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走了!軍服和勳章麻煩老師替我們收著,若戰死,就替我們埋了;若勝利回來,我們還要穿著授勳。

學生,毒蠍.”

王天風看著手上那封簡短的留言,恍惚間彷彿回想起了自己當初給老師第一次留書時的情景,竟然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我王天風的學生!”

王天風欣慰地說了一句,隨即又看了一眼兩人留下的衣物,然後才很是不捨地將那封留書連同兩人的檔案一起,丟盡了面前的火盆之中。

整個過程,王天風都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那團升騰的火焰,縱然每每燒燬一份學生的檔案,他的心裡都會不自覺地生出絲絲愴然的心酸,但他卻依舊別無選擇,不過卻也從未後悔。

……翌日,重慶機場。

“哎,我說這位兄弟,我們的飛機都已經延誤了快一個鐘頭了,什麼時候才能登機啊?”

候機大廳裡,明臺眼看著航班已經嚴重晚點,外面的狂風暴雨卻依舊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不由得心裡著急,於是便忍不住對那個負責把守登機口的特務問了一句。

不想那個特務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機械性的回覆道:“長官莫要心急,這山城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相信飛機很快就可以起飛了.”

“真的?我怎麼看不出這雨有半點要停的意思呢?”

明臺無奈,只能嘟囔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等待。

一旁的於曼麗則體貼地為他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勸慰道:“組長,飛機晚點的事,我已經知會香港那邊了,就目前的天氣條件而言,的確不符合起飛的條件.”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不知怎的,我這心裡就是靜不下來.”

明臺一邊說一邊接過了於曼麗遞過來的咖啡,“謝謝.”

“要我看呀,你就這就是報國立功心切,所以才靜不下心來!”

聽於曼麗這麼一說,明臺先是一愣,然後才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了一句,“也許吧!”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聽著就很有喜感的聲音,“哥幾個忙著哪?看看兄弟我給你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牛肉,還有酒!見者有份,千萬別客氣啊!”

此話一出,不光是候機大廳裡的那些特務,就連明臺的注意力也不自覺地被他吸引了過去。

只見來人是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卻故作老成地將頭髮抹得油光發亮,梳成了一個標準的“漢奸式”髮型,還操著一口濃濃的東北口音,使得明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家裡那個同樣說話帶著東北口音的李牆,於是便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然而就在明臺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卻見那人悄悄地對管事的耳語了幾句,又遠遠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隨即便在那人的默許下,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明同學,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明長官才對,還記得我麼?”

“你是?”

“是我啊!老許,許忠義!你的同窗,上次你病倒之後,天天給你送飯的那個,想起來了沒有?”

聽到這,明臺才終於回想了起來,“原來是你,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鬧了半天你不是炊事班的啊?你怎麼也跑到這來了,有任務?”

不想那許忠義先是搖了搖頭,隨即便很是難為情地撓頭說道:“其實吧,我這次來,是專門來找明長官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麼?”

“那個……大家都是同窗,我就有啥說啥了.”

許忠義艱難地嚥了口口水,然後才繼續說道,“自打我因為考核成績未達標,被老師送去息訓班之後,我是打算奮發圖強來著,可是結果卻……好在我平日裡跟教官們相處的不錯,所以吳副主任就建議我去找我的第一任恩師,也就是現任香港站站長的李惟恭幫忙跟上面說句話,把我從學員部調到班本部去,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

此話一出,明臺便立刻警覺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從這裡出發,取道香港的?”

那許忠義則嘿嘿一笑,我想辦法從後勤那裡搞來了兩箱美國罐頭和五千發訓練彈給老師送了過去。

直到這時,明臺才終於明白了王天風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了,鬧了半天原來是收了這傢伙的好處。

想到這,明臺不由得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許忠義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隻頗有些分量的檔案袋,遞到了明臺手上,“明長官,這裡面有我給恩師的一封信,以及我的全部家當,煩勞明長官將信和金條一併帶給他,至於剩下的,就算是兄弟我的一點心意好了。

希望明長官能夠看在你我同學一場的份上,幫我這個忙,忠義感激不盡.”

“老許,看不出來啊,你在這方面倒是挺有本事的啊!”

明臺掂了掂手上的檔案袋,略帶調侃地說道,“讓你去搞情報,做特工還真是太屈才了。

成!我答應你了,誰讓咱們同學一場呢?”

聽到這,許忠義正要開口道謝,卻見明臺只把檔案袋裡的那封信和金條收了起來,剩下的則分文不動地還了回來。

“明長官,你這是……”許忠義很是不解地問道。

不想明臺卻只是哼了一聲,“我之所以願意幫你作個順水人情,不為其他,只因為我們之間的同窗之誼。

至於你那點家當,還是自己留著慢慢花吧!”

……與此同時,上海明公館。

“明臺的飛機,現在應該已經起飛了吧?”

明樓看了一眼手錶,自顧自地說道。

一旁的阿誠也在看了一眼手錶之後說道:“重慶那邊正在下暴雨,明臺的飛機多半應該是晚點了.”

“出師不利啊!”

“或許能給他提個醒,讓他明白自己的任務有多艱鉅.”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樂觀了?”

明樓笑道。

阿誠並沒有回應,而是兀自倒了一杯紅酒,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反問道:“大哥,那個阿牆的身份我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差不多該跟他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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