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生,直覺告訴我,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李牆慢慢地回過頭來,發現那個施秘書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難道是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讓她看出了端倪?還是說……這只是一句單純的客套罷了?李牆當然希望是前者,否則即便是會打亂自己的全盤計劃,也絕不能讓這個女人活著回去!心中有了決斷,李牆便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施秘書不愧是汪主席的貼身秘書,連這都被您給看出來了!其實我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莫名地感到有些心煩意亂,所以就跑出來抽根菸,透透氣.”

然而那施秘書聽了卻有些見怪不怪地說道:“要我看啊!你應該得了旅途焦慮症,也難怪,這趟專列上的氛圍屬實有些太壓抑了.”

“旅途焦慮症?”

“是啊!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這種情況,基本上九成以上的人在長時間的旅途過程中都會出現在這樣的情況,這很正常!”

“那……我該如何緩解病症呢?”

此話一出,施秘書便忍不住“撲哧”一笑,糾正道:“那不是病,而是一種心理狀態,至於如何緩解……”說到這,施秘書便低頭看了一眼李牆手上那支已經燒了一半的香菸,“你不是已經在做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李牆才終於放下心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真得了什麼病呢!”

“想不到明先生一個大男人,膽子卻這麼小啊?”

“說出來不怕施秘書您笑話,我自打小的時候生了一場重病差點死掉之後,就特別害怕生病.”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經歷。

剛剛的話,我收回.”

“謝謝您,施秘書!跟您聊了這麼一會兒,我感覺好多了.”

“沒事就好.”

說到這,施秘書便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牆見狀則立刻十分配合地問道:“施秘書有話,但說無妨.”

不想那施秘書一開口就曝出了一個極其勁爆猛料,“我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我不去爭,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但是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李牆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的反應,那就是震驚!徹徹底底的震驚!雖然沒有明說那個人的名字,但想也知道施秘書口中的那個“他”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新政府的一號人物,也是頂著民國頭號叛徒之名的大漢奸,汪精衛!其實像汪精衛這種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賣國求榮的傢伙,幹出這樣的事來一點兒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甚至還會覺得再正常不過了,而真正讓李牆感到驚訝的,則是施秘書的動機,好端端地為什麼突然跟自己說起這件事呢?然而即便李牆百思不得其解,那施秘書卻依舊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前兩天,特務委員會的李主任從南京給我帶回來了兩張前往瑞士的機票,並且還放話說,如果我和我的丈夫不肯走,就會讓我們徹底消失。

所以,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替他做事了.”

施秘書一邊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了一顆香菸,一邊幽幽地說道。

李牆則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安靜地做一個聆聽者。

施秘書見狀卻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很抱歉,我並不想做任何的解釋.”

說著,那施秘書便將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那條做工精美的硃砂吊墜摘了下來,遞給了李牆。

“施秘書,您這是?”

李牆很是不解地問道。

“我希望你能找個機會,幫我把這條吊墜送到他的手裡.”

“這……施秘書,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就是個人微言輕的小人物,汪主席那麼大的一個人物,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到的呀!”

不想那施秘書聽了卻搖了搖頭,“這件事雖然聽上去很難做到,但是對你來說卻簡單得很,甚至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真的嗎?為什麼這麼說?”

“當然!不為別的,就因為你是明家的侄少爺,僅憑這一點,就夠了!”

說到這,那施秘書更是主動加碼,“當然,我自然也不會讓你白白地幫我這個忙的.”

說著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信封,“我在香港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如果你答應幫我這個忙,那裡面的東西就全都是你的了,怎麼樣?”

“這……好吧!不過有言在先,我可不是貪圖您那個保險箱裡的東西啊!”

李牆一邊說一邊極其自然地接過了那個信封。

“當然!那吊墜的事情,就拜託了!”

“好說!好說!”

……與此同時,剛剛將高、陶二人安全地護送到龍倉港的郭騎雲和於曼麗兩人,便已然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距離無錫站大約四十里左右的一處山坳。

然而就在兩人離計劃中預定的接應地點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遠遠地就聽到了鐵鎬撞擊到鐵軌時所發出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兩人立刻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壓低了姿態,躡手躡腳地摸了上去。

“什麼人?”

不等兩人來到近前,就聽有人大喝了一聲,隨即雙方便各自拔槍,相互對峙了起來。

就在這時,郭騎雲猛地看清了為首那人的樣子,隨即便連忙試探著問道:“你是……黎叔?”

此話一出,黎叔也是一愣,隨即便讓人劃了一根火柴,這才勉強認出了郭騎雲,“你是郭副官嗎?”

“是我啊!”

說完,郭騎雲又轉頭小聲對於曼麗說道,“是紅黨.”

“我說郭副官,這月黑風高的,你們怎麼跑到這來了啊?”

郭騎雲則瞄了一眼黎叔身後的那些還沒來得及預埋的炸藥,笑著說道:“跟你們一樣,衝著櫻花號來的。

需要幫忙嗎?”

“當然,我們向來都會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抗日力量.”

“黎叔你又來了,我可不會聽你的忽悠!”

儘管郭騎雲嘴上那麼說,但說話間卻已然拿起了一把鐵鎬賣力地挖了起來。

於是兩夥人便迅速地合二為一,埋炸藥、放線、安裝爆炸裝置,撤回安全點,靜靜地等待著目標進入已經設好的埋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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