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芳政的話使得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這樣沉默卻並沒有持續多久,李牆便主動起身說道:“報告藤田長官,卑職不才,雖然對破譯工作只是略通皮毛,卻也從您剛剛的描述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知可否允許卑職幫您分析分析?”

有人主動開口,藤田芳政自然求之不得,於是便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李牆說道:“既如此,那就請明隊長幫忙分析分析好了!”

於是李牆便索性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那塊黑板前,用彩色的粉筆將三個小組在破譯結果上有出入的地方圈了起來。

“諸位請看,我圈出來的這三處地方,就是造成我們三個小組破譯結果不同的關鍵所在,也是讓藤田長官最為困擾之處。

既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暫且放下那些過於專業的破解程式,將注意力放到一個簡單的邏輯問題上去呢?”

說著,李牆便繼續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四、五”三個數字。

然後才繼續說道:“諸位請看,這三個數字就代表我們三個小組,倘若第三小組的破譯結果是正確的話,那就意味著我所在的第四小組的破譯結果有三處錯誤,而第五小組則是兩處;反之倘若第四小組的破譯結果是正確的,那麼第三小組就有三處錯誤,而第五小組則是一處;最後,如果第五小組的破譯結果是正確的,那麼第三小組就有兩處錯誤,而第四小組則也是隻有一處錯誤。

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優秀的破譯專家,所以從機率學的角度來講,應該是第三種情況的可信度最高!”

此話一出,作為第三小組組長的胡先洲便很是得意地點了點頭,立刻出言應和道:“明隊長說得不錯,老夫破譯了那麼多封密電,還從來沒出過半點差錯,怎麼可能會譯錯?”

然而話音未落,李寧玉便站了起來說道:“我承認,我們組長雖然只說了機率問題,但一定程度上還是比較有參考價值的。

只不過要想得到最後的結論,那麼之前的三個假設就必須成立才行,可是就在剛剛,藤田長官在派人進來收走第三小組的破譯結果的時候,胡教授去不只是故意還是無意地看了一眼,我想應該是就是在看最後那個行動期限的日期吧?”

“你……胡說八道!我堂堂一介秘書處的高階密電顧問,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是嗎?那麼請問胡教授,密電最後的那個日期,對方採用的是什麼手段進行加密的?”

此話一出,那胡教授便明顯有些慌了,“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這個?”

不想話音未落,藤田芳政便沉著一張臉,一字一頓地說道:“胡教授,請你正面回答李上尉的問題!”

“我……”見那胡教授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李寧玉便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怎麼,說不出來了麼?實話告訴你吧,這最後的日期,對方是採用你最看不起的數學方式進行加密的,即默比烏斯函式公式,想要破解,只要把最後這段程式碼代入公式進行反推就可以了.”

說完便轉頭看向了第三小組的組員程和生,“我說得對麼?程先生?”

“不錯,就是默比烏斯函式.”

程和生很是乾脆地點頭說道,“可是根據我的計算,反推的結果明明是十四,也就是寒日,可你們為什麼破譯的結果卻是代表這十三號的元日呢?”

話音未落,不等李寧玉開口,李牆便主動接過了話茬,“很簡單,因為這封密電的收發機構是軍統,而且很有可能是戴笠親自下的手令,根據我在東北滿鐵的經驗,像這樣的密電,他們往往會將關鍵時間延後一天,以防止密電被破譯。

所以,我才斷定這最後的期限並不是寒日,而是元日!”

“原來如此!”

聽到這,藤田芳政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便立刻轉過頭對那個胡教授厲聲質問道,“胡教授,可否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偷看第三小組的破譯結果嗎?”

“我……我沒有……”“八嘎!”

見那個胡教授非但不認罪,反而還在狡辯,藤田芳政便猛地一拍桌子,大罵了一聲,“這麼多證據面前,你還想狡辯?”

“藤田長官,我……”那胡教授還在拼命想要解釋的時候。

一旁的組員便站了出來,主動坦白道:“藤田長官明鑑,教授並沒有說謊,我們真的沒有偷看第三小組的破譯結果,教授之所以說不出對方加密的方法,是因為最後那段密電是我破譯的。

因為用到了默比烏斯函式公式,所以老師才遲遲沒有采納我的破譯結果,直到看到李上尉她們小組上交了破譯結果,這才不得不很不情願地把我的破譯結果加了上去.”

“如果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倒也情有可原.”

藤田芳政沉吟道,隨即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南造雲子,見後者微微點頭,便猛地話鋒一轉,“只不過人家明隊長可是親眼看見你們胡教授偷看了第三小組的破譯結果,難不成是他在說謊不成?”

不想此話一出,不等其他人開口,李牆便主動開口說道:“藤田長官,實不相瞞,剛剛的確是我說謊了.”

這下不光是藤田芳政,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糊塗了。

而李牆則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藤田長官明鑑,如果我不撒這個謊,又怎麼能讓胡教授的組員說出真相呢?”

“這麼說,你繞了半天就是想讓胡教授當眾丟臉嗎?”

藤田芳政很是不爽地說道。

不想李牆卻搖了搖頭,“不不不,當然不是了,我只是想讓胡教授親口承認,自己是在明知道準確日期的情況下,故意將錯誤的日期上報給藤田長官您的.”

“你胡說!我怎麼……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胡教授,您先別那麼激動,我雖然對破譯不是特別在行,但卻勝在有個好記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應該是個轉變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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