,“先生莫急,施秘書叫我們過來幫忙了!”

說著便那兩人便有樣學樣,各自找了一根鐵棒,合力將口子撐開,李牆則來不及細想便縱身一躍,跳進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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